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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方瑅灵看着他和林朔相似的俊美的轮廓，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林谦问：“方小姐似乎很不愿意。”

&esp;&esp;方瑅灵板着脸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&esp;&esp;“你的眼神，有点想要杀了我。”林谦笑着说，“我不会勉强女孩子。”

&esp;&esp;方瑅灵的表情管理做得好，但厌恶的情绪还是流露了出来。

&esp;&esp;忽然间，她生出一些怒意，谈亦就这么不闻不问地离开，留下她在这里吗？

&esp;&esp;方瑅灵站起来告辞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突然有点事离开，林总另找女伴吧。”

&esp;&esp;厅堂人来人往，他们走到了室外。

&esp;&esp;和她的强烈控诉形成对比，谈亦相对平静：“方小姐，好像所有的决定，都是你自己做出的。”

&esp;&esp;可惜，方瑅灵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，她按照自我的逻辑运行，她觉得是谈亦的问题，那就是谈亦的问题，没有在和他讲理。

&esp;&esp;她自顾自地继续说：“我绝不会让你如愿，我现在决定了，我不需要别人作为我的目标——”方瑅灵直直地看着他，一字一顿地说，“我只要你！”

&esp;&esp;她说得很快也很坚决，字词像从脑海中流出来，因此她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，像是某种带有占有欲的主权宣示。

&esp;&esp;谈亦在回看她。

&esp;&esp;喷泉与花坛的四周光线微弱，酒店建筑在夜晚落下幽静的投影。

&esp;&esp;他的眼瞳颜色深沉。水珠喷溅、滴落池中的动静不轻，但没能掩盖住方瑅灵的声音，她说的每个字都像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，掷地赋声——他听得很清楚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为什么吗？所有的决策都有足够的原因作为支撑。”紧接着，她将一系列的理由倾倒出来，“首先，客观上来说，你长得更好看。其次，林谦虽然是林朔的哥哥，但他们没见过面，林朔对他没什么感情。第三，他们再有矛盾，也是他们林家内部的事情，很有可能触动不了林朔的核心利益。”

&esp;&esp;“综上所述，你，还是我的最佳人选。”

&esp;&esp;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，方瑅灵甚至有点气喘。

&esp;&esp;“你在做报告么？”谈亦说，“我没有问你的理由——它们仅对你自己有意义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方瑅灵反问回去，“你也不想我和他有什么对不对？”

&esp;&esp;谈亦解释：“因为你不接电话，我无法确定你有没有出事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也是在担心我。”

&esp;&esp;这女孩简直是见缝插针。

&esp;&esp;“我有必要保证员工的安全，不是你，换成别人也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？换成别人，也能请得动谈总的尊驾吗？”

&esp;&esp;方瑅灵穿了高跟鞋，微微踮脚，她笃信距离越短，就越接近她想象中的真实，逼问他时，精巧的脸庞蛮横占据他的视野。

&esp;&esp;长睫扇动出一阵蝴蝶效应般微弱的风，隔着西装布料，方瑅灵的手搭在谈亦的心脏的位置：“你说，人在正常情况下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，所以谈总，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，你回来找到我以后的心跳——”

&esp;&esp;谈亦垂眸看她。

&esp;&esp;“一点都没变化，真是无聊。”方瑅灵撇了撇唇，了无趣味地将手从他的胸口收回，转而拽住他的衣袖，“但不管怎么样，你来了。今晚不玩总裁和助理的游戏了，好累，陪我去喝一点酒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要说不！”她在他说话前阻止他，“不然我就当你在欲拒还迎了。”

&esp;&esp;谈亦在工作日一般不饮酒，今天是周末，他偶尔会喝酒放松。

&esp;&esp;促使他点头的另一个原因则是，方瑅灵死死地拽着他的袖口，快要把衣扣扯下来——她很喜欢逼迫人做事，此时有着超乎寻常的磨人精力，他懒得再调动严肃的口吻拒绝她。

&esp;&esp;只是喝杯酒而已。

&esp;&esp;谈亦喜静，所以喝酒的地点不在人声喧哗的酒吧，而是半岛酒店对岸的高级会所安静的包厢里。

&esp;&esp;他饮酒，只是浅尝辄止，从来不贪杯，点了一支99年的罗曼尼康帝，但临时接了个电话，谈完公事回来后失去了兴致，一口没动。

&esp;&esp;方瑅灵叫他一起喝酒，倒是没有想要灌醉他的心思，只在专心地灌醉自己。

&esp;&esp;她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叶雪经常酗酒了，当人感觉到烦恼的时候，神经泡在酒精里，会舒缓、麻痹和轻松许多。

&esp;&esp;她把酒当成饮料，连着喝了三杯，再加上两杯色彩缤纷的特调鸡尾酒，再想继续的时候被谈亦阻止了：“够了。”

&esp;&esp;他看着她开始起雾的眼神：“是时候送你回家。”

&esp;&esp;谈亦今晚没有饮酒，索性由自己开车。

&esp;&esp;车泊在附近的地上停车场，临江的一片区域，他们步行过去，谈亦在前，勉强还能走路的方瑅灵跟随在他身后。

&esp;&esp;走到一半，她忽然说：“我走不动了。”她停下来，朝他张开双臂，“抱我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在提出请求前，从来不考虑它的合理性是么。”谈亦如此回应，“自己走。”

&esp;&esp;小的时候，她向保姆、管家、父母，甚至是林朔说她走不动了的时候，只会被温柔包容地抱起来，没人会回她“自己走”，她恼怒道：“我都说了我走不动了！脚好痛。”

&esp;&esp;她大概真的醉了，不顾形象地直接蹲坐在花坛周围的石阶上，声明说：“我不走了。”

&esp;&esp;她的金色礼服裙很长，由于她蹲下的动作，在灰色的石阶和青绿的草地上铺展成明亮的一片。

&esp;&esp;方瑅灵的眼睛因愤怒而变得水润：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？”

&esp;&esp;谈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，俯视着她。

&esp;&esp;“我知道不只你一个人，非常非常多人都看不惯我，觉得我太高傲，他们在我面前不表现出来，等着有朝一日看我的笑话。”她自言自语，“如果你也想看我的笑话，你已经看到了——我连未婚夫都管不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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