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高窟第二十五天,晨光透过洞窟的破窗斜斜照进来,在地面洒下几道金色的光带。林夏揉着眼睛从简易床铺上坐起来,帆布床发出吱呀的声响。沈淮舟已经在洞口生起了火,铁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飘出苦丁茶特有的苦涩香气。
"再睡会儿?"沈淮舟头也不回地问,手里摆弄着昨天捡回来的枯枝。林夏摇摇头,摸过放在枕边的日记本,铅笔尖在纸页上轻轻划过。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,她得趁着记忆还清晰,把每天的细节都记下来。
洗漱是件简单的事。战士们轮流去半里外的泉眼打水,用搪瓷缸接小半缸水,掺着从老乡那换来的粗盐,就算是洗脸水了。林夏对着小镜子擦脸时,发现自己的皮肤比刚来的时候粗糙了不少,两颊还被风沙吹得发红。但她不在意这些,把头发随意扎成马尾,就去帮着准备早饭。
早饭是窝窝头配咸菜,偶尔能喝上碗小米粥就算改善伙食。小战士们围着火堆坐着,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。有人说起家乡的高粱地,有人惦记着家里的老母亲。林夏咬着硬邦邦的窝窝头,突然想起2025年的早餐,那些精致的三明治和现磨咖啡,此刻却显得那么遥远。
饭后是一天的工作时间。王研究员带着几个战士清理新发现的洞窟,用刷子小心地扫去壁画上的积尘。林夏负责记录,拿着笔记本和相机,仔细标注每一处壁画的细节。有次她蹲得太久,起身时眼前一黑,差点摔倒,幸好沈淮舟及时扶住了她。
"别太拼命。"沈淮舟的语气带着责备,却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按回板凳上,"先歇会儿。"林夏看着他转身去给大家倒水的背影,心里暖暖的。这样的时刻,让她几乎忘记了他们正身处险境,忘记了那些神秘的星砂和诡异的时空现象。
午休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。没有任务的战士们三三两两地找地方打盹,有的靠在洞窟的墙壁上,有的铺着草席直接躺在地上。林夏和沈淮舟会找个安静的角落,分享一块压缩饼干。阳光透过洞口的藤蔓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微风拂过,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。
下午的工作更加繁重。为了防止洞窟坍塌,大家要搬运石块加固墙体。林夏虽然是女生,但也咬着牙搬起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石块。汗水湿透了衣衫,手掌磨出了水泡,可当她看到加固后的洞窟重新变得稳固,心里满是成就感。
傍晚时分,炊烟在莫高窟的上空袅袅升起。战士们分工合作,有人洗菜,有人切菜,有人掌勺。说是菜,不过是些从附近挖来的野菜,加上一点点珍贵的油星,煮成一锅热气腾腾的汤。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时,笑声和谈天声却能把整个洞窟填满。
饭后,林夏喜欢在洞窟外散步。夕阳把莫高窟的崖壁染成金黄色,飞天壁画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。她经常会遇到沈淮舟,两人就沿着沙丘慢慢走,聊着过去,也聊着未来。沈淮舟会说起军营里的趣事,林夏则会讲2025年的新鲜玩意儿,虽然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,但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。
夜幕降临,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。战士们轮流站岗,其他人陆续休息。林夏躺在床铺上,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声,却并不害怕。有沈淮舟在隔壁洞窟,有战士们在周围守护,她觉得很安心。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照亮了她枕边的日记本,她伸手摸了摸,想着明天又会发生什么新的故事。
这样的日子看似平淡,却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。林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,习惯了粗糙的食物,习惯了繁重的劳动,也习惯了和沈淮舟并肩作战的日子。在这远离现代文明的地方,她找到了一种别样的归属感,一种在2025年从未有过的踏实。
偶尔,她也会想起自己的使命,想起那些神秘的现象和未解的谜团。但更多时候,她愿意沉浸在这些平凡的日常里,珍惜和大家相处的每一刻。因为她知道,在时空的长河里,这些看似普通的日子,终将成为最珍贵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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