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夜无声,唯独火把燃得&ldo;巴拉&rdo;直响声,在诡异的寂静中分外刺耳。赤色火焰熏红一张张煞气的脸,一番血战,缓缓触发。
言子锌慢慢拔出腰上宝剑,眼睛依然瞬息不眨地盯着风炙阳,剑身与剑鞘细细的摩擦声,将每个人绷紧的神经拉到了尖端。
&ldo;呛‐‐&rdo;
宝剑出鞘,寒光锋利,笔直对向风炙阳。
无霜和蓝汀跨步上前,挡在风炙阳的面前。
言子锌的视线定定落在风炙阳身上,对旁人视而不见,仗剑缓缓道:&ldo;你,出来和我比试!赢得过我,放你们走,赢不过,就把手中之人留下,我再送你们去一个地方。&rdo;
风炙阳道:&ldo;什么地方。&rdo;
言子锌冷冷一笑,&ldo;鬼、门、关!&rdo;
风炙阳微微皱了皱眉,瞬息平淡,眉目幽邃,喜怒让人无法探究。他侧身放下怀中女子,蓝汀伸手去接,被无霜抢先揽进怀里。
风炙阳淡淡望了无霜一眼,转身上前,负手静立,对着言子锌道:&ldo;出招吧。&rdo;
言子锌道:&ldo;亮出你的武器。&rdo;
风炙阳摇摇头,&ldo;对付你,赤手便可。&rdo;
顿觉被风炙阳小瞧,言子锌淡薄的脸上不由浮上几分狰狞,怒喝一声,提剑袭向风炙阳。
言子锌的剑招变幻莫测,出剑速度极快。
快?何以获悉?只有对比才可忖量。比起常人,言子锌快,比起风炙阳,却只是尔尔之余。
只见风炙阳气定神闲,从容地躲过言子锌毙命的一招一式。言子锌不由恼怒,攻势变得更为凌厉。
风炙阳凝神淡笑,&ldo;气拔山河,剑气如虹,好剑法!只是为何……&rdo;话未言尽,风炙阳猛然提速,瞬息闪到言子锌的面前,在他耳边轻声道:&ldo;为何在我面前,你如此紧张?&rdo;
言子锌一怔,心跳漏掉一拍,便觉一只手掌贴在他的胸口。
风炙阳低喝一声:&ldo;破!&rdo;
内力破掌而出,将言子锌击飞至五丈外,宝剑随之&ldo;哐啷&rdo;落在一侧。
风炙阳居高临下,眼中云雾翻腾:&ldo;你服还是不服?&rdo;
无霜在一旁冷眼观望,不由蹙紧眉头。风炙阳不对劲!非常不对劲!纵然他表现得与往常无异,但无霜是何人?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他如何看不出此刻的风炙阳已是勃然大怒。
除了面对家仇和沁心,他鲜少见风炙阳如此情绪过激……
言子锌愤然起身,拾起宝剑&ldo;呀&rdo;的一声再度朝风炙阳砍去,这一次,风炙阳不躲不闪,只手抓住言子锌的手,一拳打在他的脸上,赤血飞溅而出。
言子锌尚未站住身子,便又被风炙阳拉住衣襟,拳头巨石般地砸了下来,左脸,右脸,下巴,腹部……鲜血漫天四溅。
蓝汀也终于察觉出风炙阳的失常,困惑道:&ldo;公子他……怎么了?&rdo;
无霜神色凝重。
风炙阳一把将言子锌提到面前,低声道:&ldo;服了吗,子锌?&rdo;
言子锌双眼一睁,诧异地望着风炙阳。
风炙阳的声音很轻,很平静,酝酿着狂风暴雨,&ldo;我一眼就认出了你,子锌……&rdo;风炙阳冷笑:&ldo;你还活着,也长大了,很好!&rdo;语罢,又再度补上一拳,将言子锌重重打到在地。
言子锌踉跄地站起来,擦了擦嘴角的血渍,猝然仰面大笑,笑声凄楚沧桑。
风炙阳静静而立,望着言子锌不言不语,抿直的嘴角犀利如同刀刃。
言子锌笑罢,淡淡睨了风炙阳一眼,转身慢行,他的部下纷纷蓄势待发,只待主将一声令下,便上前杀敌。
言子锌走得很缓慢,长剑托在地上,发出&ldo;嗤嗤&rdo;摩擦声,溅出点点星火。待他回到阵队前,转身提起长剑,径直指向风炙阳,神情复杂,嘴角隐隐扯动。
风炙阳的眸子暗了下来,沉沉痛心再也无法遮掩。
言子锌浑身一震,募然转身,闪电般挥动手中长剑。
电光石火,明明灭灭。
数十人毫无防备,瞬息倒下,颈上多出一道血痕。
他们至死不知,主将为何对他们突下杀手。
&ldo;你……&rdo;风炙阳一怔,&ldo;为什么?&rdo;
言子锌没有回答,只是深深地望着风炙阳,方知长恨人生,生死变迁,都不及眼前之人来得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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