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澜山依然嘴严得很,还是说,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林落不满地小嘴一撅,双手抱胸道,“竟然还跟我卖关子!”
“明明是你的生日礼物,就没必要给我准备惊喜了。”
盛澜山熟练地摸摸他的头,安抚道,“耐心一点,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到了晚上,林落还舍不得从甲板上下来。
其他的旅客这会儿早就回了船舱里,享受着暖气睡个安稳觉,只等天亮了。
只有他们两人还坐在甲板上,头顶着漆黑的夜空,面对着寒冷的海风。
林落被盛澜山带来的外套裹得厚厚的,又披上了围巾,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。
完全没了夜晚看海的唯美氛围。
然而穿得再厚,天气再冷,都消磨不了他对大海的热情。
盛澜山一直知道林落很喜欢大海,却从未问过他原因。
此刻见林落一眼都不肯从海面上离开,盛澜山忍不住问,“落落,你喜欢海上的什么?”
林落没有思考多久,回道,“我喜欢看着广阔的海面,然后安静听着海水翻涌的声音,每一个浪花卷起又落下的时候,声音直击我的心灵,一瞬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,好像全世界都变得安静了。”
这样的安静,只有大海可以给他。
这就是他喜欢大海的由,简简单单的,没有掺杂任何复杂的因素。
他又问盛澜山,“盛老师,你喜欢海上的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盛澜山没想到问题会回到自己身上,他低头思考了一阵,然后抬头仰望夜空,回道,“我喜欢海上的黑夜。”
“这里的夜空,是我见过最美的。”
林落在盛澜山的眼中看到了向往,一双眼里虽然盛满了夜晚的漆黑,却绽放着渴望的光芒。
很少见到盛澜山露出这样的目光。
林落更加相信,海上的夜晚真的很令他心动。
盛澜山又诉说道,“曾经有很多个夜晚,我奔波在忙碌的行程中,每当抬头看向夜空,看见的总是只剩漆黑一片。”
他描述的,是他每一个出任务的夜晚,一个人头顶着漆黑,奔波在危险又血腥的路途上。
眼前所见只有漆黑,而前方等着他要执行的任务,也是漆黑一片。
他说道,“有的时候,心里会忍不住期待,可不可以有一次让我看到有亮光的夜空……”
故事到了这里,有了转折。
“终于,在海上,我看到了。”
这句话,盛澜山却是看着林落说的。
因为他所看到的光亮,不是来自皎洁的明月,也不是来自漫天的繁星,而是来自简简单单的林落。
很长的一段时间,他都活在黑暗里,丢弃了自己的姓名,丢弃了自己的身份,只追逐着复仇和杀人的快意,已经忘了有光的感觉是怎样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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