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都是一样的。&rdo;董宛玉仰头叹了一声,&ldo;也不是谁离了谁就过不了的,何必妨碍他的前程?&rdo;
她顿了一顿,对着柳媚展颜一笑:&ldo;姐姐呢?姐夫对你可好?&rdo;
柳媚挥了挥手,笑道:&ldo;我老了,不指望什么了。&rdo;
她二人正感慨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笑:&ldo;姐姐们在这里发什么呆啊?&rdo;
董宛玉急忙摆出笑,转过身来拉了玉京娇的手笑道:&ldo;命好的可怎么来了呢?你姐姐呢?&rdo;
玉京娇笑着娇嗔道:&ldo;什么命好不命好的?姐姐们又拿我开玩笑了!青门姐姐刚要出门,说是不太舒服要缓一下,叫我先来看看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。&rdo;
董宛玉听闻,忙问道:&ldo;她不舒服么?是生病了么?&rdo;
玉京娇摇了摇头:&ldo;不大像。她这几日一向有些懒懒的,也没什么胃口,其他的也倒罢了哦,对了,就是总说身上不大痛快。&rdo;
柳媚蹙了蹙眉,将董宛玉拉住,对玉京娇安抚着笑了一笑:&ldo;大约没什么,等过了今晚,叫容妹夫给她请个好大夫看一看,兴许吃一剂药也就好了。&rdo;
玉京娇见两人神色古怪,一开始还有些怔怔的,随即也反应了过来,讶然掩唇道:&ldo;姐姐她不会是&rdo;
还没说完,远处就有了动静。
她们急忙转身去看,远远能看见是有人来了,玉京娇忙说道:&ldo;怕是殿下他们,我去招呼。&rdo;
没走出两步,就被柳媚拉住,她叮嘱道:&ldo;那只是猜测,你不要乱说,更不要叫青门为此烦扰。&rdo;
玉京娇点了点头:&ldo;我省得的。&rdo;
她向着陈王他们跑去,这才发现陪着陈王来的,除了容佩,竟还有不请自来的林慎和崔畹华。
玉京娇望着崔畹华张了张口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。
崔畹华连忙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陈王不明就里,调笑道:&ldo;玉京,莫非是觉得畹华极俊,所以看呆了么?可得告诉你一声,人家和妻子那可是恩爱极了的啊!&rdo;
玉京娇急忙醒过神来,笑道:&ldo;殿下这话可千万别叫曹旭听见了,到时候可难缠了呢!&rdo;她转向畹华,蹙眉问道:&ldo;公子既然在家室上极好,又何必今夜露水前来呢?&rdo;
崔畹华拱了拱手,神色颇为黯然:&ldo;奉陛下娘娘之命前来的。&rdo;
玉京娇听说如此,便不再多言,换上笑容来,请他们四人往桐花台上请。陈王因问:&ldo;青门小姐几时到?&rdo;
&ldo;姐姐还在更衣梳妆,怕是还要些时辰。&rdo;
陈王上了桐花台,指着周围的桐花向畹华笑道:&ldo;今年春天你不在,不然真应该到这里来看看,那时节桐花遍开,漂亮极了。&rdo;
崔畹华淡淡一笑:&ldo;听昭媛娘娘提起过。&rdo;
他们正说着,桐花台另一侧亮起灯烛来,跟着传来清越的歌声,那歌用吴地语调侬侬唱道:&ldo;仰头看桐树,桐花特可怜。愿天无霜雪,桐子结千年。&rdo;
陈王不懂吴地语,因问道:&ldo;唱的是什么?&rdo;
&ldo;是《子夜四时歌》里&rdo;
崔畹华和玉京娇齐齐的脱口说了出来。
玉京娇咬了咬唇,说道:&ldo;请崔公子说罢,是我无礼冒犯了。&rdo;
&ldo;姑娘不必如此。&rdo;崔畹华急忙摆了摆手,又刚要向陈王解释,就听一人澹澹说道:&ldo;这是唱的子夜歌里的桐树一句,殿下可仔细的分辨一下。&rdo;
来的就是玄通和尚。
陈王挑眉一笑道:&ldo;大师还懂得吴语。&rdo;
玄通念一声佛道:&ldo;幼时学过一段时日,略略懂一点。&rdo;
陈王挥了挥手,叫宫人给玄通赐座,问道:&ldo;你来了正好,我们还正好奇呢!青门到底安排了些什么,你可知道?&rdo;
玄通说道:&ldo;女施主的事情,贫僧不好过问。&rdo;
&ldo;女施主么?这倒叫得生分,不像是唤朝夕相处的人。&rdo;
&ldo;佛祖面前,天下之人并无甚亲疏远近。&rdo;
他们坐下喝了一盏香茶,陈王侧头向容佩低声问道:&ldo;几时了?怎么还不见人来?&rdo;
容佩皱了皱眉,因要亲自起身去看,刚下两步台阶,就听一人嫣然笑道:&ldo;你往哪儿去?&rdo;
容佩急切之下挽了柳青门的手,说道:&ldo;你迟了,我是去找你的。&rdo;
柳青门笑道:&ldo;没事,忘了看时间了。&rdo;她和容佩并肩走了过去,向陈王礼了一礼,娇俏着说道:&ldo;妾来迟了,请殿下宽恕一些呢!&rdo;
但见她眉若远山青黛,眼若繁星璀璨,穿一袭淡蓝色的衣裳,松松绾一个抛家髻,所点饰的不过一根月色的丝带。
陈王笑道:&ldo;美人么,合该姗姗来迟的,不怪你。&rdo;
她并不看其他二人,只拉着容佩的手柔声嘱咐了两句,又向陈王笑道:&ldo;请殿下在这里稍稍宽坐,妾和玄通大师一会儿回来。&rdo;
陈王笑道:&ldo;不叫我们也看么?&rdo;
柳青门淡淡一笑:&ldo;殿下给妾和大师做个见证就好了。&rdo;她转向玄通和尚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:&ldo;请大师随我移步菩提树下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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