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到!&rdo;
&ldo;现在我正式任命你为知青班班长。咱们是部队编制,你们十二个人,正好够一个班。希望你好好干。将来知青多了,争取当排长。&rdo;
连长说完,帮着卸东西去了。
知青们又都将目光集中在吴振庆身上‐‐他们的目光是复杂不一的‐‐有嫉妒、有依赖、有毫不掩饰的不服气,还有的在乜斜着吴振庆冷笑。
徐克问吴振庆:&ldo;咱们……老站在这儿啊?&rdo;
吴振庆没好气地说:&ldo;你愿意老站这儿,那你就老站这儿!&rdo;他一转身也帮着卸东西去了。
徐克看看韩德宝说:&ldo;他干吗冲我来啊?&rdo;
王小嵩和郝梅对视一眼,默默地也向大爬犁走去。
徐克和韩德宝猛省似的,挪动了脚步。
其他知青,情愿的,或者不那么情愿的,都仿佛被某种无言的命令所驱使,开始和老战士老职工们一起搬卸东西。年轻人是那么的有意思。一旦投身于集体劳动中,即使不情愿的,看起来也干得挺欢。
突然有一个知青指着一个知青对吴振庆大声问:&ldo;班长,她怎么就可以那么特殊!&rdo;他指的是张萌。
张萌背对着人们,守着她的皮箱和她的东西,孤零零地坐在草堆上。
吴振庆喊:&ldo;张萌!&rdo;
张萌缓缓侧身望着他。
&ldo;张萌!&rdo;
张萌缓缓站起:&ldo;干什么?&rdo;
&ldo;要回答&lso;到&rso;!张萌!&rdo;
&ldo;到。&rdo;
&ldo;你怎么就那么特殊!&rdo;
&ldo;我……胃疼。&rdo;
王小嵩悄声说:&ldo;真的胃疼,我看到她在路上吞药来着。&rdo;
吴振庆嘟哝:&ldo;胃疼可以帮着卸点儿小东西嘛!&rdo;
六十五
连长走过来拍拍吴振庆的肩:&ldo;小吴啊,当班长了,今后要学会关心战士了,啊?&rdo;从身上取下军用壶递给他,&ldo;我也有胃疼病,这里不是水,是草药汤,胃疼时喝一口就管用,去,给她……&rdo;
连长轻轻推了吴振庆一下。张萌望着吴振庆向自己走来,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,不知是感激连长,还是内心里充满了委屈……或二者兼而有之。
夜,降临在这一块荒无人烟的草地上,临时帐篷总算搭起来了,可是,谁知,第一天就发生了真正的恐慌,一条蛇钻进了女知青的帐篷,而且咬伤了最怕蛇的郝梅(不知是什么情形,据说郝梅被蛇咬,与张萌有关)。幸而老兵团战士闻声赶到,打死了蛇,及时地疗治了郝梅的蛇伤。
第二天连长替郝梅的腿缠纱布,缠好后说:&ldo;明天给我好好躺着,绝对不许弄脏弄湿伤口。在这地方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!&rdo;
连长又望着众知青们说:&ldo;明天起,先放你们两天假。洗洗衣服,美化美化咱们周围的环境。我呢,亲自给你们做顿三鲜汤!&rdo;
一名女知青问:&ldo;哪三鲜啊?&rdo;
连长说:&ldo;鱼,青蛙,还有那条蛇。你们就尽管守着锅可劲儿&lso;造&rso;吧,那才叫补呢。&rdo;
众知青似信非信……
嘹亮的号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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