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溪水转弯处,搭着间简陋的草庐。草庐前,那名黑袍人正背对着他们,将一株草药捣碎在石臼里。听见脚步声,她缓缓转过身——面纱已被风吹落,露出左眉尾那道熟悉的疤痕。
“秋菊?”秦朗震惊地看着她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秋菊将捣好的药糊递给张龙:“牵机毒需用忘忧草配七叶一枝花,方才看你们中毒,便抄近路过来了。”她的语气平静,仿佛只是路过帮个小忙。
张龙连忙给赵虎敷上药糊,果然见他脸上的青黑渐渐退去。秦朗这才注意到,秋菊的袖中藏着枚银月令牌,与姑臧巡防营的不同,上面刻着“月神教暗堂”的字样。
“你是月神教暗堂的人?”
秋菊低头清洗石臼,溪水映出她沉静的眉眼:“小姐命我沿途追查五皇子余党,没想到他们竟在雍州设伏。方才那缺耳刺客,已被我暗堂的人拿下,正在草庐里审问。”
草庐内,缺耳刺客被铁链捆在柱子上,嘴里塞着布团,眼中满是恐惧。秋菊揭开他衣襟,露出胸口一枚烙印——正是五皇子私兵的“玄鸟踏日”纹。
“说吧,雍州刺史王仲年是不是你们的人?”秋菊的声音冰冷,手里把玩着一枚淬毒的银针。
刺客浑身发抖,却咬紧牙关。秋菊冷笑一声,将银针刺入他肩头的“肩井穴”。刹那间,刺客发出凄厉的惨叫,仿佛筋骨被寸寸折断。
“我说!我说!”
他涕泪横流,“王仲年是五皇子的母舅,早已暗通款曲!他让我们在雍州道设伏,假称迎候,实则要取秦公子的首级……”
秦朗与张龙对视一眼,均是心惊。没想到雍州刺史竟是五皇子的内戚,难怪方才的迎候队伍如此诡异。
“五皇子还有多少余党在雍州?”秦朗追问。
“不知道……只知道他们在江州还有个秘密据点,藏着一批军械……”刺客的声音越来越弱,忽然猛地一挣,咬碎了口中的毒囊。
“不好!他服毒了!”张龙上前查看,刺客已气绝身亡。
秋菊擦了擦手,从刺客靴底取出枚铜哨:“这是黑鸦卫的联络信物,看来江州的水更深。”
她看向秦朗,“公子还要去雍州城吗?王仲年怕是已得知伏击失败,定会设下更狠的杀局。”
秦朗望着远处雍州城的方向,城楼上的旌旗在暮色中隐约可见。他知道,此行回京注定不会平坦,五皇子的余党遍布各州,而雍州,不过是第一个陷阱。
“去。”他握紧拳头,“不仅要去,还要让王仲年知道,姑臧城的人,不是那么好惹的。”
秋菊将铜哨递给秦朗:“月神教暗堂在雍州有三处据点,这哨子能调动他们。我先去江州查探军械库的下落,公子到了京城,可让太子殿下留意江州漕运。”
说完,她转身欲走,却被秦朗叫住:“秋菊……谢谢你。”
秋菊回头,月光落在她脸上,疤痕淡得几乎看不见:“保护姑臧城的人,就是保护我自己。”
她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,“这是新晒的忘忧草,给令妹带着。”
看着她消失在密林深处的背影,秦朗握紧了手中的铜哨。张龙背起苏醒的赵虎,马汉也带着雍州城的消息赶来——王仲年果然称病不出,城门紧闭,显然已有防备。
“公子,咱们怎么办?”马汉问道。
秦朗望向雍州城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:“绕开州城,走小路去江州。我倒要看看,五皇子的余党,还能藏多久。”
黑马重新踏上征途,蹄声踏碎林间的月光。秦朗知道,从姑臧城带回的不仅是军功,更是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。而他,必须在这场风暴中,为大陈,为姑臧,也为那些等他归来的人,劈开一条血路。
远处的雍州城,灯火星星点点,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。秦朗摸了摸怀中的青铜酒壶,壶身上的“居延泽”三个字被体温焐得发烫,仿佛又听见姑臧城头那沉而稳的钟声,在风里说:
一路小心,我们等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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