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。”
话虽然回答的利索,但看着面前的鸡蛋,姜梨心里说不慌是假的。
左右的同学已经跟着老师的步骤开始打鸡蛋。
她偷瞄了眼,有样学样,也抓起一颗握在手心里。
熟鸡蛋她扒过,生鸡蛋她还没磕过。
她沿着桌边试探着磕了下。力气太轻,鸡蛋完好无损,没受一点皮外伤。
鸡蛋壳有这么硬吗?
姜梨心里想着,手上的力道跟着加重了几分。
鸡蛋碰撞桌壁,一下没收住力,鸡蛋壳碰撞个粉碎。
残破的蛋黄混着蛋清急速向下坠落。
她想都没想伸手去捞,蛋清很滑,顺着她指缝里漏了下去。
最后什么也没抓到不说,还整了一手的粘液。
姜梨看着脏了的手,有些挫败。
许肆被她这副模样可爱到,笑意顺着眉梢眼角漫延开。
“伸出来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手。”
许肆扯过她的手,无奈叹了口气,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帮她擦拭。
抽空,他抬头看了她一眼,调侃:“姜梨同学,原来这世界上也有你不会的东西。”
姜梨缩了缩指尖,偏开头嘴硬:“谁说我不会了,我只是……只是没掌握好力道。”
她小声嘟囔着,落在许肆耳里,倒是有了几分撒娇的味道。
他笑着点头,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。
“嗯,对,你最棒。”
听着他哄孩子似的的语气,姜梨耳朵根儿莫名有点烫了。
许肆擦得很仔细,边边角角,连指甲缝里也不放过。
他恋恋不舍松开姜梨的手,拿起桌上的鸡蛋打破,蛋清蛋黄熟练的被分离在两个碗里。
姜梨看愣了。
许肆这人跟他名字一样放肆,野性,不受规矩束缚。
打架抽烟喝酒,这种算不上太着调的事像他干的。而眼前这种显然不是,甚至有些格格不入。
似乎是察觉到目光,许肆头也不抬解释:“以前家里晚上经常没人,吃够了外面摊子就自己做,慢慢的就学会了。”
姜梨想问那你爸妈呢,忽然又想起来,高中某次家长会,出现在他位置上的是个年轻女人。
她隐约猜到了点什么,没再说话。
许肆侧头,懒声说:“也幸亏学会了,一个人费点力总比未来两个人饿着强。”
姜梨愣了下,听出他的言外之意。
她别开眼催促:“快做吧,人家都到下一步了。”
许肆盯着她有些微红的脸笑,没再说什么。
蛋糕做到一半,他手机响了。
许肆瞥了眼屏幕,头像是个粉色小猪头。
他手上在打奶油,
不太方便回消息,转头说:“方衡不知道发来什么,你帮我看一下。”
一节实操课,姜梨帮不上一点忙,要是连这点要求再不答应,多少说不过去。
她拿起手机,想起还有屏锁密码,指着屏幕示意了一下。
许肆了然,没多想:“密码你生日。”
答案脱口而出,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姜梨瞳孔缩了缩,眼睫颤动着掀起。
许肆也不再藏着掖着,他唇角上扬,笑得有点坏。
“对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
他的声音落下得很轻,每一个音都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她的心脏上,让她的心止不住一阵震颤。
手指触碰屏幕,她强忍着心悸,在键盘上按下数字。
那一串数字刻在姜梨人生里二十年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却在此刻多了几分奇妙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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