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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6章（第1页）

王警长感叹道：&ldo;噢，知道知道，看来也是个苦命人呀！&rdo;

德旺心疼的说：&ldo;可不呗，要不是小四德子从雪地里背回来，早没命了。&rdo;

白蝴蝶识举的说：&ldo;人家都说我的命，是先苦后甜，遇上德旺爷，让俺转了运。&rdo;

王警长觉得这个女人跟德旺很般配，就说：&ldo;这叫缘分。德旺是个仗义人，跟着他吃好吃赖不说，准保舒心。&rdo;

白蝴蝶一百个赞成，&ldo;真让你老说着了，跟着爷这样的人，即使吃糠咽菜，心里也香甜。&rdo;

王警长以他警长的敏感问道：&ldo;嫂子，听你说话没有杨柳青的口音，满口天津话呀！&rdo;

正文三十七回四德子醉打老铁，小赖五勇探虎穴二

煎饼秃家屋内，老铁正跟小德子接头，赖五守在外屋烧着水，瞅着外面望着风，不时扭过头，听老铁和小德子说话。

老铁说：&ldo;杨柳青有这个人，没有发现对不上号的地方。只是自吉半乳去了天津，再也没有人见过她。她怎么一下子跑到这儿来的，没有对证啊。&rdo;

赖五在外屋插话：&ldo;是我和石头哥给指的道儿，那天后头有人打枪追她，这是真的，这里边没有参假的地方。&rdo;

小德子说：&ldo;你说的我都信，就怕……&rdo;

老铁抢着说：&ldo;冒名顶替！&rdo;

小德子担忧的说：&ldo;要真是那么回事，危害可就大了！王警长怎么看？&rdo;老铁没言声。

德旺见了老何王警长这俩人，总是舍不得让走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。这时候，白蝴蝶正跟王警长念叨自己的身世，自然是吉半乳的身世。德旺听不出来哪儿有不得劲的地方，可是王警长却听着跟背书一样，嘴里吐着浓烟，只是&ldo;嗯、嗯&rdo;的随口答音，再也没有问别的嘛。

小二德子、小三德子，不知从谁家弄来茶叶末和花生和葵花籽，白蝴蝶赶紧沏上茶，捧着大碗放在炕上。然后回在德旺身边，&ldo;你们哥俩儿去玩吧！大人们在这儿说话呢！&rdo;待小二德子、小三德子出屋，白蝴蝶继续说：&ldo;杨柳青是天津卫最近的镇子，往天津送的菜，拉出来的脏土大粪都在杨柳青转手。做小买卖的、倒卖粮食大盐的，人来人往，所以杨柳青大部分人随静海县的口音，也有一部分人天津口音重，像石家大院的人，就说天津话，人家在外面混事由的，还会说国语呢。兴许我的口音受人家的影响，再说，我时常下卫走亲访友，也有意学着天津调说话。&rdo;

乡下人说天津话，有隔色、背叛乡土之嫌，德旺便插话：&ldo;京腔卫调在咱乡下炸耳朵，以后慢慢改了吧！&rdo;

白蝴蝶答应着：&ldo;俺听爷的，以后慢慢改了，要不也显得不合群。&rdo;

王警长是个开通人，便说：&ldo;不改也罢。京腔卫调显得雅致，听着就是比咱这儿的口音好听。我入关这么多年了，就是不改口，东北话有劲，我就不想改。&rdo;

白蝴蝶端起碗来，&ldo;喝茶吧，都快凉了！&rdo;

王警长整整武装带，&ldo;不了，该回去了，县里头三天两头的总出事儿，猪饭不乐意我出来，他把我当成他的保镖了。&rdo;

德旺听这个开心，&ldo;那好，这是好事。&rdo;

外头传来老铁的喊叫：&ldo;队长，走吗？&rdo;

王警长赶紧告辞，答应着&ldo;来了！&rdo;站起来出门。

小德子、赖五送老铁，到了村公所大门口，正好德旺也送王警长出来了。

德旺问：&ldo;老铁队长不进来歇会儿啦？&rdo;

老铁忙着说：&ldo;刚才在秃子家坐半天了，不进去啦。&rdo;

德旺发现老铁的上青一块紫一块的，凑过去仔细看，&ldo;这是醉拳打的，怎么回事？&rdo;

王警长一看瞒不住了，只好苦笑着说实话：&ldo;嘿嘿，让小四德子给练了一顿！&rdo;

德旺闻听火了，&ldo;这话是怎么说的，小兔崽子反天了，我非收拾他一顿不可！&rdo;

王警长劝着德旺，大度的说：&ldo;算了吧，儿大不由爹，看住了不走歪道儿就行了。&rdo;说罢二人骑上车子扬长而去。

德旺为小四德子的变化忧心忡忡，悔恨地对小德子说：&ldo;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，当初这个差让你去就对了，小四德子怕是上贼船容易，下贼船难了。&rdo;

小德子宽慰师父，&ldo;别这么说，小四德子还不至于坏到哪儿去，找时间我嘿唬他几句。师傅，我和赖五要到天津去一趟，你老知道就行了，别跟外人提。&rdo;

德旺知道，小德子有些行动是老何布置的，斜了小德子一眼，&ldo;这也用你嘱咐我，进屋吃饭吧，吃完饭早早收拾着。&rdo;

赖五扯住德旺的衣角，&ldo;德旺爷，我想给爹上坟烧纸去。&rdo;

德旺抚摸着赖五的脑袋百感交集，赞许地点点头，&ldo;好孩子，呆会儿爷爷跟你一块去。&rdo;

煎饼秃是德旺亲自掩埋的，说起来也着实让人辛酸，一领破席挡黄土就这么直接埋了。好在德旺有心，坟头竖了块榆木板子作墓碑，上面依稀可见煎饼秃三个字，那是略通文墨的悦来酒馆老板的墨笔。别看木板上的这几个子，德性大了去了，普通百姓死了人就是黄土一堆，哪有立碑留名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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