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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1页）

一开始老鸨没上心，以为红缘逃跑了。毕竟没谁喜欢做这行，入了听香苑都是被生活所迫，姑娘们想要逃跑也不奇怪。老鸨隔空痛骂了一顿红缘姑娘，想想她接的客也不多，留着还多一张嘴吃饭，也就消气了，再没放在心上。

本以为这事就算揭过去了，谁成想，听香坊大扫除的时候，红缘姑娘被找到了。

说是&ldo;找到了&rdo;，其实也没人能认出来那是失踪的红缘。他们在红缘房中床底下，找到了一捧碎骨头，旁边还有被撕破的纱衣，再就是红缘的名牌。请了仵作来验，拿一把渣滓确实是人骨。

听到这里，陆怀渊皱眉：&ldo;这红缘姑娘……&rdo;

&ldo;没错，&rdo;那女子说，&ldo;她就像是被什么猛兽吃了一般，只剩下一把骨头渣滓。&rdo;

什么东西会吃人?而且还吃得那么干净……

&ldo;听香苑一时间人心惶惶，&rdo;那女子说，&ldo;不知不觉间，这个故事传遍了整个小镇。&rdo;

&ldo;那狐仙的事情?&rdo;

&ldo;那是撰写故事的人编造的，毕竟谁也不知道红缘到底经历了什么。&rdo;

沈怀玉说：&ldo;和吃得只剩一把碎骨头相比，被狐仙吸净血液而死，或许还算好的，起码留了全尸。&rdo;

女子轻笑：&ldo;既然是编作故事了，总要美化几分。&rdo;

陆怀渊突然说：&ldo;师兄。&rdo;

&ldo;怎么?&rdo;沈怀玉一愣。

&ldo;这事，会不会和先前徐家丢孩子的那件事有什么联系。&rdo;

这边三人就着红缘姑娘失踪案做了一些讨论，那边说书先生的故事也接近了尾声。

&ldo;……无涯紧紧抱着碧霄，口中喃喃道&lso;只要有我在一天，就绝不让你再受到一丝伤害&rso;。碧霄眼含热泪，&lso;涯哥!只要能和你在一起，我又还有什么别的可求呢!&rso;两人在这夜色下久久相拥，发誓再也不会分开……&rdo;

那女子听见这一段，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。

她叫来店小二，结了茶钱。小二拿了碎银子，开心的掂了掂，连连谢了她的阔绰出手。她转过身，朝怀渊怀玉二人道：&ldo;两位与我也是有缘，期待着再河朔与你二人能再见面。&rdo;

&ldo;前辈且慢。&rdo;沈怀玉叫住她，恭恭敬敬抱拳一礼，&ldo;我二人是清云宗的弟子，我叫沈怀玉，这位是我师弟陆怀渊。还未请教前辈尊姓。&rdo;

那女子一愣：&ldo;……清云宗，好啊，清云宗!清云宗果然英杰辈出。我名叫华瑾，希望有缘还能再次见面。&rdo;

她说完这些，抱着她的伞，转身离去了。

第15章被褐

两人喝完茶上楼歇了一晚，第二天结了房钱，借了两匹快马，继续向河朔前进。

一路上陆怀渊都显得没什么精神。他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凶狠样子，轻飘飘看谁一眼都能看得那人背后生寒。如今这副没精神的样子，就显得可亲近多了。

沈怀玉注意到了他的异常：&ldo;怎么了?&rdo;

陆怀渊心不在焉：&ldo;……没事。&rdo;

沈怀玉不是那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，陆怀渊不说，他也只是&ldo;嗯&rdo;了一声没再问他，然后默默把预计歇脚的驿站提前了一个。

于是本该到太阳落山才能停下的旅程中午就停下了。陆怀渊依旧没什么精神，沈怀玉眼睁睁看着陆怀渊拿起了桌上放酱油的小碗，喝了一口。

陆怀渊喝到嘴里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，从小的教养不许他失态，于是他一脸平静地把那口酱油咽了下去。

沈怀玉：&ldo;……&rdo;

沈怀玉给他到了杯水漱口：&ldo;……没事吧?&rdo;

陆怀渊把水一饮而尽，摇了摇头。

沈怀玉说：&ldo;……没事就好。&rdo;

陆怀渊当然没什么事。他从小到大别的没有，最好面子。刚上清云宗的时候，他跟沈怀玉年纪相仿，功底却不是差了一点半点，于是练功可以说是拼了命，卯足了劲儿要追上自己这师兄。沈怀玉不像他，是在锦绣丛里长大的。

他是沈林在外游历的时候捡的小乞丐，那时候沈怀玉和其他一帮小乞丐都被一对夫妻养着。

那对夫妻姓许，男人在家排行老二，旁人就叫他许二，平日里在外面做工;婆娘是个跛子，媒婆费劲了口舌，才把她塞进许家的门。她们收养了许多无父无母的孩子，可是对这帮孩子并不好，只是给他们一口吃让他们不至于饿死，白天让他们带这个破碗上街讨钱，晚上把他们讨来的钱全部收走。

那天沈林路过街上，正看见一个小孩子缩在道路一旁，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，浑身脏兮兮像个泥猴。

他因为好奇，多看了这小泥猴一眼。那小泥猴却因为这一眼扑了上来，死死抓着沈林的袍子不放手。

&ldo;……救救我。&rdo;他蠕动着嘴唇小声说。

那时候的他没其他孩子那么精明，会装相扮可怜，讨来的钱总比别人少，许氏每天晚上收钱的时候，看着他空荡荡的破碗，都会发出讥笑。

&ldo;你看看你!讨来这点钱还不顶饭钱!我可真倒霉啊，养了你这么个饭桶!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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