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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（第2页）

&ldo;连我自己都不明白，你能明白什么？&rdo;

王小嵩说：&ldo;这些天，我总想唱歌。&rdo;

徐克说：&ldo;男愁唱，女愁哭。&rdo;

吴振庆说：&ldo;唱郝梅总爱唱的那首歌吧！&rdo;

王小嵩问：&ldo;那首苏联的&lso;三套车&rso;？&rdo;

&ldo;别唱。&lso;老修&rso;的歌有什么好听的！&rdo;徐克说。

吴振庆说：&ldo;唱！&rdo;

王小嵩来了个调和：&ldo;我用口哨吹吧！&rdo;

于是他吹起了《三套车》。

于是吴振庆和徐克也随着哼了起来。

吴振庆眼角渐渐淌出了眼泪。

六十一

几个月后，他们都不得不报名下乡了。包括郝梅。连在学校里掌握了一阵子&ldo;政权&rdo;的韩德宝，也没能侥幸例外。

快走了，三个好朋友和郝梅、韩德宝，分上下两排坐在江堤的台阶上，望着在月光下悠悠流去的松花江水。

徐克忽然站起，欲脱背心。

吴振庆问：&ldo;你干什么？&rdo;

&ldo;两天后就北大荒干活了，再痛痛快快游一次！&rdo;

吴振庆严厉制止说：&ldo;就你那两下子狗刨，逞什么能？沉底了我都看不清你在哪沉底的，救不了你。坐下！&rdo;

徐克倒也听话，乖乖坐下了。

韩德宝说：&ldo;早知道都一样对待，我还满腔热忱地掌什么权啊！&rdo;

一对情侣的身影从他们面前经过。

他们的头一致转动，随望着……

徐克看着吴振庆问：&ldo;是张萌吧？&rdo;

韩德宝说：&ldo;像她的背影。&rdo;

郝梅试探地喊：&ldo;张萌！&rdo;

苗条的身影站住，扭头朝他们望来‐‐两个身影分开了。

徐克忙说：&ldo;挽着她的，就是&lso;红代会&rso;那个头儿。&rdo;

两个身影又往前走去，重新互挽着。

徐克说：&ldo;我看她明明是认出了我们。&rdo;

韩德宝说：&ldo;他们倒他妈的怪有情调的！&rdo;

郝梅站起跑下了台阶。

王小嵩叫：&ldo;郝梅！&rdo;

郝梅追上了两个身影，拦在他们面前。

张萌抬头：&ldo;郝梅？&rdo;然后对她的伴侣说，&ldo;我小学同学，你在前面等我。&rdo;

他打量了郝梅一眼，只好独自往前走。

郝梅问：&ldo;我叫你，你没听出我的声音？&rdo;

&ldo;听出了。&rdo;

&ldo;听出了，却不愿理我？&rdo;

&ldo;不愿理他们几个。&rdo;

&ldo;他们怎么了？却愿和那家伙像一对恋人似的？&rdo;

张萌说：&ldo;不是像。&rdo;

郝梅惊道：&ldo;你！……在全区的批斗大会上，他用皮带抽过我父亲，也抽过你父亲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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