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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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编排了一整本小说、骂了三百遍的男人,此刻跪在四合院的祠堂里。
周遭庄重宁静,祠堂里的灯火随风摇曳。门窗紧闭,帘卷似薄烟。
撩开帘卷,男人跪在祠堂正中央,面朝中堂桌。他宽阔的肩背挺拔,但跪的并不端正,衣摆被拽出来一边,压出褶皱。冷峻的脸上略显疲态,却又因为这一丝慵懒,生出些勾人的味道。
和平日里在外权高位重的样子,截然不同。
桌上是梯级神龛,一层一层放着五个牌位,最前面是爷爷的,旁边摆着他生前自己写的毛笔字,龙飞凤舞——[人生很好,下次再来]。
“嘶。”动了一下,季琛轻吸一口气,跪在地上揉了揉膝盖。他从旁边抽出一个软垫,放在下面。
桀骜不驯的眉眼微挑,看向对面的牌位,他笑了下,“爷爷,膝盖有点儿疼,我垫垫。”
他从昨晚跪到现在,已经是下午三点。窗外的黑夜更迭成白昼,他整夜没有合眼。跪麻了,就稍微揉一揉。半夜气温低,他实在扛不住,起来活动了一下关节,接着跪。
阳光照进来,照亮半空中细碎的、飘散的浮尘。
没人来叫他吃饭,母亲上午来过,没说两句话就被叫走。
奶奶说了,跪一整天,少一秒都不算一整天。
没别的,就为他瞒着所有人突然结婚的事。他不抵赖,这事儿他全责。
昨天下午,他结束工作驱车回四合院。临近晚饭的时候,踩着一地碎雪推开院门。听见老太太的笑声,顿时感到不妙。
老太太上一次笑得这么中气十足,是听说有名门望族的小姑娘看上他弟季淮颂。
他弟……又被看上了?
这小子可能要被林落烟打断腿。
季琛关好门,顺手抱起跑到他脚边转圈的黑色柴犬,大步流星往餐厅走。
早上落了些雪,松松软软覆上一层,映着大片月色,泛着碎芒,给这四合院增添了点颜色。
“三哥回来了!”
屋子里有人透过窗户看见他,扯着嗓子奔走相告,唯恐有人不知道。
老太太红光满面,冷哼一声:“这小子还知道回来看我这老太婆。”
“奶奶,您这是哪里的话,您状态这么好,看起来有点也不老。”阮月笙坐在老太太身侧,笑着说。
老太太捏着她的手,轻轻拍了拍:“还是小笙嘴甜。”
季琛进屋,弯腰把柴犬放下,脱了外套交给管家,解着袖口的扣子,抬眼便和坐在老太太身边的阮月笙四目相对。
几乎是正对大门的位置,足以见得阮月笙在老太太那里是贵客,是她老人家亲自请来的。
停顿一下,季琛看向大大咧咧坐在角落、翘着腿事不关己、边嗑瓜子边看戏、压根没打算上桌的季淮颂。
对方笑着朝他挑眉——轮到你了,我的好哥哥。
老太太还是太闲了,孤家寡人在这院子里,难得趁着过年把一大家子人凑齐,尤其是他这个忙得脚不沾地的空中飞人。仍觉得不够热闹,还要把相中的小姑娘带回家。
阮月笙是老太太请来家里吃饭的,阮家在这一片也有一套四合院,离得不远,拐两个胡同就到。
季琛进来之后,阮月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视线随着他移动,他稍有抬眼的迹象,她便飞快移开视线。心虚躲闪,方寸大乱。面上保持着矜持端庄,手心却出了一层薄汗。
季琛没着急落座,抓走季淮颂手里的瓜子,放回果盘里,较劲儿似的。
季淮颂懵了下:“?”
他坐在椅子上,靠那儿,抬头看季琛,冷声不满,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阿琛。”老太太叫他,“过来。”
幸灾乐祸的笑又爬上季淮颂的脸,季琛瞥他一眼,应了老太太一声,转身过去。
老太太拉着他:“来,你挨着小笙坐。”
她没明说,季琛也就不打算表态,但今晚这顿年夜饭吃完,他还是得破坏大家可能挺开心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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