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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（第1页）

她们来到一家饭店，母女二人坐在临窗僻静的一隅。服务员走过来递上菜单，郝梅将菜单递给女儿；芸芸看了一会儿，又递还给郝梅：&ldo;妈妈，我一样菜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，还是你来点吧！&rdo;

郝梅笑了，点了几样菜。

服务员离去后，郝梅示意女儿，应该将餐巾铺在膝上。

芸芸展开餐巾纸，见上面印着花儿，又折了起来，不舍得用，悄悄揣进了兜里。

几样菜上齐后，芸芸拿起一瓶饮料，研究着，不能断定该如何打开。

郝梅打开一瓶啤酒示意给女儿看，芸芸打开饮料，斟入杯中，向郝梅郑重地举起了杯：&ldo;妈妈，我祝贺您成了一位纳税者。&rdo;

一六一

郝梅微笑着与女儿轻轻碰杯，母女相互注视着啜饮。

芸芸说：&ldo;妈妈，我这会儿感到真幸福。&rdo;

郝梅以母亲特有的那一种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女儿，拉起女儿的一只手，握在自己的两手中间，并用自己的脸颊亲偎女儿的手。

她往女儿的小盘里夹各样菜，用手势告诉女儿，先不要说话，先吃。

芸芸津津有味地吃着，郝梅缓缓饮酒，仍在注视着女儿。芸芸吃罢一小碗饭，郝梅正好饮完一杯酒，开始吃饭。芸芸以女孩儿特有的崇敬的目光望着母亲。&ldo;阿姨，&rdo;服务员经过她们的餐桌旁，被芸芸有礼貌地轻声叫住，&ldo;再给我妈妈来瓶啤酒。&rdo;

服务员笑了，点头离去。

芸芸问：&ldo;妈妈，你还能喝吧？&rdo;

郝梅也笑了，点头。

服务员走来，替郝梅开了酒斟入杯中说：&ldo;您女儿真可爱！&rdo;

郝梅对服务员还以微笑。

服务员离去时，抚摸了一下芸芸的头。

芸芸又问：&ldo;妈妈，纳税者每个月都能挣很多钱么？&rdo;

郝梅怔了一下，为使女儿听了高兴，点了点头。

&ldo;那，我和妈妈以后可以经常到这里来吃饭？&rdo;

郝梅又点点头。

&ldo;我长大了，也要做纳税者！&rdo;

郝梅赞赏地微笑。

&ldo;妈妈，你今天很高兴是不是？&rdo;

郝梅点头。

&ldo;那么，芸芸问你什么，你都不会生气的是不是？&rdo;

郝梅犹豫了一下，点头。

&ldo;那，芸芸现在就想问……&rdo;

郝梅更加犹豫，但最终还是从衣兜里掏出了小本儿和笔，翻开来放在桌上。

芸芸从兜里摸出了王小嵩照片：&ldo;我们在医院里碰到的人，是这位叔叔么？&rdo;

郝梅脸上的表情渐变，但没有显出生气的样子，她准备如实回答女儿提出的一切问题，她庄重地点头。

&ldo;他和你是小学同学？&rdo;

郝梅点头。

&ldo;也是中学同学？&rdo;

郝梅点头。

&ldo;还是兵团战友？&rdo;

郝梅点头。

芸芸却不再问了，盯着照片沉思。

郝梅又写下一行字：难道你不相信妈妈？

芸芸以大人般的口吻说：&ldo;我不想再问了。&rdo;

郝梅写给女儿看：为什么？

芸芸说：&ldo;我明白了。&rdo;

郝梅写给女儿看：你明白了什么了？

芸芸说：&ldo;我什么都明白了。&rdo;

芸芸的表情，仿佛至少成熟了十岁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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