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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（第1页）

&ldo;是，是。对不起。&rdo;乌尔曼斯基负疚地含糊不清地小声说。

&ldo;那您就接着讲吧。您刚才说：&lso;您怎么会不知道呢?&rso;她怎么回答您?

请您冷静地回忆一下她是怎么回答您的。&rdo;

&ldo;她回答说：&lso;我在一座房子里……地址我不知道。&rso;这是她的原话。

于是我说：&lso;您先快点回家吧!&rso;您明白吗?我是想……&rdo;

&ldo;我明白。请说下去。&rdo;

&ldo;她……她说：&lso;我不能回去。&rso;她害怕了，怕极了。她听见有人来了。她就是这么说的：&lso;有人来了!&rso;说完就把电话撂下了……啊，不，她还说：&lso;您不要再找我了。&rso;要知道，这仅仅……&rdo;

&ldo;她就这样把电话撂下了?甚至没有道别吗?&rdo;

&ldo;不，她说：&lso;再见，格奥尔基。不能再说了。&rso;&rdo;

&ldo;这句话是紧接着&lso;您不要再找我了&rso;之后说的吗?&rdo;

&ldo;是的……啊，不，&rdo;乌尔曼斯基愧疚地笑了笑，&ldo;我还是太激动了。&rdo;

&ldo;是啊，是啊。我也很激动。&rdo;谢尔盖点了点头，&ldo;您现在想起来什么了?&rdo;

&ldo;我向她提出了那个愚蠢的问题……&rdo;

&ldo;在说了什么话之后提出来的呢?&rdo;

&ldo;说了&lso;我想告诉您，您不要寻找我了&rso;之后提出来的。&rdo;

&ldo;那么她是这么说的吗?&rdo;

&ldo;对，对。这是原话。&rdo;

&ldo;那好。您现在再说一下，您提出了什么问题?&rdo;

&ldo;我问她现在从窗户里看见什么了……&rdo;

谢尔盖饶有兴趣地看了乌尔曼斯基一眼。

&ldo;您为什么问这个?&rdo;

乌尔曼斯基困惑地耸了耸肩膀。

&ldo;我自己也不知道。&rdo;

&ldo;她怎么回答的?&rdo;

&ldo;她说她看见一座小平房……哎呀!一座绿色的小平房。平房后边是一座教堂……&rdo;

激动攫住了谢尔盖，使他愣了一下神儿，他勉强克制住自己，嗓音有点儿嘶哑地问：&ldo;这个您……记确切了吗?&rdo;

&ldo;当然!&rdo;

&ldo;是这样。后来呢?&rdo;

&ldo;后来她说：&lso;再见。不能再说了。&rso;就把电话撂下了。&rdo;

&ldo;假设她听见有人走进住宅，&rdo;谢尔盖心想，&ldo;才立刻把话筒撂下了。说：&lso;哎呀，有人来了!&rso;然后立刻撂下了话筒。但这时……就是说，她没有听见……就是说，她看见了……从窗户里看见了……从窗户里……&rdo;

他突然拿起电话，急忙拨了号码。

&ldo;罗巴诺夫吗?……是我!赶快派车!我们即刻出发!你、我……扎特金在吗?……还有他!还有乌尔曼斯基。他现在在我这里。赶快!路上我再解释!&rdo;

……汽车刚一启动，谢尔盖便对司机说：&ldo;鸣警笛。&rdo;

罗巴诺夫和扎特金彼此递了个眼色。

汽车在市内大街上风驰电掣般地疾驶，沙哑地在十字路口滴嘟滴嘟呜响，迫使前面的汽车迅急闪开，刹车在急转弯处发出刺耳的尖声，使汽车拐到了旁边，于是他们四位乘客七倒八歪，相互挤压在一起，不满地小声骂人。

他们对这样疯狂的速度早已习以为常，现在支配他们的惟有一个愿望：快点!再快点!

他们终于驶入奥尔洛夫大街，大街上阒无人迹，静悄悄的，堆着一个个大雪堆。这时，扎特金指着低矮的木板围墙后面的一所小房子，急匆匆地说：&ldo;瞧，就是那个……&rdo;

汽车拼命地吼叫着，不停地陷进一个个很深的坑洼中，艰难地爬到房子跟前。

谢尔盖、罗巴诺夫、扎特金和乌尔曼斯基踏着几乎深及膝盖的积雪，吃力地来到围墙跟前的一条小路上。

扎特金赶在大家前头，推开了没有上锁的围墙门。于是他们四人迅速地朝坐落在庭院深处的小房子走去。

&ldo;沃洛佳，你走一圈看看，&rdo;谢尔盖吩咐说，&ldo;那里肯定还会有一个出口。&rdo;

扎特金一步一滑地往前跑去，消失在房子拐角处。其余的人登上了台阶。

门上装着黑色胶木圆圈的门铃。谢尔盖按了一下白色按钮，然后带着一丝浅笑望了望乌尔曼斯基。后者心慌意乱地在小小的台阶上转来转去，不知把手放在哪里才好：一会儿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，一会儿交叉起来背在背后。

房子里好像一切都死绝了。谢尔盖又按了一次门铃，随后使劲敲了敲门。

门里边终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，一个惊惶不安的女人的声音问道：&ldo;谁呀?……&rdo;

&ldo;请开门，尼娜，&rdo;谢尔盖高声说，&ldo;是我们。&rdo;

&ldo;啊!……可是……可是我没有钥匙……&rdo;

乌尔曼斯基惊诧地小声说：&ldo;哪个尼娜?&rdo;

&ldo;别说话。&rdo;站在他身后的罗巴诺夫打断了他。

&ldo;没有钥匙?&rdo;谢尔盖又问了一遍，&ldo;那么后门，厨房的钥匙有吗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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