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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（第1页）

&ldo;这也是他需要钱的原因之一，对吗？&rdo;

&ldo;我想是吧，喔，老天，白罗先生，他答应去接受治疗的……&rdo;

&ldo;镇定一点，夫人，再回答我的一个问题，你出去打电话给绫恩&iddot;马区蒙的那天晚上，是到邮局外面的公用电话亭打的吧，对不对？你在广场上有没有碰到人？&rdo;

&ldo;喔，没有，白罗先生，一个也没有。&rdo;

&ldo;可是就我所知，你身上只剩半分的硬币，必须向人借两分硬币才能打。&rdo;

&ldo;喔，对了，我是跟一个刚从电话亭走出来的女人借的，她用两个便士跟我换一个半便士。&rdo;

&ldo;那个女人长得怎么样？&rdo;

&ldo;喔，像女演员一样，希望你懂我的意思。她头上包了一条红色的头巾，好笑的是，我几乎可以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，因为她的面孔好熟悉。我一定跟她碰过面。可是你知道，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，也想不起是怎么认识她的。&rdo;

&ldo;谢谢你，柯罗德太太。&rdo;赫邱里&iddot;白罗说。

绫恩走到屋外，抬头看看天空。太阳阴沉沉的，天空中没有红色，只有一抹不大自然的光芒，是个宁静的黄昏，但却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。她想：晚一点一定会有一场暴风雨。

现在，时间终于到了，不能再拖延了，她必须到长柳居去告诉罗力。至少，她应该亲口告诉他，而不应该选择比较轻松的方式‐‐写信告诉他。

她告诉自己‐‐她已经下定了决心，但是心里却又好像有点奇怪而不情愿。

她看看四周，想道：&ldo;就要向这一切告别了‐‐这里有我的世界、我的生活方式。&rdo;

她对未来并不抱着幻想，和大卫一起生活是一种冒险‐‐可能会变得很好，也可能会变得很坏，他早就警告过她，就是发生谋杀案的那一晚，他在电话中警告她的。

此刻……几小时之前，他对她说：&ldo;我一心想走出你的生活圈子，可是我实在是个傻瓜‐‐以为自己能完全忘了你。我们到伦敦去结婚……对，我不能给你犹豫的机会。这里有你的根，会把你牢牢拴住。我一定要把你连根拔起。&rdo;又说：&ldo;等你正式成为大卫&iddot;汉特夫人的时候，我们再告诉罗力。可怜的家伙，只有这样告诉他最好。&rdo;

她不同意他的主张，但却没有马上说出来。

不，她一定要亲口告诉罗力。

现在，她就是在往罗力家的路上。

绫恩敲响长柳居大门时，暴风雨刚刚来袭，罗力开门时，露出很意外的表情。

&ldo;嗨，绫恩，为什么不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？万一我出去了怎么办？&rdo;

&ldo;我有话跟你说。&rdo;

他站在一旁，让她进来，然后跟着她走进大厨房。餐桌上还残留着他的晚餐。

&ldo;我准备在这里增加一点设备，&rdo;他说，&ldo;你会比较方便。还有新水槽……钢的……&rdo;

她打断他的话。

&ldo;不要计划什么了，罗力。&rdo;

&ldo;是因为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没埋葬？好残忍！不过我从来都不觉得她很快乐，我想是因为那次该死的空袭。无论如何，生米已经煮成熟饭，她已经死了，对我……或者说对我们……来说，惟一的不同……&rdo;

绫恩倒吸一口气。

&ldo;不，罗力，以后没有什么&lso;我们&rso;了，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。&rdo;

他瞪着她，她一边在心里恨着自己，一边平静却坚决地说：&ldo;我决定嫁给大卫&iddot;汉特，罗力。&rdo;

其实她也不十分知道自己到底期望什么‐‐罗力会反对，也许是生气‐‐但是罗力的反应却绝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。

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两分钟，然后走过去拨拨炉火。最后才心不在焉似地转过身来。

&ldo;好，&rdo;他说，&ldo;我们把话说清楚。你说你要嫁给大卫&iddot;汉特，为什么？&rdo;

&ldo;因为我爱他。&rdo;

&ldo;你爱的是我。&rdo;

&ldo;不，我从前的确爱过你‐‐我出国之前，可是已经过了四年，我……我变了，我们都变了。&rdo;

&ldo;你错了，&rdo;他平静地说，&ldo;我没有变。&rdo;

&ldo;也许……你改变得极少。&rdo;

&ldo;我根本没变，因为没什么机会让我改变，我一直在这儿耕田，没有从降落伞上跳下来，没有在晚上翻山越岭，在黑暗中用手臂搂着男人，然后刺伤他……&rdo;

&ldo;罗力……&rdo;

&ldo;我没有上战场，没有打仗，根本不了解战争是什么！只是一直在农场上舒服安全地过日子，幸运的罗力！可是如果嫁给这种丈夫，你会觉得很没面子！&rdo;

&ldo;不，罗力……不！根本不是这样！&rdo;

&ldo;我是说！&rdo;他走近她，颈上的血管都鼓胀了，额上也浮现着青筋。他那种眼神‐‐有一次她在田里也看过一头公牛露出同样的眼神，那头牛用力扬起头、踩着脚，头上那对大角缓缓地摆下去，被一股无名怒火刺激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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