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他是为了什么来到大宋?
为了报仇?当然。
可除此之外,他不顾一切地想摆脱这个身份是因为什么?
他紧紧抱着叶枝,仿佛在填补心上的漏洞。
&ldo;答应过君无……&rdo;罗君无松开她的唇瓣,伏在她的耳畔,轻轻喘着气。
&ldo;让我永远留在这里……&rdo;
&ldo;君无不是正人君子,告诉我,发生过什么?&rdo;
&ldo;罗君无……&rdo;叶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,想要挣脱他的桎梏,奈何罗君无死死将她锁在怀中,根本分毫动弹不得。
&ldo;你……真的死过一次?&rdo;
晨间悠然吹来的风刮起一阵碎响,罗君无的话像从高处投进水面的石子,砸破水面溅起水花后石沉大海。
此时无声更胜有声。
叶枝从没想过,有朝一日,罗君无会毫无预兆地发现这件事。甚至,她从没想过,这件事会败露。
仅仅一场梦而已,无徵不信,没有任何依据。
她挣扎着从罗君无手中逃出,笑容牵强地说:&ldo;罗太尉此话不大妥当,我若死过一次,又怎会出现在你面前,受你一番轻薄?难道说,你做梦都恨不得让我去死吗?&rdo;
&ldo;不是因为梦。&rdo;见叶枝动作顿下来,他安抚似的拍着叶枝的肩,重复道:&ldo;不是因为梦。&rdo;
&ldo;你可记得我初来大宋,遇见涅槃时发生的事?&rdo;
叶枝一怔,喃喃道:&ldo;那一日,你知道是我?&rdo;
&ldo;我知道。&rdo;罗君无见她平静下来松开了手,将她拉到树下坐着,&ldo;那日,你在客栈外撞见了涅槃。&rdo;
冰凉的手被他攥在手中,坐在树下时,他分明可以放开手,却仿佛不曾察觉似的紧紧攥着。叶枝茫然地看着两人相连接的手,整只手臂都僵硬着一动不敢动,生怕惊扰了这个场景。
以往看话本听书,总认为棉絮似的吻是爱人之间最甜蜜的接触,如今被他攥着手,不算轻柔也不算强硬,叶枝的心就像被灌满了蜜糖,让她几乎不知所以起来。
&ldo;你知道那是我?&rdo;叶枝问得很谨慎。
罗君无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,或是感觉到了叶枝的目光,他手下一紧,露出一个绯红的耳廓侧过了头。
&ldo;嗯。&rdo;
&ldo;你认识我?&rdo;
&ldo;认识。&rdo;
叶枝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颤抖之意。
&ldo;那你……&rdo;
&ldo;先告诉我,为何要保护&lso;它&rso;?我本以为你认出我了……&rdo;越说他的声音就越沉,说到最后叶枝几乎听不见了。
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,罗君无本该对此一无所知,却偏偏做了这么一个梦。若不信鬼神之事,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复生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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