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和老妈说了一会话后,也是挂断了电话,脑子里却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,和几个表妹相处的时光。小的时候,陈阳和老妈家里的亲戚走的比较近,所以,每年放暑假,陈阳都会去老妈的老家去过假期。那些年,陈阳倒是和几个舅舅还有姨妈倒是蛮亲的,毕竟走动的多一些,而爸爸那边,因为路程的关系,但是当年交通可没有如今这么便利,路途比较远,而且当时并没有通火车,只能靠长途汽车才能前往。小时候,陈阳还经常抱怨,每次和爸妈去爷爷家里,自己的屁股坐车坐的都要散架了。陈阳和爷爷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倒是玩得来,可是每次坐车,都成了陈阳的童年阴影,因此,陈阳去爷爷家里的次数并不是很多。尤其是陈阳上了中学之后,课业繁忙,就更少往爷爷奶奶家里去了,也就是陈阳上初二的那年,陈阳当时还在上课呢,他记得非常清楚,当时,陈阳还在学校里上课,突然陈华章就找到了学校里,然后也不知道和老师说了些什么,就把陈阳给接回家了,当时陈阳还什么都不知道,只是跟着陈华章夫妻俩,一路坐车去了车站,等到上了汽车后,陈华章一句话也不说,就算陈阳一直追问下,只换来了陈华章一声低吼。要知道陈阳长这么大,陈华章可从来没有给过陈阳任何脸色,陈阳一时间也吓着了,什么话都不敢再问,直到回到爸爸长大的地方,看到堂屋里布置的灵堂,陈阳的心里,才有了一丝明悟,或许,这才是自己老爸情绪失控的根本原因。
陈阳想起小时候的这些事,莫名地开始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,爷爷抱着自己在他的大腿上,而那时候陈阳大概才两三岁,还喜欢揪着爷爷的胡须玩,甚至有一回,爷爷把陈阳举起来的时候,陈阳因为害怕,居然尿了自己爷爷一脸。当时陈阳还太小,完全不懂事,只是一直记得,自己小的时候,爷爷总是喜欢坐在堂屋的竹蔑靠椅上,而且最喜欢的事情,就是一边听收音机里唱的戏,一边吸烟,那时候老爷子最喜欢抽烟袋,而且好像还是水烟袋,小时候陈阳不懂事,以为里面装着什么发声的装置,或者干脆就是另外一部收音机什么的,还试图给它拆开看了,而且不光是陈阳这么想,陈阳的几个小堂弟,还有几个哥哥,那时候年岁都不大,最大的大哥,也才六七岁的样子,大家商量了几个晚上,一直想着把爷爷的烟袋给拿到手,顺便打开让大家都看看,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,怎么爷爷每天都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,关键每次爷爷抽完了烟袋,总是一脸享受的表情,小时候的陈阳完全不懂这些,总不是几个哥哥做的决定。
至于陈阳的大表妹刘晓雯,则是自己大舅的女儿。老妈刘淑英的家,和老爸的家,相隔仅仅不到二十步远,就在一条街上,拐个弯就能到了。而且,听自己的姑姑讲,其实陈华章在几十年前,那时候陈华章还在上学呢,早就已经看上了自己老妈了,只是大家都还没到年龄,后来,陈华章中学毕业后,因为厂子里招工,陈华章顺利被厂子给录取了,于是就去上了厂里自己办起来的技校,在学校里,陈华章偶遇了同样被厂子招录的刘淑英,因为是老乡的关系,而且他们俩又是从小一块长大,虽说了解的并不多,但是知根知底的,后来时间长了以后,自然就慢慢走到了一起,也没有什么人给他们前线,自然而然地就结合在了一块。过去的人,也没有什么谈恋爱一说,大家都是搭伙过日子,而有这么一个了解的相对多一些的人一起过日子,当然是比和陌生人结为连理要好的多的,于是,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婚了,这才有了陈阳来到这个世界上。
而刘晓雯,则是刘淑英来到县城打工之后,给陈阳的小舅刘汉成介绍的妻子王英华生的女儿。陈阳小的时候,每次回老家,总能遇到自己的小表妹刘晓雯。而且陈阳没上高中之前,几乎每年暑假都会回去老家一次,至于春节的时候,那更是回去的勤快,也就是陈阳初中毕业那年,还有就是高考之前的那个春节,刘淑英觉得陈阳考试比较重要,所以,除了那两年是在陈阳自己家里过的,其他的时候,只要是陈阳放假了,都让陈阳回去老家玩几天,和几个亲戚的子女的关系,一直都是非常融洽的。如今,陈阳听到老妈说,自己的表妹要来天都市上大学了,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,只不过,一想到来的是自己的大表妹刘晓雯,陈阳其实还是有一点尴尬的,陈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自己老爸家里的几个叔叔还有伯伯以及其他的几个姑姑,他们这代人的孩子,除了自己的五叔的孩子是个女孩外,其他人的孩子,居然全是清一色的男孩。因为陈嫣嫣是女孩的原因,从小,就是家里人最宝贝的对象,几个哥哥还有弟弟,都对陈嫣嫣非常关心,每次家里人团聚在一起,小孩子一起坐一桌,按照当地的规矩,本来正对大门的上座,都应该是大哥陈帆坐上座的,可是念着陈嫣嫣是女孩,又是大家都心疼的人,每次坐席,陈嫣嫣总是坐在上席,这是家里人约定俗成的规矩,这么多年,还真的从未改变过,除非是陈嫣嫣一家人都没有回老家去。
而刘淑英家里,虽然男孩女孩都有好几个,可是就是这个陈阳的小表妹最难缠。因为刘晓雯年纪小的原因,大家都让着她,以至于刘晓雯从小就性格就比较强势。不过,好在刘晓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,并不会胡搅蛮缠,陈阳之所以觉得这个小表妹难缠,主要是这个小妮子从小就喜欢粘人,而且每次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,关键这小妮子最爱耍的手段就是撒娇,凡是正常途径无法达到的目的,这小妮子总是喜欢对任何一个亲人撒娇,好在她也只是在亲人面前才会这样,不然的话,小舅才不会放心让刘晓雯一个人出门上学。
到了刘晓雯到达天都市的这天,陈阳在早上就接到了小舅的电话,知道刘晓雯坐的车,上午十点四十就能到天都市客运站,于是,陈阳早上上班,早就和所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,然后开着车直接去了客运站等候刘晓雯的到来。本来,陈阳是没想让吕娴跟着的,毕竟是自己的私事,也不好占用吕娴的时间,关键还是上班的时候,陈阳就更不想给吕娴添麻烦的,可是吕娴自从知道陈阳的表妹要来这里上学后,硬是要陈阳去接人的时候,告诉自己一声,陈阳可不敢隐瞒情况,他可是太清楚了,吕娴在所里的面子有多大,真要是瞒着这个女人,自己以后也别想安生了,左右不过是带着吕娴偷偷懒,干脆把吕娴也带着,就在客运站门口等着,上午九点五十,距离小舅给的到站时间还有五十分钟的时候,陈阳和吕娴就已经在客运站那里等着了。一直到了十点二十,陈阳看见一辆车开进了客运站,不多久,就看到一身清凉的一个女孩,背着一只小小的背包,却拖着一只很大的行李箱,站在客运站的出站口,左顾右盼的,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。女孩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,遮住了半边脸,可是看着女孩的嘴和下巴,陈阳怎么看,都好像是自己的表妹一样,这才推开车门下了车,外面天气也不大好,阴沉沉的,好在没有下雨下雪什么的,走到女孩身边,陈阳终于看清了女孩的样子:“晓雯?”女孩刚刚到处乱看,还以为陈阳没来接自己呢,看到表哥出现,女孩一下子跳的老高,双手一下子抱住陈阳的脖子,修长的双腿,则是紧紧地夹住陈阳的腰:“哥,你不是答应我爸要早点来接我的嘛,怎么才到啊?”还没等陈阳辩解,女孩又看到了陈阳身边的吕娴:“哇,好漂亮的女人。哥,这位,是谁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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