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身贴身的躺在榻上,褚元祯能清晰地感受到蔺宁骑上来时身体传来的热度,还有他呼在耳畔的灼热,这灼热彻底把他点燃了。他狠狠斗争了一番,终是探出手去,拉开了蔺宁腰间的衣带。衣袍滑落肩头之时,便是彻底失了方寸。这股火忍了太久,已经来不及收敛。褚元祯挺身而起,一瞬间转守为攻,手掌沿着蔺宁的脊骨自上滑落,一路向下到底仍未有停止之意,继而转成更为隐秘的试探。蔺宁身子一震,“你——”褚元祯急喘着,“现在后悔晚了。”“你要……”蔺宁仓惶间按住他的手,“……在我上面?”“我不用你教。”褚元祯似是十分正经地解释:“母亲当年为我寻过通房丫鬟,我虽未曾碰她,但房帏之事……我还是知道的。”“我他娘的说得是这个吗!”蔺宁眼睛都瞪大了,“我说的是……位置!位置不对!”“什么位置?”褚元祯不解,有些焦急地低语,“我想要你,好不好?”蔺宁还没缓过神来,死死按着不肯松手。褚元祯见他如此,便不敢再动,红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瞧他,垂下头用前额一遍遍蹭他,像一只寻求主人垂爱的小狗。一下一下,将渴求诉之于眼眸,辗转于唇齿。“我想要你。”终于,蔺宁心软了,他伸手攀上褚元祯的脖颈,换来略带霸道的强势攻入。床榻间被揉搓出数道旖旎的褶皱,褚元祯极力俯下身子,一个个轻吻落在蔺宁的眉间唇角,将那些溢出喉间的低吟尽数吞下。小厨房早早准备了午饭,但见主屋的房门始终紧闭着,也没人敢前去打扰。未时三刻,褚元祯开门唤人,下人才走动起来。蔺宁靠在榻上,身上的潮红还没退,哑着声音说道:“别让人进来。”褚元祯当然明白这个理,他接过食盒,打发了院内伺候的丫鬟,亲自将饭菜摆上桌。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,褚元祯不敢看蔺宁,他方才把人欺负狠了,擦拭时还含着泪呢,也怪蔺宁没有喊停,他确实不知第一次是这样疼的。今日小厨房煨了牛肉,他挑了两块上好的腱子,配上一道清炒芥菜叶,小心翼翼端到蔺宁面前,“尝尝?”蔺宁没应,还沉浸在方才的荒唐中,他觉得自己比褚元祯年长些,托大了说好歹也算半个长辈,怎么就能……在下面呢!荒唐!真是荒唐!但他确实没有出力,那般滋味也不算差,总不能得了便宜还不承认。他做梦也想不到,自己活了三十年,第一次竟是交代在了一个男人手里,还是一个活在历史书里的男人。褚元祯见他没反应,登时紧张起来,“你……你是不是生气了?我确实没做过这种事情,下次……我轻一些。”“下次?”蔺宁回过神来,“你还想着下次呢?这次是我让着你,下次绝不能再便宜你了!”说罢摸起碗筷,狠狠扒了几口。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褚元祯见蔺宁动筷了,提着的心才算落下,慌忙找话将此事翻篇,“还没与你说呢,魏言征醒了,你想不想去看看?”“他醒了?”蔺宁咽下牛肉,把碗向前一推,“那他有没有提起那晚马车撞人之事?驾车之人的脸,他可看清楚了?”“魏言征只说,那是一架四轮马车,其他的也没有看清。”褚元祯给碗里添上菜,重新推回蔺宁跟前,“四轮马车是皇室才有的规格,倒是佐证了四哥府上那名管事的说辞。魏言征醒时此事已宣告结案,都察院前去也只是象征性地问话,这件事在官府眼里已经了了——哎,那菜烫嘴,你慢些吃。”蔺宁的心思不在饭菜上,他直觉这事背后定然有人使诈。先前买卖监生的案子就是如此,事到如今也是几乎一样的手法,每次他们接近真相了,就会有一个看似合理的真凶浮出水面,替罪羊一只接着一只,唯有那幕后之人被保护得好好的。“其实。”褚元祯试探性地开口,“我觉得事情远没有结束,我给你说过,我是重生的,上一世,我曾派出大批人手前往西番调查何索钦,可是直到死也没能揪出那个通敌的叛徒,他藏得那样深,为何现在却被我们轻易地抓到了?”“你想继续查下去?”蔺宁摸到了他的手,抓在手心里握了握,“那便查吧。”褚元祯看着蔺宁,脸上神情复杂。若是没遇到这个人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查下去,可是他清楚这条路有多凶险,他目睹了蔺宁被卷进这场斗争的后果,他不敢了。“你不要考虑我,也不要考虑任何人。”蔺宁似是心有灵犀,“你都死过一回了,老天爷许你回来,不是让你在这儿磨磨唧唧踌躇不前的,你要将前世的遗憾连本带利地讨回来。上一世败了不要紧,这一世,我陪你赢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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