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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(第2页)

&esp;&esp;谈念忿忿地说:“你懂了吧?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动物。”

&esp;&esp;看着方瑅灵伤痕累累的手脚,和被汗液浸润的衣服:“你会来攀岩,是因为林朔?”

&esp;&esp;愿意为了林朔,尝试一种她极度恐惧的高空运动。

&esp;&esp;谈亦缓慢地说:“既然这么喜欢他,有什么必要做伤人伤己的事。”

&esp;&esp;方瑅灵愣了愣。

&esp;&esp;她是不喜欢攀岩运动,但在儿时还没有那么畏高的时候,和林朔第一次遇见,就是在树上。

&esp;&esp;那时方瑅灵还很小,因为和父母闹脾气,独自一人爬上家中花园的古老的香樟树,听着父母着急的呼喊,看着佣人遍寻她而不见,心里有幼稚得意的报复快感。

&esp;&esp;直到人都离开了,方瑅灵决定下去,可往下看了一眼和地面的距离,她双腿后知后觉发软,抱紧了树枝。

&esp;&esp;透过繁茂的枝叶,方瑅灵看到树下经过一个挺拔俊秀的男生,她开口叫住他:“哎,你能不能”

&esp;&esp;话音未落,树枝因为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断裂,她整个身体骤然跌落。

&esp;&esp;林朔闻声抬头,眼见一个穿着浅绿连衣裙的小女孩直直坠向他。

&esp;&esp;像颗青色的苹果。

&esp;&esp;林朔的身体很大程度上缓冲了方瑅灵和地面的撞击,但她还是疼得差点掉眼泪,皱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:“你是谁,为什么出现在我家?”

&esp;&esp;方瑅灵砸到林朔身上,他后脑勺碰到地面,坐起来时,头部还残存着震荡的晕眩,但他没有因为这场人祸而责怪她,反而先为她拍去手臂上的青草和灰尘:“痛吗?”

&esp;&esp;眼前的女孩有着洋娃娃一样漂亮的脸孔,她点头又摇头,小下巴微抬:“我不怕痛。”

&esp;&esp;其实她怕,但她不想表现出来。

&esp;&esp;她在逞强,林朔一眼就看出来了,他轻声笑,不回答问题,反过来引导着提问:“那你是谁,叫什么名字?”

&esp;&esp;“方、瑅、灵。”

&esp;&esp;她捡了根树枝,在地上写自己的名字:“你要记住,不要记错。”

&esp;&esp;今天她发脾气的根源就是爸爸口误,叫错了她的名字,她特别在意这个。

&esp;&esp;林朔轻轻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。

&esp;&esp;过去出游的时候,他在自然的山林里摘下一朵花,浅抿花朵根部的汁液。

&esp;&esp;自然、甜蜜、轻微带着植物苦涩的味道,像他念她名字时品尝到的。

&esp;&esp;他答应她:“好,我会记住。”他回答,“你问我的名字——林朔,你会记住吗?”

&esp;&esp;“不一定哦。”小公主非常地严于待人,宽于律己,“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记住的,除非他很重要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要记住,灵灵。”林朔盯着她的眼睛说,“因为我会记住,这是公平。”

&esp;&esp;“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。”他微笑着,“以后,我也会尽量变成对你来说重要的人。”

&esp;&esp;世界上的苹果大同小异,但其中一颗特殊在,它是砸到牛顿的那一颗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手心的疼痛将方瑅灵从记忆里唤回,她垂下眼睫:“我从来不伤害自己,至于你说伤人”她追问,“你觉得谁会受到伤害,你会吗?”

&esp;&esp;谈亦回答:“我不会包含在你的讨论范畴内——无论是现在或以后。”

&esp;&esp;方瑅灵解开身上的绳索:“你不是我,不会懂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而且,除了死亡,我们谁都不能预知以后,话不要说得太早。”

&esp;&esp;换好衣服后,方瑅灵随着谈亦走出攀岩馆。

&esp;&esp;场馆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,谈亦的司机在车前等候。

&esp;&esp;“都快天黑了,没有司机来接我。”方瑅灵叹息,“谈总你能送我回去吗?”

&esp;&esp;事实上,为了有理由蹭谈亦的车回家,她在半小时前,和家里的司机发消息请他不用来了。

&esp;&esp;她扮着无人相信的可怜,拽住谈亦的衣袖。

&esp;&esp;谈亦低眸,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:“你什么时候可以,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和我发生肢体接触?”

&esp;&esp;结果方瑅灵一点不带反思,抛回一个问题给他:“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允许,和我发生肢体接触?”

&esp;&esp;他无波无澜:“这是重点么?”

&esp;&esp;“怎么不是?”方瑅灵逼问,“你快点说,到底能不能送我回去呀?”

&esp;&esp;她盯着谈亦,正等待着他的回答,忽然间,他冷清的神色,被一束暖黄的灯光照亮。

&esp;&esp;在她身后,隐约有汽车驶近时轮胎与地面的声音。

&esp;&esp;一声呼唤,像从久远的记忆里传过来:“灵灵。”

&esp;&esp;方瑅灵微僵,回过头,自己的未婚夫正开门下车,朝这边走来。

&esp;&esp;谈亦于是看到,她极为迅速地,松开了他的袖口——

&esp;&esp;一瞬间心虚的反应,就像是,被捉奸。chapter1()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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