“杨教授请。”贺青昭侧了下身,让杨教授先进。
贺宗浔他们三个早就在展馆里面等着了,贺青昭跟杨教授一进去,三人便站起身走了过来。
三人上前,分别与杨教授握手打招呼。
“爸。”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,看模样也就二十多岁。
钟起仰头看过去,笑了声:“哎哟,是盼盼吗?”
杨盼盼笑着走下来,娇俏地说道:“不是我还能是谁?钟起哥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钟起笑着看向杨盼盼:“你可别洗刷我,什么贵人不贵人?清朝都灭亡一百多年了,咱们无产阶级社会不兴旧社会那一套,没有贵不贵一说,现在人人平等。”
末了,他又笑着夸赞。
“主要是女大十八变,几年都没见你了,你变得越来越漂亮,我才没有一下认出来。”
杨盼盼被逗得咯咯直笑:“钟起哥,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幽默。”接着她看向贺青昭,笑着问,“青昭哥是不是也没认出我?”
杨盼盼的母亲是钟起高中的班主任,教语文,同时也教贺青昭所在的班级。
贺青昭温润地笑道:“你都叫杨教授爸了,我想不认出来都难。”
杨盼盼走到贺青昭身旁,笑着在他手臂上拍了下,撒娇一般说道:“那你到底认出来没有吗?”
贺青昭笑了下,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两步。
杨盼盼还想跟上去,杨教授急忙出声制止:“行了盼盼,我们还有事要谈,你先出去。”
“好的,爸爸。”杨盼盼温顺地点了点头,继而又看向贺青昭,朝他笑了笑。
杨盼盼走后,杨教授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:“都成大姑娘了,有时候还跟小孩似的,越大反倒越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摇头笑笑叹了口气。
“唉。”
钟起看了眼贺青昭,意味不明地笑了下。
贺青昭仍旧一副斯文儒雅的谦谦君子模样,脸上维持着温润如玉的笑,但他只是淡淡地笑,并没有接杨教授的话。
杨教授点到为止,没再多说。
几人说起了航空技术方面的话题,一边说,一边往楼上走。
楼上有间不对外展览的展厅,里面放着这半年来的实验模型。
从楼上下来后,杨教授接到一个电话,拿着手机走去了一边。
钟起走到贺青昭身旁,递了根烟给他,笑着说:“看来杨老不只是想把技术给你,还想把他的毕生杰作也一并给你。”
赵越笑着戳穿:“杨教授这是想招你为女婿啊。”
贺青昭接过烟,叼在嘴里。
钟起擦燃打火机,为他点烟。
贺青昭凹着脸颊深吸了口,薄唇微启,吐出一串烟圈。
钟起笑得被烟呛住,侧过身咳了几声,笑骂道:“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装逼?抽个烟,你特么都装上天了。”
贺青昭两指夹走烟,弹了弹烟灰,得意地挑了挑眉。
钟起呸了声:“你再这样装,早晚被雷劈!”
贺宗浔叼着烟也凑了过来,吞吐着烟雾问:“刚才那女孩就是你之前带去宴会上的女孩?”
贺青昭睨了他眼:“关你什么事?”
贺宗浔被噎了倒也不生气,扯了下唇: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贺青昭将才抽了几口的烟捻灭,把烟蒂塞进钟起手里,掏出手机打电话。
钟起正要骂人,贺青昭朝他嘘了声。
他以为贺青昭是有什么重要的事,便忍着没开口。
谁知道贺青昭打通电话后,一边走一边说:“先别带她回家,你把她送到京都饭店,给她安排一间房间。”又说,“把电话给她。”
然后他拿着手机越走越远,后面又说了些什么,钟起没听到。
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”钟起偏过身问贺宗浔。
贺宗浔没说话,只是沉默不语地抽烟。
贺青昭走到僻静处打电话,声音不自主地便温柔了下来,与他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温柔不一样。
他在人前虽然总是一副温柔儒雅的样子,但其实那种温柔是疏离的,淡漠的,让人感觉像天边的云,像夜空里的冷月,根本触碰不到,也走不近。
然而他此刻跟程嘉茉说话时,语气温柔得像是仲春的风,温暖柔和,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。
“茉茉,一会儿管家带你去京都饭店,你先洗个澡,中午我们在那儿吃饭,吃完饭才回去。”
程嘉茉柔声回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贺青昭笑了声:“这么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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