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元恕一锤定音,没人再敢说话了。此时早就过了平日里下朝的时辰,无处可去的大臣们你看着我、我看着我,纵使心里揣着万般不愿,也只能尴尬地杵在殿中。褚元恕环视一周,最后望向褚元祯,“五弟,你随朕来。”殿后的旁屋里燃着香,门外还有专人把守,是个会话的好地方。褚元恕掩上屋门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这里没有旁人,你同朕说句实话,此事你知不知情?”“不知情。”褚元祯语气诚恳,“此事,臣弟真的不知情。”褚元恕围着桌案转了一圈,“他——他是疯了吗?他以为自己是谁?区区一个冒牌货,朕现在就能戳破他的身份!”“你不能。”褚元祯沉声道:“在这个节骨眼上,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,百官也会以为他们的皇帝狗急跳墙,找了个拙劣的理由来平息事端。人们只相信自己的双眼看到的东西,在他们眼里蔺宁就是当朝太傅,是国子监祭酒,是天下儒生的榜样。”“所以你们二人早有预谋。”褚元恕一掌拍在桌上,“他的眼睛早就好了,却一直告病不上朝。你们背着朕,暗地里拉拢顾本青,又借内阁的手让朕注意到富阳一事,最后再把杨儇带到朕的面前,这一步一步当真是谋无遗策!不愧是你啊褚元祯,难怪人们都说你才是做皇帝的好料子!”“冤枉呢。”褚元祯面色不改,“臣弟为了他的一双眼睛可谓煞费苦心,这眼睛却是今早突然好的,若不是着急上朝脱不开身,臣弟定要在城中酒楼摆上几桌,好好地庆祝庆祝。”兄弟二人针锋相对,一个向来稳重自持,此时却露出了獠牙;另一个曾恣意张扬,此时却学会了收敛。良久,褚元恕松缓了神色,“也罢,事已至此,又能怎么样呢。”“那陛下的意思是——”褚元祯低下头,又变回了贤臣模样,“此事不管了,由着他们去?”“当然不是。”褚元恕走到桌后坐下,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此事其实不难解,症结就出在蔺宁身上,若非他带着学生闹事,百官怎会被困在这里?子宁,如今他是你的枕边人,你的话他肯定是听得。”“陛下想让臣弟前去。”褚元祯微微抬眸,“臣弟去,能做什么呢?”“你劝劝他,早些带着学生们回去,堵在宫门口算什么事?若是能让学生们就此作罢,你们先前那些旧账,朕也一概不追究了。”褚元恕顿了顿,“说到底是你床榻上的人,怎么不算是你的家事呢,朕不好插手,但这规劝内子么,乃是大丈夫之责,这点魄力你总要有的。”“那真是为难了。”褚元祯嘴角含着笑,“不怕陛下笑话,臣弟实则……惧内呐。”惧内?褚元恕瞪着眼前这个“好”弟弟,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子上冲。这头正胶著着,门外突然有人来报——“陛下,出大事了!”“又是大事,一天天的全是大事,朕养这些人有何用!”褚元恕快步走到门前,一把拉开屋门,“说!”外面跪着一个侍卫,“微臣今日在神武门当差,方才王大人想强行出宫,与外面的学生们发生了冲突,王家家丁拔刀伤了一名学生,太傅就与那名家丁打起来了,眼下是愈发不能控制了!”屋内的俩人对视一眼,褚元祯倏地一步上前,“太傅呢?太傅也受伤了?”“太傅,没……”侍卫哆嗦了一下,“微臣过来时,太傅还好好的,只是不知现在……”此时此刻,神武门外,呼喊一浪高过一浪,三千学生群情激愤,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昨夜下了一夜的雨,今日却是个大晴天,烈日当头,丝毫挡不住学生的怒意,反而让焦灼更甚了一层。“奸佞误国!”每个人的额间都渗出了汗珠,却仍是拼尽全力地振臂高呼,“奸佞误国!”“一派胡言!”王昰缩在家丁身后,“我乃当朝太保,朝廷一品重臣,岂容你等小儿在此攀咬?!禁军何在?来啊!统统拖走!”“谁敢!”蔺宁挡在一众学生面前,“好一个一品重臣,我当是哪路神仙呢,原来竟是王大人啊。天子脚下,一品重臣又不是只有您这一个,我劝王大人还是想好了再开口!”“蔺大人。”王昰咬牙切齿,“你我同朝为官,老夫何曾得罪过你?”“今日之前,确实不曾。”蔺宁冷笑一声,“不过今日您却是将我得罪透了,纵容家丁行凶,伤我学生,此为一罪;勒令禁军抓人,僭越行事,此为二罪。二罪并罚,即便王大人贵为一品重臣,也得受着!”话音落地,只听三千学生再度高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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