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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8章（第1页）

玛丽拿出烟盒，抽出一根细支坤烟，望着调酒师动作优美的调酒动作，把香烟叼在红唇上随意地走上前去，&ldo;hi，借个火。&rdo;调酒师目指赖五，&ldo;那位先生有火。&rdo;

赖五像个纨绔子弟，似是无意的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儿，跟燕子亲昵地说着悄悄话，叫谁看也是热恋中的一对小情人。玛丽完全美军女兵的打扮，把烟夹在纤细指上，另一支手藏在腋下，来到赖五面前，&ldo;先生，用一下打火机可以吗？&rdo;这时，燕子发现，玛丽夹在胳膊肘下的那只手冲她抖动了一下，燕子迅速从其指间接过一张叠好的纸条。

赖五礼貌地站起来为玛丽点烟，玛丽说了声&ldo;谢谢&rdo;，这才回到神父面前坐下。

随后燕子和赖五站起来，冲玛丽点点头，二人亲亲热热地离开了酒吧。

马路上已经亮起了灯光，城市的夜晚就是好看，燕子挽着赖五缓缓而行，这样的情景真是迷人，可是别人哪里知道他们紧张得心快要蹦出来了。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，二人故意慢步走着，尽量说些闲话。

燕子说：&ldo;你好些日子也不到家里来了，我特乐意听你说话。&rdo;

赖五说：&ldo;等天下太平了，咱还一块儿卖煎饼果子，就可以天天说话了。&rdo;

燕子问他，&ldo;赖五哥，嘛时候才能盼到那一天呀，同学们可急了。&rdo;

赖五在她耳边说，&ldo;心急吃不上热豆腐，咱现在是干嘛呀，不就是为了那一天紧着忙活吗？告诉你那些同学，大伙一块使劲才能推翻蒋家王朝。&rdo;瞧瞧，赖五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。

就这样说着话，直到看不见酒吧了二人才停下脚步，燕子兴奋地从挎包里取出纸条塞到赖五手中，&ldo;赖五哥，以后有这事你还找我，太好玩了，我现在这心里还嘣嘣直跳呢。&rdo;

赖五收好情报使劲摇晃了她一下，压低声音吓唬她，&ldo;小点声！这是玩呀，玩不好要掉脑袋的。&rdo;

燕子吐吐舌头，&ldo;赖五哥，我说错了还不行吗？你别生气，以后有事你还找我，为了新中国……&rdo;燕子知道大街上不该说这话，赶紧堵住自己的嘴。

赖五嗔起脸来，&ldo;就冲你这乱嚷嚷劲儿，以后也不敢找你。&rdo;

燕子跟赖五求饶，&ldo;人家知道错了，往后我不嚷嚷了。&rdo;

赖五说：&ldo;行了，今天表现得还算凑合，快回家吧，我还有事没办呢！&rdo;

热情的燕子舍不得离开他，&ldo;你还没说，以后有事找我不找我呢？&rdo;

没有上级的同意，赖五不可能轻易许诺任何事情，便闭着嘴不理她，燕子以为赖五生气了，赖在原地不挪窝，接着还抹眼泪儿。有个警察望着他俩不挪窝，多管闲事走向前来，好像要盘问的样子。赖五赶紧提醒她，&ldo;别哭了，人家看你了。&rdo;

燕子根本不在乎警察，站那儿冲着警察骂开了，&ldo;看什么看？河边唱大戏，给王八取乐呀！&rdo;

赖五冲警察点点头，&ldo;耍小孩子脾气，包涵，多包涵。&rdo;说完，搂着燕子离开了。

警察待燕子和赖五走远，才缓过神来，&ldo;嘿，我招谁惹谁了，站着好好的挨顿骂！&rdo;

来到没人的地方，赖五开导燕子，&ldo;这么重要的事让你参和，必须何大叔点头才行，千万不能跟别人讲。&rdo;

燕子点点头，&ldo;知道，爹妈都不能说，连石头也不让他知道。&rdo;

赖五表扬她，&ldo;这不挺明白吗，赶紧回家，俺保证在何大叔跟前给你说好话，说你挺机灵的！&rdo;

燕子笑了，&ldo;本来就是。&rdo;跷起脚来亲了一口赖五的嘴巴子，这才乐颠颠地跑了。

燕子走后，赖五不敢耽搁，撩开长腿直奔南门外大街的东来顺饭馆。走到二纬路口，赖五没有贸然过马路。路灯下，发现马路对面的饭馆门前停着一辆洋车，涝梨这时候已经洋车夫的打扮，坐在洋车的踏脚上慢条斯里吃着一碗面条。抬头望见赖五瞭望，用筷子敲敲碗边，然后指了指饭馆里面。赖五看明白暗号，这才匆匆过了马路。

在东来顺饭馆的套间里，何太厚坐在凳子上，望着眼前的面条不动筷子，他在焦急地等着赖五。穆巴端来一碗汤放在面前，下边压着一张纸条，&ldo;监狱里的情报来了，今天他们收到花生马上开了会，这是狱中同志的组织情况和花名册。萧德认为，最好的越狱时机，是在护城河工程收尾的时候……你老还要点嘛？&rdo;

何太厚见赖五进门，&ldo;我的伙计来了，来个大碗的！&rdo;

穆巴的尖嗓子吆喝起来，&ldo;牛肉面一大碗咧‐‐&rdo;

赖五进来，赶紧取出情报交给老何，不忘对燕子的承诺，果然为她说好话，&ldo;燕子真行，没她配合还麻烦呢。&rdo;

老何看着情报，斜了赖五一眼，&ldo;大敌当前，可不要忙着恋爱呀！&rdo;

赖五腾的一下脸红了，&ldo;你老说的这是嘛呀，谁想那个了，净屈枉人……&rdo;其实何太厚一点没有冤枉他，嘴巴子上的红唇印泄漏了秘密，他自己还不知道呢。

老何看罢情报交给赖五，&ldo;你把它看清楚了，点火烧了。&rdo;

赖五接过情报，只见上边只有几个字，&ldo;买卖将要成交，准备接收。&rdo;赖五看完，掏出打火机把情报烧了，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嘛意思，老何让他看的意思这是防备万一，假设老何出了意外，可以保证这个情报继续发挥作用，而不至于影响任务的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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