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只剩我与思柔,气氛微妙。她先打破沉默,走近,轻声道:“林道长,谢你为父皇延寿,为大明奔波。魔渊凶险,你能平安归来,我……很高兴。”她声音轻颤,眼眶微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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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软,却硬起心肠:“公主言重。护龙脉,贫道分内之事。听闻陛下登基,宫中事务繁忙,公主辛苦了。”
思柔摇头,走到窗边,望红墙黄瓦,幽幽道:“宫中风光,如履薄冰。皇兄新登基,朝局未稳,严党虎视眈眈,我日日为他担忧。”她转身,眼中闪希冀,“林道长,你……还会离京吗?”
我心如刀绞,知她之意,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望向殿外灰蒙的天空,心头却如刀绞。修行何也?大道何也?若连这点情愫都放不下,我又如何证道?可若真放下了,我还是我吗?我咬紧牙关,缓缓道:“公主,贫道志在修行,红尘非久留之地。京师事了,我将游历天下,探大道,追魔渊线索。”
“你……你就真这么固执?!”
“我……我不能答应你。”
“若天下太平,你可否归来”
“嗯!”我重重点头。
思柔身躯微颤,眼光黯淡,沉默许久,低声道:“我懂了。道长心怀天下,志向高远,思柔不该强求。”她声音哽咽,“只是,山高水远,务必……珍重。”
我心酸涩,拱手:“谢公主挂念,贫道自小心。公主身在宫中,亦保重。若危难,捏碎玉佩,贫道必感应。”
她轻“嗯”,抬头,恢复平静,眼底失落却掩不住。从袖中取锦囊,递我:“些许盘缠与药材,路上或有用。”
我欲推辞,触及她澄澈眼眸,接过,低声道:“谢公主。”
“不必谢。”她淡笑,释然中带无奈,“道长,你我道不同,愿你早证大道,得偿所愿。”
“公主保重。”我深礼,转身,决然走出大殿,未回头。
这一别,或是永诀。我与她,两个世界。我的道在星辰大海,除魔卫道;她的路在深宫高墙,社稷民生。强求不得,亦不必强求。可心头怅然,如江南烟雨,挥之不去。
回客栈,已黄昏。白ze见我神色有异,凑近:“哥,见了漂亮姐姐咋不高兴?她甩你啦?”
我苦笑,摇头,坐下取出《观道遗稿》。书页泛黄,墨迹斑驳,似藏新天地。“红尘炼心,情关亦关……”我低喃,闭目打坐。金丹旋转,灵气流淌,识海真种子摇曳,清净光芒涤荡杂念。
京师之行,见故友,论国事,断情缘,虽波折,道心更坚。
下一站何处?魔渊线索指北方,上古秘辛待揭,师父嘱托言犹在耳,天师期望重如泰山。我睁眼,望远方,芜湖方向,精光一闪。
“去芜湖,下江南,探古庙,寻仙踪。”我暗道。
白泽凑来:“哥,明天去哪?”
我笑:“江南,坐船,吃鱼。”
“好耶!”白泽欢呼。
夜深,京师灯火阑珊。我负手窗前,望天边残月,心澄明。道阻且长,行则将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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