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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（第1页）

&ldo;唉，也没什么。&rdo;斯特莱克说，耸了耸宽大的肩膀。

任何更有意义的回答，听上去都会显得有优越感或苦大仇深，他也不愿鼓励阿尔尝试着跟他进行更加私人的谈话。

&ldo;我们中间，只有你不利用这个，&rdo;阿尔说，&ldo;那本来会在军队里对你有所帮助的，是不是?&rdo;

没必要再假装不知道&ldo;这个&rdo;指的是什么。

&ldo;也许不会。&rdo;斯特莱克说（偶尔，父亲吸引战友们的注意时，他遭遇的也只有怀疑，特别是他的样子跟罗克比几乎毫无相似之处）。

然而，他自嘲地想起这个寒冷的冬夜里他的那套公寓：两间半杂乱拥挤的房间，关不严的窗户。阿尔今晚可能住在上流住宅区，住在他们父亲的豪宅里。或许应该让弟弟看到独立自强的现实，免得他把一切想得过于浪漫……&ldo;可能你认为这都是自怜自艾的抱怨?&rdo;阿尔问。

斯特莱克在网上看到阿尔毕业照的一个小时之前，刚跟一个伤心欲绝的十九岁二等兵谈过话，那小伙子不小心用机关枪射中他最好的朋友的胸膛和脖子。

&ldo;每个人都有抱怨的权利。&rdo;斯特莱克说。

阿尔似乎有点气恼，接着勉强咧嘴笑了一下。

卢卢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，攥着一杯水，敏捷地用一只手摘掉围裙，坐下来陪他们。

&ldo;好了，我有五分钟，&rdo;她开门见山地对斯特莱克说，&ldo;阿尔说你想知道那个笨蛋作家的情况?&rdo;

&ldo;是啊，&rdo;斯特莱克说，立刻专注起来，&ldo;你为什么说他是个笨蛋?&rdo;

&ldo;他自找的。&rdo;卢卢说着，喝了一口水。

&ldo;自找的‐‐&rdo;

&ldo;当众大吵大闹。嚷嚷，破口大骂，但看得出来，是为了作秀。想让大家都听见，他需要听众。他可真不是个好演员。&rdo;

&ldo;你还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吗?&rdo;斯特莱克问，一边掏出笔记本。阿尔在一旁兴奋地看着。

&ldo;一大堆呢。他骂那个女人婊子，说她跟他撒谎，说他要自己把书弄出来，给她一个难堪。可是他在享受吵架的过程，&rdo;卢卢说，&ldo;愤怒是装出来的。&rdo;

&ldo;那么伊丽‐‐那个女人怎么样呢?&rdo;

&ldo;哦，她真是气疯了，&rdo;卢卢欢快地说，&ldo;她可不是装的。那个作家不停地上蹿下跳，挥舞着胳膊朝她嚷嚷，她的脸越涨越红‐‐气得浑身发抖，简直没法克制自己。她说了一句什么，好像是&lso;糊弄那个该死的蠢女人&rso;，我记得就在那一刻，作家气呼呼地走了出去，留下那个女人买单，大家都盯着她看‐‐她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。我真替她感到难过。&rdo;

&ldo;她没有跟出去吗?&rdo;

&ldo;没有，她付了账，然后去上了一会儿厕所。说实在的，我不知道她哭了没有。后来她就走了。&rdo;

&ldo;这非常有价值，&rdo;斯特莱克说，&ldo;你还记得他们互相说过别的什么话吗?&rdo;

&ldo;记得，&rdo;卢卢平静地说，&ldo;作家喊道，&lso;都是因为范克特和他那该死的软蛋。&rso;&rdo;

斯特莱克和阿尔都吃惊地盯着她。

&ldo;都是因为范克特和他那该死的软蛋?&rdo;斯特莱克跟着说了一遍。

&ldo;是啊，&rdo;

卢卢说，&ldo;就是这句话让整个餐厅的人都沉默下来‐‐&rdo;

&ldo;这一点也不奇怪。&rdo;阿尔吃吃笑着说。

&ldo;那个女人喊叫着想压倒他的声音，她完全被激怒了，但作家根本不吃这一套。他喜欢引人注意。在尽情享受那一刻。&rdo;

&ldo;哟，我得走了，&rdo;卢卢说，&ldo;对不起。&rdo;她站起身，重新系上围裙。&ldo;再见，阿尔。&rdo;

她不知道斯特莱克的名字，冲他微微一笑，就匆匆走开了。

丹尼尔&iddot;查德正要离去，秃脑袋再次出现在人群中，周围是一些跟他同样年迈而优雅的人，他们一起往外走去，一边彼此交谈，频频点头。斯特莱克注视着他们离去，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空盘子被收走了。

都是因为范克特和他那该死的软蛋……蹊跷。

我没法摆脱这个荒唐的念头，认为是欧文自己干的，是他一手策划的……

&ldo;你没事吧，大哥?&rdo;阿尔问。

一张印着吻的纸条：我们俩的报应来了……&ldo;没事。&rdo;斯特莱克说。

大量血腥和神秘的象征意义……激起那家伙的虚荣心，你想让他做什么都不成问题……两个阴阳人，两个沾血的口袋……一个迷失的美丽灵魂，他亲口对我这么说的……茧象征着作家，必须经历痛苦才能得到好东西……就像螺帽终于找对螺纹，众多毫不相关的事实在斯特莱克脑海里旋转，突然间逐一归位，百分之百正确，不容置疑，无可争辩。他反复揣摩着自己的推理：完美，牢固，天衣无缝。

问题在于他还不知道怎样去证明。

第四十一章（1）

你认为我的想法是为爱痴狂?

不，他们是在冥王星熔炉里锻造的烙印……‐‐罗伯特&iddot;格林，《疯狂的奥兰多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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