押送的人对他说道:&ldo;你家侯爷去天牢,难道你也愿意跟随吗?&rdo;
吴辉看了那人一眼,坦荡而无畏的说:&ldo;别说是天牢了,就算是刀山火海,我也愿意陪着侯爷一起去。&rdo;
也许因为吴辉的这番话,所以押送的人特意让他也去了天牢,从而和宁瑄得以关在一起,不过宁瑄对于他这个选择很是无奈。
&ldo;天牢这地方,进去了就很难再出去了,如果你关在普通的牢房,会比关在这里好许多,至少有一丝活着的希望。&rdo;宁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。
吴辉笑了一声说道:&ldo;这些都无所谓,只要能够陪在侯爷身边,我就觉得足够了。&rdo;
这时候的天牢已经关押了许多人,都是平素拥护陆翊菲的臣子,众人见宁瑄也入了牢狱中不禁叹息着。
不一会儿狱卒丢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老者剧烈咳嗽,精神恍惚的似乎病入膏肓。
&ldo;萧大人。&rdo;宁瑄站起身看向老者那边,不过因为天牢里面隔着门段,所以他没能走过去。
萧柯虚弱的抬起头,&ldo;锦安侯,没想到我们在天牢相会。&rdo;余处又是一阵猛咳,湿冷的牢房没有药物,没有棉被,他不知道如何撑得过去,&ldo;但愿陛下已经平安,我等死而无憾。&rdo;
暗无天日的天牢,与宁瑄的一袭白衣格格不入,他靠在墙壁上,眼眸中是希望的光芒,只要王睿带着军队入国都,就会有转机,他们还不算输,不过萧柯的情形看上去不太好。
天牢分不出白天与黑夜,狭窄的巷道点着粗劣的烛火,那微光很是暗淡,只听见阵阵沉重的脚步声,待到走进看清来人的身影,肥胖的身子微微扭动,缓缓伸出的兰花指让人觉得恶心。
&ldo;哟,几位大人真是好兴致,牢房之中都聊得如此畅快。&rdo;林公公不怀好意的笑道,他嫌牢房气味太难闻,掏出手绢盖住鼻子,&ldo;太后口谕,你们要好好招待锦安侯和这位萧大人。&rdo;
&ldo;是,是。&rdo;一边的狱卒点头哈腰说道。
&ldo;放过萧大人,有什么冲我来。&rdo;宁瑄的眼神仿佛要把林公公撕碎,萧大人身体不好哪里还受得起折腾。
吴辉急着抢说道:&ldo;不,冲着我来。&rdo;
他想到侯爷身体才恢复,自己皮粗肉厚不怕刑罚,更何况宁瑄是千金之躯,不能受到这般对待。
&ldo;不要慌,你们都有机会,一个个来。&rdo;林公公笑得更加欢,&ldo;杂家还是第一次遇见,争先恐后受刑的,你们先在都是阶下囚,有的是机会收拾你们。&rdo;
这时候,左右两边的狱卒打开牢门,拖拽着宁瑄就往外走,其中一个有良心的狱卒小声说道:&ldo;侯爷,对不住了,我们也是奉旨行事。&rdo;
宁瑄被牢牢绑在木桩上,一根蘸了盐水的藤编狠狠向他挥来,沉闷的鞭子声响让牢房更加阴深恐怖,一阵鞭子下去,浑身都是蚀骨般的疼痛,身体仿佛要被痛苦抽空一般,他仍然紧咬唇齿不吭声,默默承受这般酷刑。
&ldo;你们放过侯爷。&rdo;吴辉受了刺激,大吼着把牢房门摇的哗啦啦作响。
林公公侧脸白了吴辉一眼:&ldo;哟,侯爷真是好骨气。&rdo;他走到炭火前,拿起烧红的烙铁就往宁瑄身上贴去,一瞬间皮肤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天牢中,&ldo;啧啧,看看侯爷这一身细皮嫩肉的,杂家还真舍不得下手呢。&rdo;
宁瑄的腰部被烙了很大一个印记,此时他仿佛忘记了浑身伤痛,嘲笑道:&ldo;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想必林公公也知道谁对谁错,不知道太后那里是怎么看待我所犯下的罪,我的这些罪责不过是为了保护陛下,而被你们这些人捏造的,我就是个眼中钉而。&rdo;
&ldo;放肆,太后娘娘你错你就是错的。&rdo;林公公扯扯尖嗓门,手中的烙铁加重了力道,&ldo;嗤&rdo;的一声,他在宁瑄身上又烙下一道新的痕迹。
宁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拖拽回牢房的,整个头都昏昏沉沉,浑身大汗淋漓,身体的疼痛如同万蚁噬骨般的难受,无力的躺在破旧的草垫上。
&ldo;侯爷。&rdo;吴辉喉头哽咽,恨不得冲出去杀了林公公。
&ldo;我没事吴辉。&rdo;宁瑄笑着动动手指,&ldo;你看还能动呢。&rdo;
紧接着,萧柯也被绑在木桩之上,本来就生病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折腾,不过几鞭子下去,人已经昏迷过去。
&ldo;给我用水泼。&rdo;林公公厉声道。
狱卒连泼了几盆水,萧柯才发抖的醒过来,面临更残酷的刑罚,他麻木的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。
&ldo;你们记着要好好招待这些贵客们,太后重重有赏。&rdo;林公公对今日的行刑很满意,从袖中拿出一些钱打赏狱卒,慢慢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离开死亡气息的牢房。
宁瑄静坐在地上闭着眼眸,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,他于心不忍,情愿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,这间天牢待着的都是文佳太后认为重刑犯,其他牢房中的人也许还有生还可能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一时风光的他也有任人宰割之时。
一位好心的狱卒悄悄塞给吴辉一些疗伤药:&ldo;给你家主子,侯爷的贤明我早有耳闻,上面有旨意,身为狱卒的我也是迫不得已。&rdo;
吴辉接过药物,又扯下一片衣服给宁瑄包扎伤口,看看他家侯爷哪还有风度翩翩的模样,手臂上肩上背上都是伤痕,他心头难过,包扎的手略有发抖。
萧柯的情形更加不妙,被狱卒像破布一样丢弃在草垫上,寒冷的天牢让虚弱的他身体一起一伏,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第五十三章残酷的开始
狱卒们行刑累了,准备明日继续,太后还未下处死的命令,还有留着他们的必要,拎来木桶给他们一些吃食。
吴辉接过粗碗里的菜饭,凑近一嗅不由皱起眉头:&ldo;这都是些馊的饭菜,能吃吗?&rdo;
狱卒轻蔑说道:&ldo;都是要死的人了,还想着锦衣玉食,赏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。&rdo;
&ldo;算了,吴辉,你跟他们说这些没用的,咱们目前的处境有些糟糕。&rdo;宁瑄从容接过饭菜,毫不犹豫的吞下,与其被饿死,不如能活一天算一天。
吴辉见状也不再抱怨,随意端起碗来扒了两口饭,他知道现在天牢里面的情况,只要吃东西才能继续活下去。
宁瑄见萧柯没什么胃口,于是在一旁劝道:&ldo;&ldo;萧大人,只有吃些饭菜身体才能撑得下去。&rdo;
萧柯摇摇头,半颗米饭也吞不下,半夜时分,他浑身颤抖,身子滚烫一片,意思也开始模糊,接连吐出了好大几口鲜血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的精神稍微好转,老泪众横说道:&ldo;侯爷,谢谢你这些年来对翊菲的照顾,我和苏家斗了一辈子,结果落得如此下场,当初我就不该把若雨送进宫中。&rdo;
&ldo;若雨。&rdo;宁瑄轻唤一声,那段往事让人这般伤心,他还依稀记得这位若妃的模样,当年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儿,只是惨死在宫廷之中。
萧柯捶胸顿足惭愧不已:&ldo;可惜我的女儿死的不明白的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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