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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（第1页）

‐‐玄儿哥哥是鼹鼠。

‐‐前后脚间有膜，能在大树间飞跃，能飞几十米，真厉害。

&ldo;中也君，你被比喻成什么？&rdo;

&ldo;猫头鹰。&rdo;

&ldo;那也是&lso;能飞的&rso;动物。&rdo;征顺的脸上又露出柔和的微笑，&ldo;&lso;能飞&rso;是&lso;自由&rso;的象征。或许在那两个姐妹看来，我曾经&lso;能飞&rdo;但现在&lso;不能飞&rdo;失去自由了。&rdo;

我点点头。

&ldo;但是，征顺先生您能从这个宅子‐‐这个岛上出去吧？&rdo;

&ldo;想要的时候，当然可以。&rdo;征顺回答道，&ldo;但是，事实上&lso;不能飞&rso;还是个正确答案。怎么说呢？不是因为翅膀折断而&lso;不能飞&rdo;，而是因为被锁链所困而&lso;不能&rso;飞&rso;。&rdo;

&ldo;锁链？&rdo;

&ldo;是的。即便在她们看来&lso;能飞的&rso;玄儿，事实上和我一样……他不是被比喻成鼹鼠吗？鼹鼠无法飞越小岛的，距离太长了。&rdo;

&ldo;难道玄儿也被锁链羁绊着？&rdo;

对于这种谜一般的比喻，我觉得有点憋闷。

&ldo;被锁链固定在什么上面？&rdo;我问道，&ldo;被固定在哪里？&rdo;

&ldo;当然是这个宅了，这个黑暗馆，这个浦登家族中。&rdo;征顺咪缝起眼睛，继续说着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，&ldo;不仅是我和玄儿，望和以及她的姐姐……包括当代馆主，我的连襟柳士郎也不例外。不仅是我们的身心……包括生命本身都被羁绊在这个黑暗馆的宅子里，被囚困在这里。或许可以说是咒语的束缚吧。&rdo;

4

即便征顺讲出了答案，我还是觉得憋闷。

能飞；不能飞；被锁链羁绊；生命本身；咒语的束缚。

……正当我在心里重新考虑这些词语在意思上的关联时‐‐

&ldo;中也君，你觉得东京怎么样？&rdo;征顺突然改换语调，冒出这么个问题，&ldo;听说从今年春天开始，你就一直生活在那里。习惯了寄宿生活吗？&rdo;

我暖昧地点点头：&ldo;东京让人很难形容。地方大，人多，感觉所有人都很忙碌……和我的家乡俨然是两个国度。&rdo;

&ldo;我也曾经在那里住过。&rdo;征顺说道，17年前，和望和相识的时候我就在东京工作。当然，当时和现在不同，全国发生了许多大事。&rdo;

&ldo;您的家乡在哪里？&rdo;

&ldo;我出生在九州。一直在岛原生活到十岁左右。&rdo;

&ldo;岛原……在云仙山脚下呀。&rdo;

我曾经隔着有明海，眺望过那雄伟的云仙山。当时正值盛夏，涌上苍弯的积雨云犹如火山喷发时的烟雾。那是我独自旅行，路过熊本街头时，看到的景象。

&ldo;那个从塔上坠落下来的年轻人‐‐&rdo;征顺仿佛突然想起来一样，&ldo;他的确叫&lso;江南&rso;吗？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

&ldo;昨天，当他在客厅写下那两个字的时候，我想弄不好他也是岛原地方的人。&rdo;

&ldo;为什么会这么想？&rdo;

&ldo;因为在那里，姓&lso;江南&rso;的人非常多。&rdo;征顺摘下眼睛，&ldo;虽然汉字都是写&lso;江南&rdo;但读法众多。&rdo;

&ldo;哦。&rdo;

&ldo;虽然不能因此就认定他是岛原人，但我觉得他的亲戚家人中应当有岛原一带的人。&rdo;

那个叫江南的年轻人是谁？为何独自来到深山老林里的这个湖边，登上小岛？他为何要登上十角塔？征顺肯定也在思考这些问题。

突然，面向中间庭院的法式窗户的外面，掠过一道闪电。顿时，这个原本暗蓝色的空间一下亮堂起来，犹如穿过天际一般。片刻后，传来轰隆隆的雷声。

这张脸？瞬间的迷惑和念头在脑海中复苏。刚才在东馆的舞蹈房里，当我和江南相遇时，心中曾产生这种感觉（这张脸？瞬间的迷惑、混乱）。当时，我……

&ldo;雷声真讨厌。总是让人不知不觉地产生不祥的联想。&rdo;

征顺将目光从法式窗户那边收回来，看着我：&ldo;中也君，玄儿对你说了吗？&rdo;

&ldo;说什么？&rdo;

&ldo;关于昨天晚上的达丽娅之宴，还有这个浦登家族的事情，他没具体对你说？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我微微摇摇头，&ldo;还什么都没说。&rdo;

征顺显得有点意外：&ldo;那么说，你……&rdo;

&ldo;昨晚的宴会是怎么回事？&rdo;我想总算逮到机会了，便加重语气问道，&ldo;我知道‐‐达丽娅是这个宅子的第一代主人浦登玄遥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女人，她是玄儿的曾外婆。昨天既是那个达丽娅夫人的诞辰，也是她的忌日。在宴会上，柳士郎先生也是那么说的……我觉得那幅挂在宴会厅里的肖像画中的女人应该就是达丽娅。但是，昨晚的那个宴会到底是怎么回事？到底那是什么&lso;仪式&rso;？&rdo;

&ldo;这个……&rdo;征顺正准备回答，但又犹豫起来，&ldo;与其我现在告诉你，还不如让玄儿直接对你说。&rdo;他静静地将视线移开，重新系好睡袍的纽扣，从沙发上站起来，打开电视，然后走到放着玻璃器皿的橱柜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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