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星黎在闭关室的蒲团上突然蜷起身子,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。
她分明刚与黎玄澈结为道侣不过三日,每日用灵泉温养的经脉此刻却像被无数细针同时扎穿。
五行灵力在丹田处翻涌成乱麻,原本流转顺畅的气海竟泛起灼痛——这不该是刚突破到元婴期的修士该有的症状。
"噗——"她捂住嘴,指缝间渗出一缕黑血。
石壁上的夜明珠突然暗了几分。
慕星黎撑着石桌站起,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时,瞥见窗棂外有黑影一闪而过。
她强提灵力追去,却在触到窗纸的瞬间双腿发软,整个人撞在墙上,震得案头的《九玄诀》哗啦落地。
"小师妹?"
门外传来花梦常的轻唤。
慕星黎正要应声,眼角余光扫到脚边多了张染血的纸条。
她弯腰捡起,上面是铁鹰的字迹,笔锋歪斜如被人攥着手指写就:"小心慕绾月。"
"吱呀——"
门被推开的刹那,慕星黎迅速将纸条塞进袖中。
花梦常提着药篓冲进来,发间的青玉簪子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响:"我在丹药房都感应到你这边灵波动荡,你这是......"她的声音突然顿住,目光落在慕星黎苍白的脸上,"脉门发黑?"
花梦常的指尖搭上慕星黎手腕,不过瞬息便变了脸色:"蚀骨散!"她另一只手迅速从药篓里掏出三枚朱红药丸,"快含下,这是我新炼的清毒丹,能暂缓毒性蔓延。"
慕星黎依言吞下,却觉喉间泛起苦腥。
她调动空间灵泉的意识,水灵儿的虚影在识海浮现:"灵泉可解,但需三日三夜温养。"
"来不及了。"慕星黎低喃。
明日便是宗门大比复赛,她若此时退赛,不仅辜负黎玄澈的期待,更会让慕绾月的阴谋得逞。
她望着花梦常急得泛红的眼尾,强撑出一抹笑:"梦常,帮我。"
花梦常的药术比她想象中更利落。
少女咬破指尖在慕星黎丹田处画出血色符文,灵力如细流般渗入:"这毒专克九转体魄,看来有人早摸清你的体质。"她的声音发颤,"我只能帮你锁住毒素扩散,剩下的......"
"够了。"慕星黎按住她的手,"明日擂台,我会站上去。"
复赛当日的演武场人声鼎沸。
慕星黎踩着晨雾上台时,台下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风过旗幡的猎响。
她的唇色白得近乎透明,广袖下的手指攥得泛青,却仍挺直脊背,腰间的九尾玉坠随着动作轻晃——那是黎玄澈昨日亲手为她系上的定情信物。
"这就是千幻的小师妹?"
"听说她刚和大长老结道侣,怎么这副病容?"
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耳中。
慕绾月坐在观战区最前排,金步摇在鬓边晃出冷光。
她指尖绞着绣着牡丹的帕子,嘴角勾起冷笑:"我就说,有些人靠男人得的风光,终究是镜花水月。"
风无崖坐在她身侧,折扇敲着膝盖:"慕姑娘别急,等她输了,这届大比第一自然是你的。"
慕星黎的对手是外门弟子周明远,修为已到金丹后期。
他看着台上的慕星黎,眼底闪过一丝不忍:"师妹若撑不住,我......"
"开始。"冷霜的声音像冰锥刺破空气。
周明远的剑风卷着灵气劈来的刹那,慕星黎偏头躲过,发尾被剑气削断几缕。
她能清晰感觉到体内毒素在翻涌,每动一步都像踩着碎玻璃,但前世血池里的痛比这更甚百倍——她死过一次,绝不能再输。
"好快的身法!"
"她明明动作迟缓,怎么总能避开要害?"
台下的议论渐起。
慕星黎借着周明远收剑的空当,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木灵力,打在对方肩井穴上。
周明远闷哼一声,踉跄后退三步,不可置信地望着她:"你......"
"承让。"慕星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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