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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1页）

周围行人已经很多了，蓝色的无轨电车在行驶，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，天空阴沉沉、灰蒙蒙的，雪飘飘洒洒，下得不大。

谢尔盖朝四周环顾了一下。左边，在大街的尽头，是车站。他应该往右到广场，然后再往右，刑侦局值班员是这样解释的。

他很快走到一座整齐的三层楼跟前。楼的正面宽大的窗孔上饰有雕塑装饰，被均匀地涂上灰色，这样大概不会引人注目。但是现在所有的凹陷处和凸出部都覆满了雪，于是楼房正面呈现出一道道新奇独特的曲线。

值班警察表示尊敬地行了个举手礼，看了看证件。于是谢尔盖上楼去了。

刑侦处在二楼。

萨沙&iddot;罗巴诺夫坐在位于长走廊紧头上的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。他看见谢尔盖进来了，便迅速站起身，从桌子后边走过来。

&ldo;喏，睡得好吗?&rdo;他一边问，一边帮谢尔盖脱下大衣，挂在衣柜里。

&ldo;换了新地方，睡得怎么样，啊?&rdo;他仿佛预料到答复似的，又补充说：&ldo;我说了让你到我那里去住的。本来就是嘛。&rdo;

&ldo;一切正常。&rdo;谢尔盖一边表示异议，一边搓着冻僵的手，&ldo;你们这里旅馆没说的，就是床位紧缺。&rdo;

&ldo;什么地方不紧缺呢?我们正在盖新旅馆，紧挨着车站。一座大型旅馆，采用最新的科学技术，配有空调装置。到那时你再来吧。&rdo;

&ldo;好的。既然我现在已经来了，那我们就着手干起来吧。人都召集来了吗?&rdo;

&ldo;有两个已经到了，另一个马上到。我的同事们会接待他们的。你放心好了。&rdo;

&ldo;不，我要亲自跟他们谈谈。你现在去处理那件命案吧。&rdo;

&ldo;你知道吗，这里头又出现一个情况。&rdo;

罗巴诺夫忧虑地皱了一下鼻子，用手捋了捋淡黄色的头发。他的装束也显得十分考究：雪白的衬衫，棕色的细领带，擦得油光锃亮的尖头皮鞋。

&ldo;喏，又出现什么情况了?&rdo;

&ldo;你知道吗，抓来一个小男孩。他吸食毒品，下流东西……&rdo;

&ldo;叫他父亲揍他一顿。&rdo;

&ldo;他吸的是大麻膏。我们这里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毒品。&rdo;

&ldo;谁把他抓来的?&rdo;

&ldo;我们一个同事，刚才来上班的时候在自家楼门洞里抓到的。他们当时有两个人。你看，其中一个溜掉了。我们当然会找到的。&rdo;

&ldo;那小伙子说什么?&rdo;

&ldo;他说他是在市场上买来的。一个什么叔叔卖给他的。他说，他们觉得好玩才决定尝一尝的。毒品这种东西也是尝着玩的吗?&rdo;

&ldo;是啊。这很危险。他有什么症状吗?&rdo;

&ldo;症状很糟糕。大哭大叫，泪如泉涌。他的神经是不是已经被毒害了?我从来没见过小伙子这样嚎陶大哭的。哭得简直都没气了。看着都令人害怕。&rdo;

&ldo;那就只好陪他到市场上散散心了。&rdo;

&ldo;当然，只好如此。先给他灌点儿缬草酊解解毒，把他救过来，你看怎么样?缬草酊对女人挺见效。&rdo;

&ldo;行，给他灌吧。不会有坏处。那么你们就着手处理那件命案吧。把我安顿在哪里?&rdo;

&ldo;我先引见你跟我们局长认识认识。他吩咐过让你去一下。然后你就坐在他的副手的办公室里好了。他出差去了。我们走。&rdo;

他们上了三楼，在同事们好奇的目光注视下穿过接待室，来到了局长办公室。

半小时以后，谢尔盖把其中一个等待接见的人请进办公室。办公室里还有赫拉莫夫，他坐在旁边靠窗户的地方。

一个身量魁梧、仪表堂堂的男子推门走进来，穿着毛皮大衣，敞着怀，一只手里提着大公文包，另一只手里拿着&ldo;莫斯科人&rdo;牌海狗皮帽子。他的脑门由于出汗而发亮，刮过的胖嘟嘟的脸红通通的‐‐这个人觉得很热。

&ldo;请坐吧。&rdo;谢尔盖对他说。

&ldo;我没有功夫坐下来，同志，&rdo;那人一边用教训的口气回答说，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，&ldo;我早就该上班了。有人也在等着我呢，也在……&rdo;

&ldo;我应该向您道歉，&rdo;谢尔盖息事宁人地微微一笑，&ldo;那么您对他们也说声抱歉。我决不耽搁您很长时间。&rdo;

&ldo;您已经把我耽搁了。&rdo;他发牢骚说。他倒不是那么气势汹汹，多半是感到委屈：&ldo;到底有什么事啊?&rdo;

&ldo;乍看起来小事一桩。乍看起来，&rdo;谢尔盖强调说，&ldo;请告诉我，这是您的身份证吗?&rdo;

那人感兴趣地接住递给他的身份证，还没有打开便说道：&ldo;没错，是我的。那么是你们找到的吗?&rdo;

&ldo;对。您能不能说一说，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和它分离的?&rdo;

&ldo;在心情最郁闷的情况下，&rdo;那人淡淡一笑，&ldo;甚至都没来得及告别。简单地说吧，是被偷走的。关于这一点，我在声明中都写清楚了。&rdo;

&ldo;我们想把某些细节弄清楚。譬如，您的身份证是在什么地方被偷的，您还记得吗?&rdo;

&ldo;几乎肯定是在无轨电车上。当时车上有一个形迹非常可疑的家伙在旁边蹭来蹭去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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