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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6章（第1页）

张树桐溜达过来没事找事，&ldo;小丫头片子，再叫唤，我砸扁了你。&rdo;燕子不理他，只管一个劲儿的吆喝。

张树桐拿枪托子捣小车，&ldo;再叫唤，我把你们的车子砸了，信不信？&rdo;

石头撸胳膊挽袖子，&ldo;我不信！不吆喝，那叫买卖吗？大街这么宽绰，俺们在这做个小生意，碍你哪儿难受了？&rdo;

张树桐蛮不讲理，&ldo;就是不许在这儿吆喝！&rdo;

赖五梗着脖子跟着辩理：&ldo;哪有人就在哪儿吆喝，做买卖能往开洼吆喝去吗？&rdo;

张树桐还是不允许，&ldo;就是不许在这儿……&rdo;说着抡起枪托子。

正巧强子出来了，过来拉开张树桐，&ldo;老老实实一边站岗去！太太要吃煎饼果子，不让他吆喝，能听得见吗？小孩儿，赶紧支巴好了，摊两套带鸡子儿的。&rdo;

强子属于李元文身边的人，别看人不大辈儿大，强子出来干预，张树桐只好回到哨位上去了。

燕子瞪着俩大眼问强子，&ldo;给钱吗？&rdo;

强子见这小孩说话挺冲，有几分喜欢，&ldo;这不是废话吗，买东西能不给钱吗？给，够了吗？&rdo;掏出几张票子递给燕子。

燕子接过钱来，嘴还不闲着，&ldo;真难得，这个院子还真有懂人事的。&rdo;

张树桐听见了，大老远的答话：&ldo;小丫头片子，你嘴里不干不净的，说谁哪？&rdo;

燕子故意气他，&ldo;河边咶咶鸟，王八带着草，我说摘下来，他说带着好。拾金子拾银子还有拾骂的，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来，嘛仁（人）儿都有。&rdo;

张树桐这种东西，跟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也治气，&ldo;强子，给丫头片子俩脖溜！&rdo;

强子不拿正眼看他，&ldo;得啦，站你的岗吧，这都过年了，一点都不省事。&rdo;

见强子向着自己说话，燕子夸赞几句：&ldo;这位老伯还差不离儿，穿你们这身黑皮的，从来都是白吃不给钱。更不会说人话，伯伯你跟他们不一样，别跟狗食学，听见了不。&rdo;

强子像是遇到了知音，小声说：&ldo;你这叫嘛话，你以为我乐意穿这身皮呀，这不是没辙吗！&rdo;

石头不乐意燕子瞎嗒吧，&ldo;燕子，闭上嘴，哪儿这么多的话跟他们费！数数钱看给的对不对，跟他们这道号的，一分钱也别少收。&rdo;

燕子趴在石头耳朵边上，&ldo;够了，还富裕呢，我没找他钱。&rdo;

赖五抿嘴乐啦，把摊好的煎饼果子铲起来，&ldo;给！&rdo;强子不接，&ldo;你们出个人送进去！&rdo;

石头心想，嘿，真是想嘛来嘛，看看赖五，&ldo;你照应着，我去！&rdo;

赖五争执，&ldo;不，我去吧！&rdo;

强子拦住他俩，&ldo;你们俩谁也别去，让这小闺女送进去。&rdo;

燕子看看赖五和石头，&ldo;我去就我去。&rdo;拿笺子托着两套煎饼果子朝大门走，进门的时候，张树桐手欠，照着燕子脑袋一巴掌。

燕子不吃亏，&ldo;打人干嘛？欺侮小孩没好处，你妈生个小老鼠！&rdo;

强子拦住不依不饶的张树桐，&ldo;你说自个儿这么大人，跟个小孩子较嘛劲，也不嫌寒碜！&rdo;护着燕子一直进入套间里边。

花筱翠好像饿了八百辈子，专等这一口似的，看见煎饼果子拿起来就吃。咬了几口，打开还看看里面，又打开另一套也是仔仔细细的看。

强子问：&ldo;婶子不爱吃？&rdo;

花筱翠醒过味儿来，往外揈着强子，&ldo;你出去看着门，让小闺女跟我在这儿呆会儿。&rdo;

强子狐疑地出去了，花筱翠拉过燕子问：&ldo;闺女，这是跟谁学的手艺？&rdo;

燕子张了张嘴，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
花筱翠把燕子拢在怀里，哄着她，&ldo;告诉娘娘实话，我天天买你的煎饼果子。&rdo;

燕子见花筱翠长得挺好看，便说实话：&ldo;跟俺石头哥、赖五哥学的。&rdo;

花筱翠又问：&ldo;石头哥、赖五哥是谁呀？&rdo;

燕子忽然转身搂住花筱翠的脖子，&ldo;怎么忘了，你在俺们家，就是古联升，见过面呀！&rdo;

花筱翠抱住燕子，&ldo;果然是我的儿，他在哪儿了？&rdo;

燕子说：&ldo;大门口有黑狗，他们进不来。&rdo;

花筱翠眼泪&ldo;唰&rdo;地淌下来了，&ldo;好闺女，回去告诉你赖五哥，就说娘想他。&rdo;

燕字扒着她的耳朵，&ldo;别着急，俺们正想法子救你呢。&rdo;

花筱翠亲着燕子，&ldo;别介孩子，你们太小了……&rdo;

古联升杂货店后宅堂屋，何太厚与古兴越谈越亲近，&ldo;中国人都拧成一股绳跟小日本干，您想光复的日子还会远吗？&rdo;

古兴听着特别入耳，赞同的说：&ldo;你老说得句句在理儿，今天心里才叫个痛快。刚才你老说花筱翠的事，我啄磨着，凭你们这些武艺人，兴许能够救得出来。可嘛事都有正反面，要是救不出来，岂不是等于招了供，明摆着花筱翠跟咱们有生死关系？&rdo;

何太厚说：&ldo;所以就得先摸清花筱翠的口供。&rdo;

古兴有把握的说：&ldo;其实用不着摸，花筱翠要是招了供，李元文首先就得上这儿来。你老想想，她带来的东西，都是打这转走的，她要是招了供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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