悟兮听得心跳加速,她坐在走廊里的座椅上,往家族群发信息。
妹妹打来电话了:“二姐,大姐她上午走了,现在在老房子,爸妈守着,你应该不能直接过去,先回新房吧。”
“怎么那么快?昨晚她才回复我信息!天呐!”
“真的太快了,昨晚就说不出话了,她整张脸都往下塌陷,跟你上次看的完全不一样,说的话都是模糊不清。”
“我现在在医院,不伤心不伤心,早走早解脱,对她来说是好事。”悟兮听到妹妹哭泣的声音,也安慰着她。悟兮清楚:现在家里,她就是主心骨了,一定要坚强!
“是,就是爸妈很难过,尤其是妈妈,电话里一直哭。”
“你不在家吗?”
“我在工作,爸爸说我即将出嫁,不能过去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先回家,挂了!”悟兮挂了电话,又滴滴往家里赶。
潮汕有个习俗,每家每户几乎都建新楼房了,而破旧的老房子不会拆迁,家里有老人的,基本都会在老房子去世,然后抬去村里的祠堂放上几天,才能出殡。
爸爸打来电话,急切的语气:“兮兮,你先去新房子,今晚你妹妹出嫁,你在家帮忙二姑妈打打下手。”
“为什么要这么赶?我们不能过去老房子看看大姐吗?”
“不能,你妹妹定好出嫁的日子了,要给她清清静静地出门去,你明天早上再来看你姐,听话!”
悟兮泪如雨下,心乱如麻,大姐生前,临终那几天,就挂念着小妹的婚事,想象着她婚礼的样子,如果她人走了,最亲近的人居然不能来送别!
潮汕的有些习俗真的要改革了!
到了新房,悟兮妈妈站在门口,眼睛都哭红了,悟兮强忍泪水,挤出笑容安慰她:“妈妈,不要伤心了,姐姐走得快,她是没有痛苦的。”
“昨晚还偎依在我怀里,怎么那么快就走了!”妈妈又开始哭了,又给悟兮开门,此时下午2点,外面超级大太阳。
“先进来吧,喝点水。”悟兮拖了鞋,提着背包准备进去。
“我不能进,等晚上你妹妹走了,我们才能进去,今晚我和你爸轮流睡,要守着你姐。”
“好吧,没有其他人帮忙了吗?”
“这哪能让人帮忙,你姐那么年轻,叫亲人来也不合理。”
“晚上老房子蚊子肯定很多,爸爸年纪大了,熬一夜,明天还得继续料理。”
“没有办法,他是命苦的人!”悟兮妈又哭了。
悟兮也是难过到极点,心疼自己的父母,世上最痛苦的事,无非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!
“没告诉远文是吧?”妈妈问。
“没有,我以为只是回来照顾,没想到······”悟兮即使知道姐姐走了,也绝不会告诉覃远文,两人都没有关系了!
“妈,周禹在回潮州的路上。”
“他怎么来了?他一个外人······”悟兮妈妈不理解。
“是啊,他可能来谈工作的事。”
悟兮妈妈又过去老房子了,悟兮在家收拾着,等妹妹下班·····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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