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件事情?”蔺宁激动起来,一掌拍在桌上,“褚元恕已经称帝,你说得‘转机’是‘造反’么?发生了这么多事,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,我以为你真的看开了放下了,上辈子争得头破血流还不够吗!你若是想查那通敌卖国的贼人,我不拦你,可若你还在妄想那个狗屁皇位,我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,不忍心把话说重了,又实在是气得不行,干脆别过头去,“你不如现在一刀杀了我,也好过我看着你去送死。”他气,气褚元祯事到如今仍是执迷不悟!良久,耳畔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,褚元祯搬着木椅坐到蔺宁对面,伸手扶正了他的脸,“我不是去送死,我只是不想一昧地忍下去了。褚元恕今日同我说,要我继续做他的刀,这意味着,即便封王,我也不可能离开京都去往自己的封地。褚元恕是刽子手,刽子手需要一把趁手的刀。”蔺宁听了一愣,心中顿觉酸楚,这都怪他,若不是他被太后抓了去,褚元祯也不会同褚元恕联手,这一步一步像是解不开的环。而褚元祯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,悄悄攥紧了他的手,将他整个人拥进了怀里。“这不怪你,有些兄弟生来就是要斗的,我在京都有母亲还有外祖父,想要彻底脱身也是不容易的。”褚元祯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,“前世也好,今生也罢,是老天要我们斗下去,我和褚元恕之间必须有个了断。他的为政之道延续了父皇的思想,大洺尚武,是因为褚氏先祖依靠武力建立了大洺,眼下没有战乱,百姓向往平定,是时候由武治走向文治了,褚元恕还没意识到这一点,重用文臣,重建内阁,这是我的机会。”短短几句,避重就轻,却隐瞒了褚元恕以蔺宁身份作为威胁的真相。蔺宁静静地听着,末了说道:“我帮你,你要重用文臣,便重用我,太傅就是文臣。重建内阁的想法也是我提出的,我心中有盘算。”“太傅。”褚元祯笑起来,“差点忘了你是太傅,我的妻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。”“胡说什么呢,谁是谁的妻?”蔺宁被他一逗,也笑起来,“让你占了一次便宜便罢了,还想再占第二回?”“嘴上都由着你,叫你一声‘夫君’也可。”褚元祯把人抱起来,“晚饭前还有些时间。”“放——”蔺宁感觉身子一轻,双脚就离了地,不由得感叹年轻人的体力真是太好了,“你这般不懂得节制,会早亡的!”“你羞不羞?”褚元祯把他在床榻边上放下,“颜伯叮嘱过的,每日早晚两次上药,晚饭前还有些时间,先给你把药上了。眼下京都各家食肆流行给食客们唱‘夜曲儿’,我想着你眼睛不好,听曲儿总是可以的,你若不想去……”“想!”蔺宁赶忙说道,“其实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咱一天一次行吗?”这倒是实话,颜伯用的都是太医院里顶好的药材,那些皮外伤在天牢时就结痂了。岂料褚元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,“会留疤的。”“哎——”蔺宁故意叹了口气,“理解,爱美之心人人有之,你喜欢没疤的,我也理解。”“不是!”褚元祯立即反驳,“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,我只是、只是……看到那些疤我就会气自己,如果我能早一点儿想到宗人府,你就不用白白受那些罪了。”蔺宁没答话,伸出手抱住了褚元祯,又顺着一侧颈侧摸到他的脸颊。褚元祯像感受到什么似的,将这只手牢牢攥在掌心里。“子宁。”蔺宁叫他,“我没受罪,我没事的。”褚元祯的身子抽了一下,后背紧绷着,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肯放松的姿态,他好像在惩罚自己,怪自己一时的大意、片刻的松懈,竟让蔺宁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里。“我原来……”褚元祯喉咙发紧,有些话压在心里太久,已经不知如何开口了。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,直到得到的东西没了、想护的人护不住,他才真正感到害怕,在更高的权力面前,位低者只能屈服。他已经屈服过一次,再也不想屈服第二次了。“原来的事情都过去了。”蔺宁把头抵在褚元祯的前额上,“得到的、失去的、懊悔的、期待的都过去了,你既然做了决定,不甘心屈居人下,那我便陪着你,我们一条路走到黑。”他陡然严肃起来,“但是我们有言在先——”褚元祯抬起头。“你这人爱把话藏在心里,重生一事就瞒了我好久。”蔺宁认真地说道:“我们之间不能有秘密,你所有的想法都要告诉我。今日你与褚元恕谈了这么久,都谈了什么?他想利用你,以你的性子,定会趁机向他提出条件,我猜的没错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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