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说!众人骤然变色,京官们再如何大胆,也只敢指着门阀骂,那是万万不敢说出“帝权旁落”四个字的。褚元祯继续说道:“所以,即便陛下应允了土地变革之法,但只要门阀不倒,此事就不会容易,但这变革么,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为此我需要诸位一句承诺——”他顿了顿,目光挨个扫过每一个人,“若有一日,门阀滋事,以至亲之人胁迫诸位就范,还请如实相告,我与太傅定会护诸位周全;可若诸位有心倒戈,背刺太傅,那我便会亲临贵府,取他首级。”那股宛如实质的威势压下来,让众人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——眼前的两个人,已然是一体了。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众人只有点头应下。蔺宁又说了一些软话,俩人一个唱红脸、一个唱白脸,将利害关系一一摆在眼前,如今的朝堂,如果不想攀附门阀权贵,那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。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,散席后,成竹将几人一一送走。许绅搭了魏言征的马车回府,一上车便问:“你说五殿下那番话是什么意思?我等皆是忠良,怎会倒戈?那‘取首级’之说更是荒诞了,我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,但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,愁啊!”“五殿下的意思嘛,其实不难理解。”魏言征今日喝了不少,说话时舌头有些打结,好在头脑还算清醒,“你想,若来日陛下下旨推行土地变革,那王家人、墨家人能轻易同意?墨家一门都是读书人,闹不出什么大动静,可那王昰——狡猾着嘞!他可不是个善茬啊。”许绅神色一凛,“你是说……”“不从,便杀。”魏言征嗤笑一声,抬手指了指自己,“我当年不就是这样吗?一个知府通敌的案子,差点令我夫妇二人死无葬身之地!再看看如今的五姓,那是愈发地猖獗了,我且斗胆相问,若是来日王昰雇鹫人行凶,铲除朝中异己,许兄还敢这般保持中立吗?”“原来是这个意思。”许绅恍然大悟,他顿了顿,又道:“可这却是个死局,门阀与皇帝斗,难做的是我们,受气的也是我们!”“所以么,这世道。”魏言征眯起眼睛,随着马车摇摆晃动着身子,“五殿下其实说得很明白了,门阀若是滋事,定会以至亲之人胁迫。我记得许兄尚有一双妻儿,不如尽早地送回老家去罢,这京都啊,待不得了。”许绅闻言一怔,随后望向车外。车外人头攒动,挑担赶路的与驾车送货的差点撞上,俩人争得面红耳赤,卖茶水点心的铺子前总是围满了人,孩童们正笑的欢呢,此情此景,却不像“待不得”的样子。蔺宁今日喝了不少,这会儿人都散去,他倚靠在椅子上,鲜少地露出了疲惫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紧绷过了,自打住进褚元祯府里,日子便过得愈发懒散。今日与褚元恕对峙,他好几次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,扣着手心才硬撑下来,总算没有在人前露怯。而方才的这些朝臣,明明是他渴望拉拢、势在必得之人,却也只能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,在渴望达到的目的面前,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“坏人”。蔺宁解开了领口,仿佛这样才能够喘息。褚元祯同沈随之还有事情要谈,他站在雅间门口,目光却忍不住地朝着屋内扫去,注意到蔺宁的模样后,极快地结束了与沈随之的对话。蔺宁闭着眼睛,听着一侧传来脚步声,他没睁眼,轻声唤道:“你们说完了。”褚元祯上前,用指肚沿着他的眉骨打圈轻揉,蔺宁的眉头舒展开,那股难受劲便消了。俩人都喝了酒,呼吸里萦绕着醇烈的香气。蔺宁这段日子被惯坏了,学会了不动声色的抗议,褚元祯刚想停下,他便“哼”了一声。“酒量又不好,喝这么多做什么,我平日缺你酒了?”褚元祯嘴上抱怨着,手下的动作却没停,“府里煮了梅子汤,你回去喝了,就早些休息。”“嗯……”蔺宁睁开眼睛,坐着没动,“我腿软,怎么办?”褚元祯没搭腔。蔺宁瘪了瘪嘴,“你背我吧,不要抱着,抱着……太没面子了。”丰乐楼门口,成竹和裘千虎翘首以盼,终于把两个人盼了出来,却见蔺宁把下巴压在褚元祯头顶,一只手还缠着褚元祯的发尾玩儿。裘千虎:“我滴个亲娘嘞!”成竹最先反应过来,小跑着迎上去,裘千虎使劲掐了下大腿,确定自己没看走眼,只能硬着头皮跟上。哪知蔺宁睨了俩人一眼,竟是连连摇头,“我不要坐马车。”“嗯?不坐?”褚元祯颠了颠他,“那我们走回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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