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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8 鱼缸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是啊是啊，这当然是梦。”

&esp;&esp;“莉莉才不会找我。”

&esp;&esp;“莉莉可是我的‘王子’啊……”

&esp;&esp;莉莉也看过人鱼公主的故事。

&esp;&esp;“王子”是小人鱼一见钟情的爱人。

&esp;&esp;但他最终选择了别人，看着小人鱼变成泡沫。

&esp;&esp;亚兰游远之后，莉莉才看清他全身的样子。

&esp;&esp;他的鳞片泛着黑紫色，不是光线的问题，是被某种污物晕染的样子，上面还有金属质感的反光，这种反光是彩色的，就像肥皂泡一样，看起来很诡异。

&esp;&esp;他的头发更加明显。

&esp;&esp;从上到下，从浅蓝到紫黑，像是被谁用没调好的墨汁泼了似的，呈现出非常不规则的晕染。

&esp;&esp;“你还在沼泽里吗？”莉莉问他。

&esp;&esp;亚兰沉默着摇头。

&esp;&esp;得知这只是个梦后，他好像丧失了所有活力，跟一块浮木似的静静沉在水里。

&esp;&esp;“这是哪儿？”莉莉往四周看去。

&esp;&esp;亚兰抬起手，猛地砸了一下旁边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
&esp;&esp;莉莉惊讶地发现，这是个透明鱼缸。

&esp;&esp;“让我看看……”她动作笨拙地游向人鱼，摸了摸他旁边的透明障碍物。非常厚实的玻璃。完全敲不动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。”亚兰轻声说。

&esp;&esp;“这个鱼缸有盖子吗？”莉莉试图往上游，听见他说话又问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对不起。”亚兰很微弱地重复了一次，“没能杀死术士。对不起。无法终结这份痛苦。对不起。莉莉……”

&esp;&esp;他还是忍不住哭了。

&esp;&esp;“莉莉，我好害怕……我真的好想回来看你。但是我的标记没有感觉了，一定是因为沼泽里的毒。我的鳞根也很疼……鳞片一直在掉。莉莉……怎么办……莉莉……”

&esp;&esp;莉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她从来没有见过亚兰这么崩溃的样子。

&esp;&esp;陆地上远离族群的人鱼，只能向唯一的伴侣求助。但是莉莉是个人类，完全无法理解他的痛苦。

&esp;&esp;而且她弱小得可怜，什么都做不到。

&esp;&esp;“算了……莉莉。”亚兰的哭声渐渐小了，他抽泣道，“嗯……我的、我的办公桌子，左边第三个抽屉，有一把黄铜钥匙。是我的甜点仓库钥匙。都给你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莉莉只能说，“你还没死呢……等你回来再吃吧。”

&esp;&esp;亚兰摇头：“莉莉，我已经回不来了。”

&esp;&esp;他指了指自己尾巴上的鳞片。

&esp;&esp;莉莉先前只注意到它的金属色调很怪，现在才发现，有大片鱼鳞已经脱落，露出下面鲜红渗血的肉。

&esp;&esp;她伸出手摸了一下。

&esp;&esp;亚兰把她的手腕扣住：“很脏，不要碰我。”

&esp;&esp;莉莉感觉指尖糊了一层油污似的东西，擦都擦不掉。不过她看亚兰苍白恐惧的表情，还是说：“这是梦……不会传染的。”

&esp;&esp;她顺着鳞片摸了一会儿，发现上面真的有一层厚厚的不明污物。看来凯洛说的没错，拂晓森林已经彻底被污染了。

&esp;&esp;亚兰是生命力特别强大的异族，离水十五年都活得好好的。如果换做是一条普通的小鱼生活在这种水里，肯定没几秒钟就死了。

&esp;&esp;“嗯……莉莉……”

&esp;&esp;亚兰的声音突然有点急促。

&esp;&esp;莉莉触摸鳞片的手顿住。

&esp;&esp;她看见亚兰腰腹之下，中间部分有一道裂隙缓慢歙合着。里面有什么东西微微隆起，正要从肉鞘里挤出来。

&esp;&esp;“不要再摸我了。”亚兰急匆匆地把她的手推开，“这、这里也变得好脏。”

&esp;&esp;他刚说完，勃起的阴茎就从隐蔽的裂隙之间鼓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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