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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（第1页）

&ldo;那么这伙人您也看清楚了吗?&rdo;

&ldo;喏……当然或多或少吧。他们离得很远。&rdo;

&ldo;您到底记住了哪一个呢?&rdo;

&ldo;哪一个?……就是那个姑娘。她穿着灰鼠皮大衣。&rdo;

&ldo;还有呢?&rdo;

&ldo;还有?……其余的好像一个也没记住。要知道，黑魆魆的，看不清楚。有一个高个儿，一个矮个儿。&rdo;

&ldo;您知道吗?&rdo;谢尔盖突然产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念头，&ldo;你能抽出半小时的空闲时间吗?&rdo;

&ldo;如果需要的话，……那就……请吧。&rdo;

&ldo;好极了。&rdo;

谢尔盖摘下话筒，看了看玻璃板下边的电话表，拨了一个内部电话号码。

&ldo;我是科尔舒诺夫。可以弄辆车用半个小时吗?……到市场去一趟……对，对，是的。我这里有一位公民。顺便介绍一下……好的，您也跟我们一起去吧。&rdo;

他放下话筒，一面从桌子后边站起来，一面对德米特里&iddot;彼得洛维奇说：&ldo;我们走。进行一次小型游览。&rdo;他微微一笑，&ldo;您是来客，我也是来客。我们去熟悉熟悉城市。说不定我们会在路上碰见&lso;熟人&rso;呢。&rdo;

……市场上的人已廖廖无几。在一排排长长的板棚下边，有些地方还站着集体农庄的女庄员，她们把一堆堆胡萝卜、香菜、腌黄瓜摆在柜台上。一些来晚的主妇提着篮子走到她们跟前。鸽子在空柜台之间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，几只麻雀在忙碌地觅食。

脏污的、被踩过的雪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。

但是数不清的日用小百货、小五金、图书和食品商亭、小摊和小商店一个紧挨一个地顺着围墙一排排摆开，生意十分红火。集体农庄庄员把带到城里来的货物全部脱手以后，现在正急欲买东西。

谢尔盖和德米特里&iddot;彼得洛维奇跟着年轻的侦查员沃洛佳，环顾着四周，横穿过几乎整个市场。一个日用小百货商亭周围聚集了许多妇女，沃洛佳在不远处停下来，用眼睛指给谢尔盖看。

一个脸膛绯红而肥胖的人戴一顶鹿羔皮帽子，在柜台后边懒洋洋地走来走去。他不住地打哈欠，同时礼貌地用手轻轻捂住嘴，故作宽容地对围在商亭跟前的妇女说着什么，从货架上一会儿取下带闪闪发光的玻璃纸包装的男衬衫，一会儿取下小镜子，一会儿拿小瓶装的香水，一会儿又拿别的什么给她们看。后来，他消失在通向外屋的门后边，只一刹那功夫便出来了，又拿出一些不知什么纸包，不经意地往柜台上一扔，仿佛感到惊讶：谁会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呢。

谢尔盖警戒而不引人注意地对他观察了一阵，然后斜眼看了看德米特里&iddot;彼得洛维奇。

德米特里&iddot;彼得洛维奇起初漫不经心地向四周打量着，但很快，他的注意力被他们旁边那个日用小百货商亭吸引住了。

&ldo;认得出来吗?&rdo;谢尔盖悄声问。

&ldo;好像是他。&rdo;德米特里&iddot;彼得洛维奇浑身发抖，犹豫不决地回答说，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卖货人。

&ldo;您不要那样老盯着他看，&rdo;谢尔盖提醒道，&ldo;否则他很可能也会认出您来。&rdo;

&ldo;是啊，是啊，当然。&rdo;

德米特里&iddot;彼得洛维奇把目光移开了，由于出乎意料而打了一个哆嗦。

&ldo;天哪，这是她……&rdo;

&ldo;她是谁?&rdo;

&ldo;那个姑娘。您瞧，在柜台紧头上。她刚来。看见了吗?戴着灰鼠皮帽子。没错儿，百分之百是她。看见了吗，她在跟他说话?哎，我现在肯定这就是他。&rdo;

果然，卖货人一看见那姑娘便兴奋起来，忙不迭地隔着柜台向她俯下身去，结果那些女顾客挡着，一时竟看不见他了，而那姑娘马上离开了商亭。

谢尔盖回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沃洛佳。

&ldo;沃洛佳，您看见那个姑娘了吗?&rdo;

&ldo;什么样的姑娘?&rdo;

&ldo;就是刚才站在柜台那里，戴着灰鼠皮帽子的?&rdo;

&ldo;没看见，谢尔盖&iddot;巴甫洛维奇。&rdo;

&ldo;那我们就试试看，找一找她。真见鬼，刚才还在这儿站着呢。&rdo;谢尔盖懊恼地说。

他们急急忙忙地在市场上转了一圈，但哪里都不见姑娘的踪影，只好回到汽车这里。

他们离开一小时以后，商亭的后门打开了，戴灰鼠皮帽子的姑娘走到商亭和围墙之间的狭窄的过道上。她东张西望地看了看，带着调皮的微笑对送她出来的谢苗诺夫说：&ldo;哎，我走了。我希望现在已经可以走了吧?&rdo;

谢苗诺夫点点头，一把将那姑娘搂在怀里，贪婪地吻了吻她的嘴唇，然后小声问：&ldo;你爱我吗?&rdo;

&ldo;当然。要问多少遍才行呢?&rdo;

&ldo;你要当心，&rdo;谢苗诺夫忧心忡忡地说，&ldo;下一次你不许再干蠢事。你差点儿把那些人毁了。我不是说那个案子。&rdo;

&ldo;是他们想要去旅馆的。而那里，据说……&rdo;

&ldo;我们知道，&rdo;谢苗诺夫神秘地笑了笑，&ldo;一切都知道。&rdo;

&ldo;我可是替你担惊受怕了一场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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