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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（第1页）

后来，给罗巴诺夫送来一大包从莫斯科寄来的普罗霍罗夫的旧档案，于是他和谢尔盖把自己反锁在谢尔盖的办公室里，以便详细地、安静地熟悉一下这包材料。在罗巴诺夫的办公室里来做这件事是难以想象的，因为同事们一刻不停地朝里张望。

然而，朋友二人还没有来得及把这包材料的目录读完，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。

&ldo;当然是找我，&rdo;罗巴诺夫发牢骚说，&ldo;难道能躲得过这帮机灵鬼吗?&rdo;

原来是局长打来的电话，找科尔舒诺夫。

&ldo;谢尔盖&iddot;巴甫洛维奇，&rdo;政委声如洪钟，说话很有气派，&ldo;我这里有一位从莫斯科来的同志，是从戈尔利娜曾经工作过的那个单位来的。您是不是跟他谈一谈?&rdo;

&ldo;当然!&rdo;谢尔盖赶忙回应道，&ldo;他可以到我这里来吗?&rdo;

&ldo;好的，好的。我这就打发他去您那里。&rdo;

罗巴诺夫把摊在桌子上的材料收拾起来，一面走着，一面顺口说了一句：&ldo;我暂时处理别的事情。事情积压得太多了!&rdo;就急忙离开了。

过了不一会儿，有人小心地、有礼貌地、平和地敲了敲门。

一个身材高大、渐近老境的人出现在门口，头戴灰色的卡拉库尔羊羔皮帽子，穿着灰色的、缝制的时髦冬大衣，配着也是浅色的卡拉库尔羊羔皮的窄领子。这人四方大脸，皮肤有点儿粗糙，两道浓眉长得很低，显得很严肃。

&ldo;是个严肃的同态。&rdo;谢尔盖心想。

那人不慌不忙地穿过办公室，跟谢尔盖握了握手，自我介绍说：&ldo;我是索罗金。&rdo;

&ldo;非常高兴。请坐。&rdo;

索罗金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，摘掉帽子，解开大衣，同时有所克制地微微一笑。

&ldo;你们这里有点热。&rdo;

&ldo;是啊，我们这里是热，&rdo;谢尔盖淡淡一笑，一边吸着烟，一边把一包烟隔着桌子递给索罗金，&ldo;请抽烟。&ldo;于是他十分客气地咔哒一声打着了打火机。

索罗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拿了一支烟，对着了火，一股青烟从他鼻子里冒出来。

&ldo;关于戈尔利娜，您能告诉我们什么呢?&rdo;谢尔盖问。

&ldo;我首先要讲明的是，我为什么到这里来。&rdo;索罗金摇了摇头，小心地把烟灰弹掉，&ldo;我们那里对发生的这件事非常着急。我是顺路到这里来的，同志们让我来找您，讲一讲尼娜的情况，也就是戈尔利娜……&rdo;

&ldo;您为什么来找我们呢?&rdo;

&ldo;在莫斯科，警察局的同志来过我们那里了，说戈尔利娜在这里，在这个城市里被逮捕了。&rdo;

&ldo;假定她还没有被逮捕。&rdo;谢尔盖指出。

&ldo;那么，显而易见，她将会被逮捕的。&rdo;

&ldo;我们希望是这样。&rdo;

&ldo;您看，同志们对这件事都超前知道了。&rdo;

&ldo;好像是这样。&rdo;

&ldo;既然是这样，&rdo;索罗金生硬地说，&ldo;那么您就应该知道您将要逮捕的是什么人。&rdo;

&ldo;什么人?&rdo;

&ldo;诚实的人，绝对诚实的人。&rdo;

&ldo;可是她的钱不见了?并且她躲了起来?&rdo;

&ldo;正是这样‐‐钱不见了。可是尼娜，她决不会拿别人一分钱。明白吗?

一分钱都不会拿。她在我们单位工作了整整一年。我们大家都喜欢她，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。&rdo;

&ldo;可是钱毕竟不见了。应当把钱找回来。&rdo;

&ldo;说的就是嘛，应当把钱找回来。应该寻找窃贼，但不是尼娜。她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，总会回来的。这事您就放心好了。比如说，她大概有什么私事。年轻人的事吗，您要知道。恋爱和别的什么事……总而言之，我们替尼娜担保。大家伙让我把这句话也转告您。&rdo;

&ldo;嗯，是啊，&rdo;谢尔盖沉思地说，&ldo;那么，假定是恋爱。您知道谁追求过尼娜吗?&rdo;

&ldo;我明白了，&rdo;索罗金冷笑了一下，&ldo;您又把这件事跟她联系在一起了。所以我再说一遍：您弄错了。就是情人，她也决不会把别人的钱送给他的。&rdo;

&ldo;请告诉我，尼娜好像没有父母，她是单独一个人过吗?&rdo;谢尔盖又问道。

&ldo;她是孤儿，&rdo;索罗金难过地叹了口气，&ldo;她学校一毕业就到我们这里工作了。她母亲是在同一年去世的。而父亲，她连记都记不得了。并且她一个亲人也没有。就在不久以前，她好像有一个什么亲戚被找到了。&rdo;

&ldo;这亲戚是谁?在什么地方?&rdo;

&ldo;没人知道。在挺老远的什么地方，反正不在莫斯科。只是这一切，您要考虑到，极不可靠。&rdo;

&ldo;是啊，是啊，明白。&rdo;谢尔盖漫不经心地同意道。

索罗金详细他讲述了尼娜&iddot;戈尔利娜的女友和熟人的情况，以及她的善良和绝对的、有时甚至是天真的诚实。

谢尔盖聚精会神地在听他讲，连表都没有看一眼。末了，他问：&ldo;万一有情况，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您呢，索罗金同志?&rdo;

&ldo;我住在熟人那里。我还要在那里待一天。请您把电话记下来好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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