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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凌溯瞳孔微微缩了缩。眼前的锦绣竟是如此陌生。完全无法与记忆中那个善良的锦绣重叠。

若是曾经，她定会用自己的小手掐着他的脸庞。顽皮的笑问：&ldo;现在还会认为是梦吗?&rdo;

可现在。她……

即便如此。凌溯还是悲哀的笑了，因为将锦绣变成这幅模样的，不正是他吗?

今日，她就算让他上刀山，他也绝不会退缩半步!

&ldo;锦绣，只要你高兴，我都答应你。&rdo;凌溯柔声说完，毫不犹豫的拿起桌子上的剪刀，扬起手腕便扎向自己的心脏。

锦绣大惊，未想到素来霸道的大少爷竟会这般容易妥协，她忍不住尖叫一声：&ldo;不要!&rdo;

&ldo;唔……&rdo;凌溯闷哼一声，手里的剪刀依旧是扎进了皮肉，胸前的白衣瞬间被鲜血染红!

他看着锦绣，柔声问：&ldo;为何拦我?舍不得我死?你心里定还念着我。&rdo;

锦绣脸色惨白，完全说不出话来，刚才那一刹那，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!

是，她怕他死，就算恨他的残忍无情却依旧舍不得他死。

锦绣深深吸了一口气，&ldo;大少爷，您方才这一刺，便当是偿还了亏欠奴婢的吧，从此之后，我们两不相欠。&rdo;

&ldo;奴婢不知您缘何找到此处，但奴婢如今与阿然已经成亲，也有了自己的孩子，我们过得很幸福，请放过奴婢吧。&rdo;

轰!

凌溯俨然经受了晴天霹雳，她这番话才是真正的匕首，在他的心口扎了两个血窟窿，尖锐的疼让他的脸瞬间惨白。

他猛的冲过去，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膀，痛声低吼：&ldo;不可能!你骗我!&rdo;

锦绣疼得蹙眉，&ldo;大少爷，你放开我。&rdo;

&ldo;不准叫我大少爷!更不准自称奴婢!&rdo;凌溯怒吼一声，&ldo;我与你说过多少次，叫我的名字!&rdo;

&ldo;在我面前，你并非奴婢，你是我的女人，为何你每次都不听?!&rdo;

若是从前，锦绣定会因为他霸道的话而心花怒放，可如今，她只觉得心痛。

她嘲讽一笑，&ldo;我是你的女人吗?&rdo;

&ldo;你只因封雅的一句话便认定我与凌然有染，你亲手打掉我们的孩子，断了我的手筋!&rdo;

&ldo;你将我扔到清澜院，沦为娼妓，你挖我膝盖去救封雅，你还要放干我的血去救老夫人。&rdo;

&ldo;凌溯，若这便是你所说的爱，那这爱太残忍，太沉重，我无力承受。&rdo;

&ldo;我这条命，是凌然救回来的，若没有他，你大婚的那日，我便已被放干了血，香消玉殒。&rdo;

&ldo;所以，我求你行行好，放了我可好?如今我只剩一副残破的去壳，你让我平静的过完后半生。&rdo;

锦绣越说越悲哀，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皆是她心上的疤痕，如今亲手撕开那些伤疤，依旧鲜血淋淋，痛彻心扉。

凌溯脸上已完全失了血色，他烫了手一般的松开他，踉跄后退，心口似被人砸碎了一样的疼!

他激动她还活着，激动找到她，却未想到她是为何还活着?

当年若是没有凌然，她还能像这般安然无恙的在他面前吗?

不，不是安然无恙，她的膝盖被他挖了，她变得残缺不全，一如她和他之间。

这一切，皆是他亲自造成的!

可她要他放弃他，他真的做不到，没有她，他不知道怎样才是活着。

房内的气氛瞬间僵滞，两人谁都不说话，只听得外面沙沙的雨声，以及偶尔一声雷声。

锦绣无法忍受这种气氛，她感觉自己快要的窒息了，她哀求道：&ldo;凌溯，放过我，你走吧。&rdo;

凌溯惨笑，&ldo;我放过你，谁又能放过我呢?&rdo;

&ldo;锦绣，你可知这五年我是如何过来的?我每夜都会梦到你，你跟我说你冤枉，你委屈，你恨我。&rdo;

&ldo;失去你之后我才理解什么是生不如死。我像行尸走肉一样，好想丢了心一样。&rdo;

&ldo;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，所以我开始四处寻你。只有想到你在某处等我，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。&rdo;

&ldo;锦绣，跟我回去可好?我会兑现当初的承诺，明媒正娶，让你当我的妻。&rdo;

锦绣泪流满面，&ldo;凌溯，不可能了，我们回不去了。&rdo;

&ldo;为何回不去!&rdo;

凌溯大吼，&ldo;你可以坦然接受凌然，肯原谅他，为何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!&rdo;

&ldo;你可知道，当初你与他被人捉奸在床，他曾亲口承认与你有染?!&rdo;

锦绣胸口震了震，随即苦笑，&ldo;我知道，正是因为凌然那时候承认了通奸的事，所以你才会那般肯定我不贞，才有了后面那一系列的事。&rdo;

&ldo;或许我该恨他，可若他不承认，便会一直被关着，甚至死在地牢中，他又如何能去清澜院，将我带走?!&rdo;

&ldo;凌溯，你可知道那日我都经历了什么?我被关在柴房，险些被人糟蹋了身子。&rdo;

&ldo;这些你知道吗?&rdo;

凌溯喉咙狠狠的疼，&ldo;我不……&rdo;

&ldo;别说你不知道!那清澜院原本就是风月之地，你断了我的手筋，不就是为了让我不能成为艺伎，沦为娼妓吗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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