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极度焦灼的搜索中一分一秒地流逝。六小时的期限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所有力量都被动员起来。世联军警、本地治安官、乃至临时征召的元素力者,几乎将光明国翻了个底朝天。每一个可疑的角落,每一个可能与死神教有牵连的地点都被反复排查。雷格、风轮、天克伦、月横四位元素最强者更是如同不知疲倦的雷达,强大的感知力一遍又一遍地扫过整个城市。
然而,魔影及其残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他们仿佛融入了阴影,彻底消失了。
最终,在距离零点仅剩半小时的时候,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后一道防线上——光明国通往境外的唯一主干道检查站。
雷格、风轮、天克伦、月横、张天宇以及莱格尔,所有顶尖强者亲自镇守于此。一道道临时设置的能量探测仪和身份识别门竖立在路中央,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元素力者组成数道防线,对每一辆试图离开的车辆进行最严格的盘查和能量扫描。
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。每一辆车的靠近都让所有人的心提起,又在仔细检查后失望地放下。
时间无情地跳动。23:50...23:55...23:58...
车辆越来越少,直至最后一辆载着一家三口的普通轿车在接受完检查后,茫然地驶出了国境线。
23:59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雷格和国境线另一端。那里,来自国际议会和周边国家的观察员正冷眼看着时间。
零点整。
嗡——
一声低沉的嗡鸣响彻天际,笼罩光明国数日之久的巨大能量帐幕,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,闪烁了几下,彻底消散在空中。
封锁,解除了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雷格的通讯器响起,里面传来不容置疑的冰冷声音:“雷格先生,风轮先生,天克伦先生,封锁已按时解除。根据协议,请三位立刻退出光明国国境线。他国军事力量及未经许可的顶尖战力不得滞留,否则将视为入侵行为。”
雷格的脸颊肌肉绷紧,拳头死死握着,雷光在指尖明灭不定,最终却只能无力地松开。
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风轮和天克伦,两人脸色同样难看,但都对他微微摇了摇头。规则就是规则,尤其是在众多国家的注视下,他们不能违背。
“我们走。”雷格的声音沙哑,带着极度不甘。
他、风轮、天克伦三人,以及M国和世联军警数千人大军,一步步地向后退去,跨过了那道无形的国境线。一旦越过,他们便不能再轻易踏入,否则将引发外交纠纷甚至冲突。
月横和张天宇站在线内,看着线外的三位战友,心情沉重。失去了三位顶尖战力,接下来的压力将全部压在光明国自身和张天宇身上。
零点已过,国境线两侧的气氛形成了诡异的对比。一侧是无奈撤退、满心不甘的雷格大军,另一侧是仅剩月横和张天宇、倍感压力的光明国防线。空气仿佛都因这份屈辱和无力感而凝滞。
就在这片死寂之中,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,不紧不慢地,从光明国境内的方向缓缓驶来。它开得如此平稳,如此从容,仿佛只是在一个普通的夜晚进行一场悠闲的夜游。
车辆最终在国境线前停下,正好停在月横和张天宇的面前,车窗缓缓降下。
驾驶座上的人,正是魔影。他脸上挂着那副令人厌恶的、一切尽在掌握的嘲讽笑容,目光轻蔑地扫过满脸怒火的月横和神色凝重的张天宇,然后越过他们,看向国境线另一侧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雷格、风轮和天克伦。
“月横大人,张天宇小兄弟,晚上好啊。”魔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,“检查站工作辛苦了,这么晚还在执勤。”
“魔影!”月横怒吼一声,周身烈焰瞬间爆燃,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。
“月横!”张天宇猛地伸手拦住了他,眼神死死盯着魔影,低声道,“冷静!咱们打不过他的。”
国境线另一边的雷格等人自然也看到了魔影,雷格周身雷光疯狂闪烁,脚下的地面因愤怒而焦黑一片,但他同样被无形的规则束缚着,无法越线一步。风轮和天克伦也是面色冰寒,杀意凛然,却只能死死站在原地。
“啧啧啧,看看这是谁?”他故作惊讶地看向雷格那边,“这不是威风凛凛的雷上之人、风上之人、水上之人吗?怎么站在线外了?哦对了,时间到了,你们……被请出去了是吧?真是遗憾啊。”
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在雷格等人的心上。
“魔影!你别太嚣张!”雷格的声音如同雷霆滚动,充满了压抑的暴怒。
“嚣张?”魔影轻笑一声,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哦,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个‘事实’。”
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欣赏着众人愤怒的表情,才慢悠悠地说道:“你们费尽心机想要抓的那几个不成器的手下——魔乙、魔尊、魔刃,还有那个被你们打残的魔千……呵,早在能量帐解除前一刻,就已经通过‘别的途径’,安全离开光明国了。现在嘛,估计正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喝着酒,嘲笑你们的无能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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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!”月横和张天宇脸色一变。他们竟然完全没察觉到!
“至于我?”魔影摊了摊手,姿态悠闲地靠在方向盘上,“我想走,随时都可以。留下来,只是想亲眼看看你们这副失败者的表情,顺便……给你们道个别。”
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张天宇身上,笑容变得深邃而危险:“张天宇,你的神之力……暂且寄存在你那里。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。到时候,希望你能比今天……更有趣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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