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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（第1页）

我努力朝他们微笑，朱迪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。然后我们冒雨开车回克兰布朗。一路上我放了一张又一张cd，直到回到小镇。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让我不太想说话。

第三部分

1

一辆印着&ldo;布莱克视听公司&rdo;的黑色商务车停在切斯特的小商店门前。门开了，两个穿黑衣的技术工人带着盒子、喇叭和电缆进进出出。

&ldo;他们要把屏幕安在哪里?&rdo;多诺万问道。

&ldo;在那边，在港口的尽头。&rdo;切斯特回答说。

&ldo;嗯，我看不到脚手架，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。&rdo;

切斯特、多诺万和道格拉斯先生享受着悠闲的早晨和港口热闹的气氛。他们倚靠在切斯特的商店门口，手里拿着巴伐利亚啤酒，观察和评论着来来往往的人以及他们手里的器材。

那天是露天电影之夜，小镇沐浴在节日的气氛中。几个月前他们还在酒吧里面批评着这个主意，但现在他们却觉得很期待。

&ldo;所以是女人们想出了这个主意?钱从哪里来?啊!应该是市政厅基金。我们甚至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!明年我们也应该去申请!我们可以为六国锦标赛申请一个大屏幕!您觉得怎么样?&rdo;所有人都表示赞同，手里都拿着一罐喝了一半的巴伐利亚啤酒。但是他们心里明白，女人们比他们更谨慎、顽强，明年的比赛她们还是会赢的。

&ldo;你怎么样，哈珀先生?&rdo;我走过去的时候大家都跟我打招呼，&ldo;我们听说你今晚要弹钢琴了，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演!来杯啤酒?&rdo;

我微笑着拒绝了。我只是想来买包烟和晨报。&ldo;你们见过朱迪吗?她不在店里，有人告诉我她往港口这边来了。&rdo;

&ldo;我好像在鱼市见到她了。她们不让我们进去，所以我们就待在这里咯。但是她们肯定会让你进去的。你进去，然后告诉我们这些女人在里面干什么。&rdo;

男人们爆发出一阵狂笑。切斯特骄傲地露出六颗牙齿。他陪我走进去，按照惯例收取费用。我买了香烟、《爱尔兰时报》，还有一本最近刚到的恐怖小说。当我们回到街上时，多诺万正在问技术人员打算在什么地方安装屏幕，以及如何安装。技工是一个留着淡红色头发和胡须的胖小伙子，此时正大汗淋漓。他告诉我们没有什么要安装的，因为是一个大的可充气屏幕，只要把它的四个角固定在地面上，避免晚风把它吹得晃动就行了。

四位乡巴佬大吃一惊：&ldo;充气的?是像那种给孩子玩的充气城堡那样吗?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技工回答道，&ldo;但是一面涂着白色的漆料，用于反射放映机的光。&rdo;

&ldo;天哪!我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!&rdo;多诺万说。

我利用这个机会做了个自我介绍，告诉这个技工我是音乐家，晚上我会为大家弹奏一曲，钢琴应该也快到了。

他解释说：&ldo;我们会把钢琴放在屏幕前，等您表演完我们再把它移走。但是要确保它早点到，这样我们就可以先试一下音。&rdo;

我跟这些业余的工程师道别，之后前往鱼市。那是一个装有混凝土和生锈金属的巨大仓库，如今是这场活动的后勤中心。十几个妇女正在掸椅子上的灰尘，准备晚上需要的食物和饮料‐‐为小孩子们准备的吉百利热巧克力，小杯热水和茶包，一桶啤酒。&ldo;安迪家&rdo;商店的人将会张罗一家小的零食店，甚至还会准备一台做爆米花的小机器。我发现朱迪和劳拉在最里头的那张桌子忙着叠教会捐赠的毯子，因为晚上容易感冒。

&ldo;孩子们在哪儿?&rdo;朱迪看到我的时候问道。

&ldo;他们交了一些新朋友，把我抛弃了。&rdo;

这天早上，当我们来到小镇的时候，奥洛克家的双胞胎就在霍利亨夫人的商店里等着贝阿特丽丝了。我问她是怎么在没有电话的情况下约好他们的，她向我解释是通过whatsapp。

还有两个英国女孩，她们是双胞胎的朋友。她们也是来这里度假的，住在离我们五英里远的海滩上。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是道格拉斯先生最小的儿子。那个男孩叫西莫，他邀请他们去玩他的小摩托艇，于是贝阿特丽丝和杰普乞求我同意。双胞胎中的一个也陪着他俩来找我，帮他们来说服我。

&ldo;我们保证只到小湖那里。我们所有人都有救生衣，包括杰普。下午就回来，能赶上电影的。&rdo;

给他们一点儿自由并没有什么不好。老实说，早上我还要负责移动道格拉斯夫人的钢琴并调音，为我很期待的晚上的小型音乐会好好准备。我猜他们在与我和朱迪近三天的短途旅行之后，可能更想享受一下和朋友在一起的自由时光。我给了他们一点钱，这样他们就可以在&ldo;安迪家&rdo;买点吃的。

最后我还是提了一些要求：&ldo;贝阿特丽丝，不要和杰普分开。确保他穿上救生衣，知道吗?&rdo;

&ldo;好的，爸爸。&rdo;

&ldo;还有你，杰普，跟着姐姐，不要和她分开，好吗?不要脱下你的毛衣，你还有点儿感冒，知道了吗?&rdo;

&ldo;好的，爸爸。&rdo;

&ldo;不要因为其他人做疯狂的事，你们也跟着疯，嗯?&rdo;

这一次，他们一起答道：&ldo;好的，爸爸。&rdo;

之后我走进朱迪的商店，也就是这次活动的&ldo;总部&rdo;，这里能充分感受到节日火热的氛围。三个女人坐在柜台前正在修改印刷的节目单上的错误。

我问她们朱迪在哪里，她们告诉我应该在港口。一辆卡车运了五十张折叠椅到鱼市，几个女人去那里打扫和排椅子了。

&ldo;那么一切都好吗?需要帮忙吗?&rdo;我问。

&ldo;这里都在掌控之中。&rdo;朱迪回答说，&ldo;那钢琴呢?&rdo;

&ldo;我猜应该很快就到了，不是吗?&rdo;

朱迪很惊讶地看着我。

&ldo;但是……你是说你没收到我的信息?&rdo;

&ldo;信息?什么信息?&rdo;我一边问，一边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，拿出手机时，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。

&ldo;道格拉斯太太不能亲自把钢琴带过来，你能到她家去取吗?地址是以利亚路13号。穿过&lso;安迪家&rso;商店，右边就是。&rdo;

这是两个小时前发的。

&ldo;啊，我没看见。对不起。&rdo;

&ldo;还有时间。&rdo;她说，&ldo;你可以吗?……&rdo;

朱迪的这种风格我一点都不惊讶。她会一边下着命令（&ldo;如果你不这样做，我就杀了你!&rdo;），一边语气还很讨人喜欢。当然，我不想向她解释，一个钢琴家不应该在他的演唱会前还要自己去搬乐器，而是应该把手插在口袋里好好放松。但是，这毕竟不是皇家艾伯特音乐厅，而是克兰布朗的鱼市场，并且我已经答应了要全力以赴。

&ldo;我不确定它是否能放进我那辆沃尔沃。&rdo;我说，&ldo;我得试着把座位折叠起来。&rdo;

&ldo;道格拉斯太太说，她的表弟克雷格有辆货车可以用，但他住在邓洛伊。我想你可以先试试，如果不行的话再打电话给我。&rdo;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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