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裂隙深处突然响起金石相击的铮鸣,声浪如涟漪般荡开,将周遭的道藤震得簌簌作响。逍遥子抬眼望去,只见虚空如墨般翻涌,万千道剑气自不同维度汇聚而来,在裂隙中央凝成一座悬浮的剑阵。剑阵核心处,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,长发无风自动,周身萦绕的剑意竟让混沌法则都为之扭曲。
“武林神话,无名。”男子开口时,声音中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沧桑,“听闻混沌中有位破局剑修,今日便以‘万剑归宗’,讨教一二。”他话音未落,剑阵中飞出的不是实体剑器,而是由剑意凝成的光剑,每一把都镌刻着不同朝代的剑道传承——从春秋古剑的厚重,到唐宋名剑的飘逸,应有尽有。
萧炎的异火骤然收缩,化作护罩裹住身躯:“这股剑意...竟能压制火焰的灵性!”剑魔轻抚铁剑,剑身上的独孤九剑道纹疯狂流转:“好个万剑归宗,将天下剑道融于一体,比我当年的求败之道更显霸道!”戟尊却挠着头嘟囔:“管他多少剑,看俺一戟破了!”说罢,方天画戟化作流光刺出。
然而戟刃触及剑阵的刹那,万千光剑突然变换轨迹,以精妙的角度缠住戟身。无名袖中飞出一缕剑丝,轻轻点在戟尊眉心,磅礴的武道意志竟如潮水般溃散。“此剑阵非以力破,需悟剑道真意。”无名淡声道,剑阵中的光剑开始组成八卦方位,将众人困于其中。
逍遥子剑指轻弹,青锋剑嗡嗡作响,却未出鞘。他感知到剑阵中暗藏的玄机——每一把光剑都对应着一种剑道执念:有人求胜,有人证道,有人守序。“阁下的万剑归宗,看似包罗万象,实则困于‘归’字。”他周身混沌道纹缓缓转动,“若万剑本无归处,又何来束缚?”
无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袖手一挥,剑阵顿时爆发出璀璨光芒。光剑如暴雨倾泻,每一剑都带着不同的杀招:有的蕴含诛仙剑阵的凌厉,有的藏着太阿剑的浩然正气。逍遥子身形如鬼魅,赤手空拳穿梭于剑雨之中,偶尔屈指弹向虚空,看似随意的动作,竟能引动光剑互击。
“破!”萧炎突然大喝,异火化作九条火龙冲入剑阵。然而火龙触及光剑的瞬间,竟被炼化成纯粹的剑意。无名见状摇头:“异火虽强,若执着于焚尽万物,便入了下乘。”话音未落,剑阵中央升起一座剑台,台上悬浮着一柄由万千光剑融合而成的“归宗剑”。
逍遥子却在此刻闭目。他回想起斩天道时的决然,破主脑时的通透,与各路强者交锋的顿悟。当他再次睁眼时,青锋剑自动出鞘,剑身上的所有道纹——自由、终焉、无名——尽数化作流光,融入剑阵。“万剑归宗,不如万剑随心。”
归宗剑轰然斩下的刹那,逍遥子挥出此生最平淡的一剑。这一剑没有混沌道纹的加持,没有异火的焚世之力,却让所有光剑发出清越的共鸣。剑阵中的剑道执念开始瓦解,化作点点星光没入青锋剑。无名眼中闪过释然的笑意,归宗剑缓缓消散,化作万千剑丝融入混沌。
“好一个万剑随心。”无名抚掌大笑,身影逐渐透明,“老叫花子的万剑归宗,终究是求个圆满;而你这破局之剑,早已超越了剑道的边界。”他抬手将一缕剑丝送入逍遥子剑中,“此为‘归墟’剑意,若遇真正的终局,或许能派上用场。”
混沌重归寂静时,青锋剑上多了一道由万千剑意凝成的“归心”道纹。逍遥子望着手中的剑,忽然感知到更遥远的维度传来呼唤——那里,有超越混沌的存在,正以全新的枷锁等待着破局者的到来。“走吧,破局之路,永无归处。”他转头看向同伴,众人的身影在剑光照耀下,宛如混沌中最耀眼的锋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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