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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0章 云枫授艺（第1页）

黑灵妖王将黑团儿交给后山的老蜈蚣照看，这老蜈蚣是御前峰的炼丹师，虽然是只会一点点疗伤，止血，咳嗽之类的东西，却是御前峰的宝贝一般的人物。黑团儿经常弄得满身伤痕，老蜈蚣却是将自己的宝贝丹药，毫不吝啬的送给黑团儿，跟疼爱自己的孙子一般。御前峰的丹房终年飘着焦糊的草药味。老蜈蚣正趴在青石板上，百足按顺时针方向缓缓蠕动，将三枚朱红浆果碾成齑粉。它额前的复眼映着丹炉火光，六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这套工序——先投三钱赤芝，再添半勺晨露，最后以尾钩蘸取硫磺点睛。紫铜丹炉里的火苗忽明忽暗，总在第七个时辰准时炸开细小的火星，老蜈蚣便慌忙用前足去拨弄炉盖，螯钳撞得炉身叮当作响。

黑团儿蹲在房梁上打哈欠，爪子里转着半片枯荷叶。它看了十年，早把老蜈蚣那套刻进了骨子里：浆果必须晒足七七四十九天，晨露非要取自寅时的蛛网，连投药的顺序都不许错半个。可昨夜它偷着用午时花露试了试，炼出的凝气丹反而更透亮些。此刻见老蜈蚣又为炉温差半度急得触须乱颤，黑团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将荷叶抛进嘴里嚼得沙沙响。“师父，炉温差点也不能这么急吧，稍微加大火候加温就可以呀。”

小家伙懂什么！老蜈蚣突然转头，毒牙擦过丹炉沿，当年我师尊就是这么教的——话没说完，丹炉地喷出团黑烟，裹着几粒焦黑的丹丸砸在墙上。黑团儿轻巧地躲开，看着老蜈蚣用二十对足手忙脚乱地去接那些裂开的丸子，尾巴尖悄悄勾住窗台上那包私藏的龙涎香。

夜露正浓时，黑团儿团在假山石缝里，油亮的黑毛间还沾着几星草屑。它原是这后山老蜈蚣带大的，老蜈蚣在石壁上蹬得飞快，黑团几却总嫌老蜈蚣只会喷毒汁，爬得再快也离不开后山那片潮湿石缝，虽然说地方并不小，偌大的一个山，足够他在这里翻腾。黑团儿总是想去外面看看，玩耍一会。此刻听见月洞门外传来木屐声，两只圆耳朵支棱着，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
......听说结界外有不少东西，村西老槐树上住了位夜枭先生？穿青布衫的家管家蹲在石阶上抽烟，火星明明灭灭，前日张屠户家走丢的猪崽，就是先生夜里给寻回来的，说是隔着三里地闻见了猪油香。另一个提着灯笼的说道：何止！上月李秀才家进了贼，先生振翅一叫，那贼就抱着头蹲在原地动不了啦，都说那是夜枭先生的摄魂术

黑团儿小爪子在石缝里悄悄磨了磨，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。它见过夜枭掠过时的影子，像片黑云擦着月亮飞，翅膀拍得比老蜈蚣吐信子还轻。此刻听着管家和侍卫们的谈话，不由得啧啧称奇，心尖儿早跟着灯笼光颤悠起来。待那几人脚步声渐远，它倏地窜上墙头，尾巴在砖尖上打了个旋，朝着西村口的方向，四足翻飞如转轮，连老蜈蚣教的倒挂金钩都使了出来，轻而易举的越过了结界，想要寻找夜枭先生，他在青瓦上留下几串细碎的爪印，转眼便隐进了槐树影里。

谁知道进入了树庄后，闯了大祸，好在黑灵妖王见机行事，答应了云枫三人去修复阵眼。云枫见到了黑灵妖王说到做到，也算是有担当，自己又想跟狐族交好，缔结友好合约，就趁机卖一个人情，答应了在这里教黑团儿炼丹5天时间，然后才商量缔结合约之事。

云枫答应上御前峰教黑团儿炼丹后，黑团儿兴奋得在原地直蹦跶。云枫看着聪明伶俐的黑团儿，也来了兴致，开始教它炼制一些稍高级的丹药，如引气丹，凝露丹，辟谷丹等等。

云枫先拿出几味珍稀草药，详细讲解它们的特性和搭配比例。黑团儿眼睛睁得溜圆，认真聆听，时不时提出几个颇有见地的问题。

在炼丹时，云枫亲自示范如何精准控制火候。黑团儿聚精会神地看着，随后自己上手尝试。它小手灵活地操控着火焰，草药在丹炉中翻滚融合。

然而，就在即将收丹时，炉内突然一阵异动，火焰瞬间变得狂暴。云枫脸色微变，刚要出手帮忙，却见黑团儿不慌不忙，巧妙地调整火焰，最终成功收丹。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引气丹药出现在众人眼前。云枫露出赞许的笑容，看来这5天的教学，黑团儿定会有更大的进步，缔结合约之事或许也能顺利达成。

炼丹房的药香浓得化不开，混着丹炉里炭火的暖意，在青砖地上漫出浅浅的热气。黑团儿踮着脚，额角沁出的细汗顺着鬓角滑到下颌，他却顾不上擦，只死死盯着丹炉口那圈跳动的橙红火光。左手捏着控火诀的指节泛白，右手还攥着半片焦黑的丹叶——那是今早试炼“凝露丹”时没捏稳的药材，此刻正蔫蔫地蜷在她掌心，像片被揉皱的枯叶。

“嗡——”丹炉忽然发出一声轻颤，炉壁上的云纹亮了亮。黑团儿心一紧，忙松了三分火势，指尖飞快在炉沿点了三下。这是第五天学的“辟谷丹”，需得在丹成前引三分月华入炉，可窗外日头正盛，他只能凭着记忆里师父说的“以灵力拟月辉”，将丹田气海的灵力逼出指尖，凝成一缕极细的银线，颤巍巍探进炉口。

时间像被丹炉里的火舌舔着走，慢得叫人心慌。直到炉盖缝隙里飘出一缕清苦的药香，黑团儿才猛地吸气，双手合十往下一压：“起！”

“咔哒”一声，炉盖弹开半寸。三粒辟谷丹丹药滚了出来，落在铺着锦缎的丹盘里。最大的那颗圆滚滚的，表面泛着淡青色的光，丹纹细密；稍小的那颗却歪了个角，像是被人咬过一口；最小的直接裂了道缝，里面的药灵气丝丝缕缕往外漏，活像个没扎紧口的布袋子。

黑团儿蹲下身，戳了戳那颗裂丹。丹药软乎乎的，在他指尖陷下去一个小坑，又慢慢弹回来。他忽然“噗嗤”笑出声，把三颗丹药都拢进了手心。云枫教了他十三种基础丹药，从最初的炸炉、炼出药渣，到现在每次能成三两颗，虽然半数都是残次品，可至少……没再把炼丹房的瓦顶掀飞过了。

他把裂丹塞进口袋，留着晚上当零食（师父说过，残丹也是药，总比饿着强），又小心翼翼地用锦缎把那粒好丹包起来，放进木匣最底层。匣子里已经躺着十二颗丹药了，有歪瓜裂枣的凝露丹，有结着白霜的回春丸，还有颗通体漆黑、据说是“炽阳丹”却怎么看都像烧焦煤块的东西。

“明天炼‘驻颜膏’，那是姐姐们喜欢的东西。”黑团儿拍了拍手上的药粉，丹炉的余温透过衣袖熨着胳膊，暖烘烘的。他望着窗外那棵被晒得蔫头耷脑的老槐树，忽然觉得，就算成丹率只有三成，只要每次都能稳稳走完炼丹程序，从备料到出丹的几个步骤，总有一天，他匣子里的丹药会颗颗圆润，光可鉴人。就像师父说的：“炼丹如走路，先别急着跑，把脚印踩实了，路自然就宽了。”

夜色如墨，黑森林深处的雾气在月光下翻涌。一道黑影悄然立于古树枝桠间，玄色长袍边缘绣着暗金色纹路，在夜风中若隐若现。黑灵妖王收敛了周身威压，琥珀色的兽瞳透过层层叶隙，落在不远处空地上那几道身影上。

篝火噼啪作响，映照着云枫三人修炼的身影。穿青衫的少女指尖凝结着冰晶，每一次挥袖都带起细碎的霜花；玄衣少女长剑挽出半弧光刃，剑气割裂空气时发出蜂鸣。最惹眼的是那名紫发青年，他赤手空拳与石兽对练，拳风扫过处竟震得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。

妖王的目光最终落在场边的那个小小身影上。那是他的独子，此刻正咬着唇模仿青衫少女的手势，小脸冻得通红却不肯停歇。小家伙掌心刚凝聚起一点微弱寒气，便因灵力不稳散作星点，急得鼻尖冒汗。

一声极轻的嗤笑消散在风里，墨小宁忍不住笑出声来。妖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，那是他亲手为儿子雕的护身符。他见过无数天才，却从未有谁能像这群外来者般，将基础心法练得如此精妙——冰晶术的起手式里藏着控寒真意，基础剑诀竟然是暗中含空间之力的雏形。

雾气渐浓，篝火光芒被晕染成朦胧的橘色。妖王看见紫发青年忽然按住少年的手腕，屈指在他掌心敲了三下。那正是冰晶术凝聚灵力的三个关键节点，简单直接，却比古籍记载的法门更易懂。

少年眼睛一亮，再次抬手时，指尖竟真的悬起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雪花。

树梢上的黑影微微颔首。夜风卷起他的衣袍，露出腰间悬挂的狼牙坠——那是他当年踏平雪山部落时的战利品。此刻这枚染过血的饰物轻轻晃动，映着下方少年雀跃的笑脸，竟透出几分温情。

这趟没白来。妖王转身没入浓雾，声音被风撕碎成星子，等到了开春，让老鬼把藏书阁的典籍都搬来，让小家伙多温习几遍，就可以了。

林间只余下篝火燃烧的轻响，和少年断断续续的吐纳声。月光穿过雾霭，在空地上织就一张温柔的网，将少年与他身后的期许，一同拢进静谧的夜色里。

炼丹其实是十分枯燥，1由于是黑团儿生性好动，云枫见到了他炼丹时心烦了，就教他活动一下筋骨，虽然是没有教功法，但是招式却是没有保留，无私的教给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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