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嘴崖的硝烟还没散尽,陈成趴在陈亮背上,嘴里还在嘟囔:“那老狐狸的投石机没来得及带走,被我一把火点了……二哥你别皱眉头,我这次真没冲动,是秦公子教我的‘诱敌深入反杀计’……”
陈亮没回头,只是把弟弟的身子往上托了托,玄甲的甲片蹭着陈成的伤臂,惹得少年“嘶”了一声。
秦朗跟在身侧,手里攥着那张月神教密道图,指尖反复摩挲着图边角那个小小的银月印记——这印记和黑袍女子袍角的纹样分毫不差。
“秦公子在想什么?”
陈亮忽然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,“那黑袍人……你当真不知底细?”
秦朗抬头,望见远处姑臧城的轮廓已在暮色中浮现,城头的“陈”字大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。“她几次出手,都在救我们。”
他顿了顿,“而且,她似乎对月神教很熟悉。”
陈亮眉峰微动:“月神教……十年前被朝廷剿过,说是勾结北魏,后来销声匿迹了。难道还在河西?”
说话间,前队忽然停了下来。斥候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:“王爷带着人在城门口等咱们。”
秦朗心里一动,催马上前。果然见陈崇岳拄着拐杖站在吊桥边,身后跟着数十名玄甲军,连负责修补城墙的民壮都停了手里的活,齐刷刷望着他们。老王爷看见被陈亮背在背上的陈成,浑浊的眼睛里猛地泛起红意,却只是哑着嗓子道:“回来就好。”
陈成挣扎着要下来,被陈崇岳按住:“躺着!跟我回府治伤。”
他转向秦朗,语气缓和了些,“黑风口的粮仓烧得干净?”
“烧干净了,还顺带解决了西梁三王子。”
秦朗递上从西梁王子身上搜出的密信,“他们跟拓拔烈约定,三日后分兵攻南城和西城。”
陈崇岳接过密信,借着城门楼的火把扫了一眼,忽然往地上啐了口:“西梁王这老东西,当年跟我爹喝过酒,转头就敢捅刀子!”
他将密信递给陈亮,“按兵不动,等他们来。”
回到王府时,已是深夜。秦朗刚换下染血的衣衫,门外就传来轻叩声。
拉开门,竟是陈清的贴身小厮福安,脸上还带着长途跋涉的风尘。
“秦公子,长公子让小的给您带样东西。”
福安从怀里掏出个紫檀木盒,打开一看,里面是枚青玉令牌,刻着“东宫卫”三个字,背面还有行极小的字:“月神教圣女沈如烟,可信。”
秦朗指尖一颤——果然是她!
去年在翠云楼,沈如烟弹琵琶时,他曾见她腕间戴过枚银月镯子,当时只当是寻常饰物。原来她不只是教坊司的乐伎,竟是月神教圣女。太子让她来护自己,想必早就知晓五皇子与西梁、北魏的勾结,连月神教的力量都动用上了。
“长公子还说,”福安压低声音,“五皇子在京城抓了不少忠良,说是‘通凉党’,太子殿下守皇陵时,偷偷放了些人去雍州,让他们从南线支援姑臧。”
秦朗点头:“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歇息。”
待福安走后,秦朗摩挲着青玉令牌,忽然想起黑袍女子在粮仓说的话——“等姑臧解围,公子自会知晓”。她既知自己身份,为何迟迟不肯露面?
正思忖着,窗外忽然飘过一片黑影。秦朗猛地拔刀,却见黑袍女子正蹲在窗台上,手里还拎着个陶罐,里面飘出羊肉汤的香气。
“拓拔烈的斥候在王府外盯了三个时辰,刚被我解决了。”
她把陶罐递进来,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陈三公子的伤得补补,这是月神教的药膳方子,加了锁阳和苁蓉,适合他这年纪。”
秦朗收刀,接过陶罐,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:“你是秋菊。”
女子身形一僵,垂手敛衽,声音带着几分丫鬟的拘谨:“公子既认出来了,秋菊不敢隐瞒。”
她抬头时,月光照见左眉尾那道浅浅的疤——去年在翠云楼替沈如烟挡过一箭,倒比从前多了些利落气。
“你家小姐让你来的?”秦朗问。
“是。”
秋菊点头,目光不自觉扫过他左臂的烧伤,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递过去,“小姐说公子伤还没好,这药膏比军中的更细些,让奴婢给您带来。”
秦朗接过瓷瓶攥在手里:“她为何不自己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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