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璋点头,脸上应该没带情绪:“明儿见。”
他站在车门前时徐培因还有一段路,皮鞋在车库光滑的地板上踩出不轻不重的回响,梁璋不急着上车,回头看他的大衣角,摆动很轻微。
培因哥的腿是长而笔直的,鲜少见他翘二郎腿,梁璋有时会可惜他爱穿长款外套露不出腿。
他再多看两眼,手扶着车把手一点点往外扣,心里生出种奇异的紧张。他怕徐培因回头,抓个现行,他这副嘴脸让人看低。
可徐培因始终没回头,脚步稳稳地向前走,直到隐入拐角。梁璋这时候才拉开自己的车门,又有些不满他没回头,怎么都是不高兴,实在有点为难人。
他开着半拉车窗一路回家,脸上都是冰的,冲进房门打开电视。他自己有家庭影院,看电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。只是坐在沙发上,他意识到邀请培因哥看电影很难,邀请培因哥来自己家看电影更是难上加难。
播到二十分钟,梁璋关掉电视,他也并不是真的想看电影。
上班还好,到这一周末才是难熬,梁璋这下不知道该怎么问培因哥晚上还要不要做。他从前都是鼻子底下就是嘴,张口就问,这回只是被拒绝一次看电影就变成哑巴了。
他还是订了花,如果再被拒绝,没开车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带回家。
周五晚稍微加了一会儿班,八点半梁璋关机,跟着一起走的同事坐电梯下去时徐培因还没出来。他走到那家花店,已经提前和店主打招呼要加班,那束花就被放在门口台阶上,让报纸盖住,很遗憾并没有被谁偷走。
梁璋并不是很懂花,大多提个颜色就让店主自己发挥。圣诞周就兴大红大绿,他掀开报纸,万年青和雪松中难免插了两朵红玫瑰。
梁璋低头嗅了嗅,玫瑰的香气太有存在感。看电影都过分,玫瑰岂不更越界?
正发着呆,手机响起来,来电显示竟然是徐培因。
“喂……”
“你在哪儿?”培因哥的声音轻轻地抱怨他,“你不还我胸针,那个我周末还要戴。”
梁璋捏紧花束外层的包装纸:“没有,我在花店。”
那边明知故问,“给我买花吗?”
梁璋说:“我还能给谁!”
徐培因在那头笑了下:“那你在花店那里等我吧,我把车开过来。”
大概十分钟,奔驰停在路边打了双闪,梁璋三步并两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,把花束捧给他看。
“这个是圣诞款……圣诞就是这样,红红绿绿的。”他有些拙劣地想解释为什么有玫瑰,“我放后座吧。”
“你先拿着吧,”培因哥开着车不看他,“放后排就闻不到香气了。”
“哦。”梁璋只好系上安全带,抱住那一小束花。
一路上胡思乱想,等进了家门,他摸上衣内衬的口袋,拿出那枚上次带走的胸针,是朵雪花。
“那个胸针……”
梁璋摊开手心,没料到培因哥并没有拿胸针,而是搂他的脖子,将自己嘴唇送上来亲吻。
他赶紧又攥拳省的胸针掉下去,一边揽住培因哥的腰。
培因哥居然有一点僵,搭在他脖颈后的手不太明显地哆嗦了一下。那双唇只是贴上来,露一点舌尖猫似的舔他的唇瓣。梁璋受不住他这种猫喝水地挑逗,一口咬住那条舌头,恨不得拆吃入腹。他一定是咬疼人了,听见对方喉头溢出的咕哝,从连着的舌传导到耳中。可是梁璋确实有点不满泄愤,啃啃嘬嘬,把两片唇都吃透了。
再松开人,徐培因差点没呼吸上来,口鼻并用的喘气,唇上的红都晕过边界,犬齿留下的牙印清晰可见。
梁璋后知后觉过分,默默移开眼神,又把胸针塞进他手里:“胸针在这里。”
徐培因的手半遮着嘴,掌心对他,稍微挪开点就看到指缝间被咬红的唇。他也不讲话,抬起睫毛瞥了梁璋一眼,然后伸手从他手里取走了那枚雪花。
“针都捏歪了。”培因哥放下手,抿了抿唇,没有追究他的各种错误。
梁璋低头,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培因哥很快回复他,“你再拿一个吧。”
这回进卧室灯没有很快关掉,徐培因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棕色的皮质收纳盒,放在床边,看梁璋:“挑一个吧。”
梁璋没反应过来,就看他打开了盒盖。那是一整盒码放整齐的胸针,琳琅满目材质各异地躺在深红色的天鹅绒底布上。他有些恍惚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感叹数量,还是它们的精致。也在猜想培因哥这么做是有什么用意,会不会是离开桃源前让他这个武陵人带走的最后一样纪念品。
“培因哥,我没眼光……”梁璋缓缓蹲跪下来,手臂搭在床沿,有许多犹豫,“还是你选吧。”
他这么说,徐培因便很认真地自己挑,只是他挑很慢,一枚枚往外取,好像故意晾着梁璋似的。等了几分钟,培因哥说:“这个吧。”他拿了一枚金色的鸟笼胸针,在梁璋眼前展示了几秒,却没有放在他手上,而是直接塞进了他冲锋衣内衬的口袋里。指尖从口袋边滑出去,拉上拉链时带起细碎的摩擦声,梁璋喉咙头又在动,看着那只手离开,又在外套覆上口袋轻拍两下,好像压平了心口的忐忑。
他心里好受多了,胸口那点不安让拉上拉锁的动作一起封住了。不是他紧张的那种离别暗示,而是稳稳留在衣服内衬口袋,贴着心跳的实在物件。
“哥,我来吧。”梁璋替他合上收纳盒的盖子,放到旁边的书桌上,松开手掌心里全是细汗。
他再回头,徐培因还坐在床边,外套早挂在门口,毛衣内搭开了两枚扣子卡在肩头。培因哥在等待时总是喜欢低头看地板的,手撑在两边床沿,脚上的拖鞋已经挂不住了,有一下没一下磕在地毯上,发出些闷闷的声音。
梁璋心底无法遏制的热驱动他扑上去,把徐培因压在床上。培因哥没动,安安静静躺在那里,是一个毫不反抗的姿态。梁璋要解他的衬衣,他也是顺从地抬手,配合着让他把衣服一点点剥下来。尽管在一片由梁璋构成的阴影下,此时徐培因的面目还是有光的,微挑的眼里是一种无所谓的慵懒。
“哥……”
到最后一件,梁璋整个人都盖在徐培因身上。培因哥只伸出手去摸索床头的开关,一声响动,灯光暗下去,梁璋从未觉得卧室的黑暗是这么温暖柔和过。他紧紧搂住培因哥,额头贴在颈侧深深吸着气,肌肤相亲,原来梁璋在短短两天罹患分离焦虑重症。他抱住培因哥才知道那有多危险,他差点要死了,现在才被救上来。
培因哥的手轻轻抚在他的后脑,指腹穿过发根揉着,善良而温柔。梁璋把脸埋在救世主的胸口,呼吸间满是柔和温暖的味道,那样包容他的胡乱蹭咬。他脑袋动了动,呼吸愈发沉重,手臂死死环住他的救世主,越抱越紧。他听见培因哥被勒得呼吸急促,被咬得小口吸气,但仍给予他无限的耐心。
梁璋医不好了,他都不要接吻,只想抱着。救世主解决了他的分离焦虑,又让他欲念丛生,难以自持。
昏暗的房里,梁璋始终把脸埋在徐培因的胸口,他实在怕人跑掉,也没怎么说话,闭着眼。迫于他的搂抱,培因哥也没办法,只能抱住他的脑袋,将心跳送到他唇边,任他索取一些莫名的慰藉。
梁璋呼吸慢下来,似乎获得了有一些满足,但又总不知足,太沉重了,他一直不敢深想这种情感。培因哥为什么这样做?冷冰冰拒绝他,又这样热情的挽留。培因哥不肯跟他走,也不愿意他走,而他就在这样的拉扯动作中臆想徐培因离开自己后会孤独得落泪。
他穿好衣服要走,准备道别了,却听徐培因在后面叫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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