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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1页）

我和胖子又开了一局，我手生，开始打得不顺，后来才慢慢找到感觉。打到一半的时候，丽珍有意无意地靠向我这边，手指点点我肩膀，说﹕&ldo;打得不错啊。&rdo;我自然听得出这是奉承，违心地笑了笑﹕&ldo;哪有，随便打打。诚哥才是真厉害。&rdo;

她哼笑了一声，扭着身子走向窗边的诚哥，贴了过去，&ldo;你真厉害？怎么总没见你打一局。&rdo;诚哥瞟了我们这边一眼﹕&ldo;都是小孩子玩的，我现在不玩这个。&rdo;

丽珍摸着他下巴，声音压低﹕&ldo;那你现在玩什么？&rdo;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衬着男人麦色的皮肤，对比鲜明。

诚哥笑，手摸上她的腰，来回摩挲，语气暧昧﹕&ldo;我玩什么，你不知道？&rdo;

丽珍头埋在他颈侧，一只手捶他胸口，&ldo;讨厌……&rdo;

再听下去，缠绵的亲吻声夹杂着女人低声的喘息，我看见峰子用口型冲着胖子说﹕&ldo;我操，还来！不怕精尽人亡啊！&rdo;胖子嗤笑一声，没理他，我笑出了声。

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，雨势还是原来的样子。我瞟了一眼屋外，女孩白色衣角若隐若现。果然，她还在那儿。

屋里男女亲吻的声响渐渐低下去，我看见丽珍的身影从走廊晃过去，诚哥接着出来了，心情似乎不错，接过胖子的球杆，看样子准备玩一会儿。我起身走向里屋，丽珍正换着鞋，看见我走进来笑了笑﹕&ldo;怎么，小帅哥，什么事？&rdo;

我也笑﹕&ldo;没事不能找你聊聊。&rdo;

&ldo;能，怎么不能。&rdo;她站起来，妩媚地一笑。

我闲扯了一阵，看看外面的雨，问﹕&ldo;丽珍姐，你这儿有伞吗？&rdo;

她看我一眼，疑惑道﹕&ldo;你们骑摩托车要什么伞啊，有一件旧雨衣，要吗？&rdo;

我点头，&ldo;谢谢姐了。&rdo;又笑了笑，&ldo;改明儿再还你。&rdo;

她回道﹕&ldo;还什么﹖你拿去用呗，都叫我姐了，客气什么。&rdo;她递过雨衣。

我接了拿在手里，犹豫了几秒朝外面走去。叶灵还在那里蹲着，身子弓成一团，垂下来的发梢湿漉漉的。似乎听见了脚步声，她的头抬起来，看见了我。

我递过雨衣，说﹕&ldo;给。&rdo;我抬眼看看天，&ldo;等会儿就回去吧，天黑了不安全。&rdo;

她像是愣住了，半晌，才接过去，低声说﹕&ldo;谢谢。&rdo;

她展开雨衣，动作缓慢地穿上。雨衣很大，颜色也有些陈旧，但还算干净，她穿在身上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，双手笼在长长的袖子里，宽大的领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，再往上，是尖尖的下巴，小巧的鼻尖。

她低头看看雨衣，再看看我，说了今天她主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﹕&ldo;有点大…&rdo;声音很轻，眉毛微微皱着，我看着她的样子笑了一声，&ldo;小孩……&rdo;

她抿着嘴唇看我﹕&ldo;再见。&rdo;转身离开的时候，我看见她悄悄回了一次头，侧脸一闪即逝。再站在那里，视野里只剩瓢泼的大雨和那个瘦弱的越来越远的身影。

我点了一根烟，白色烟雾升腾起来的时候，不知为何笑了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嗯，我来了。

☆、第二章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算正式进入正文。

新手上路，多多包涵。

第二章

暮色悄然而至，暴雨初歇，街道上的行人稀少。微风吹来，几棵香樟树树叶低垂，滴着水珠。叶灵匆匆往家里跑，&ldo;啪&rdo;一声踩进路边的水洼，凉鞋沾上黑色污泥。她冲进街头的一间破旧的水果铺子，外面的摊位无人看管，屋里阴暗而悄无声息。她脚步顿了顿，沉默走进里屋，脱下雨衣，从门背后拿起干毛巾，坐在床边擦头发。

吱呀一声，有人推门，站着没动。蔡桂芬响亮的嗓门传过来，&ldo;余娟啊，现在才回来啊，来我家吃吧……一会儿就好，不麻烦，叶灵在做呢，马上就好。&rdo;门外的人还是客气地说﹕&ldo;算了算了，我们家那口子今天在家，我得回去。下次，下次啊！&rdo;两人又笑了一阵，外面那人才离开。

叶灵推门走出来，蔡桂芬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愣了愣，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沉下去，装作不经意地问﹕&ldo;叶灵啊，今天下午又出去了？&rdo;

叶灵低头嗯了一声，转身去厨房。&ldo;您晚上想吃什么，我做吧。&rdo;

蔡桂芬无声看了她一眼，说﹕&ldo;随便做吧……哦，面条就行，你舅舅不回来，就我们俩吃。

叶灵扎起头发，洗了手，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一把青菜，在厨房忙碌起来。

蔡桂芬坐在客厅里，也没开电视，目光瞟到叶灵房间门边挂着的雨衣，朝着厨房的方向说﹕&ldo;叶灵啊，以后没什么事就别出去了。&rdo;她顿了顿，又补充说﹕&ldo;外面不安全，怕你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危险。你说你出点事，叫我跟你舅舅怎么心安。&rdo;说着她叹了一口气，视线转向外面昏暗的天色。

叶灵正将一把面放进沸腾的水里，闻言动作顿了顿，从喉咙里低低压出一声&ldo;嗯&rdo;。

吃饭的时候，叶灵问﹕&ldo;表哥还是没消息吗？&rdo;她手指来回摩挲着筷子，碗里的面已经凉了，她斟酌许久问出这句话。

蔡桂芬心里一紧，嘴上说﹕&ldo;没有。&rdo;她的表情冷了许多，&ldo;那个混小子，我恨不得他永远别回来，有本事死在外边……&rdo;说到这里，声音低了，似乎也觉得话说狠了些。再想说点什么，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，只说﹕&ldo;别说他了，快吃吧，一会儿面都凉了。&rdo;

叶灵神色黯淡许多，双眼木木的，筷子搅着面条，只是不往嘴里送。

蔡桂芬见了她这副样子，心里一酸，但最后什么都没说，叹了一口气。

夜晚，叶灵开了小台灯，坐在桌子前翻看日记。日记本的最新一页是昨晚写下的，只有一两句话，&ldo;8月12日，周六，晴。第十天。&rdo;

叶灵看着这页纸，在下面的空白处写下，&ldo;8月13日，周日，阵雨。第十一天。&rdo;她出神地看着这行字，像在想什么。窗外的夜风清凉，雨后的灌木丛在风的吹拂下滴落水珠，在屋里朦胧的灯光映照下，闪着隐约的光。

她将日记本放在枕头一侧，从床头纸盒里拿出一个未上色的小木偶，细细摩挲。木偶虽未上色，但细看之下就能看出雕刻者用心很深。雕刻的女孩笑意浅浅，眉眼动人，一身简单的衣裙，低低束着的头发，每一个细节被雕琢得纤毫毕现，栩栩如生。

叶灵将木偶放在心口，躺倒在床上。

蔡桂芬在门外喊了她一声。

叶灵推门出来，&ldo;舅妈，什么事？&rdo;

蔡桂芬从房里走出来，说﹕&ldo;那个周阿姨，你记得吧，在镇西边。她打电话来说她家李子熟了，她家人少，吃不完，让我明天去她家拿。我明天看店，你去一下吧。&rdo;

&ldo;嗯，好。&rdo;叶灵答。

&ldo;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，记得带伞。还有，早去早回啊……&rdo;蔡桂芬嘱咐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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