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罗拉多州夏延山地下指挥中心。
目前这里是勉强能够行使指挥职权的避难所。
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,混合着汗味、机油味和浓烈的咖啡因气息。
氧气浓度勉强维持在18.5%,
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灼烧般的刺痛。巨大的战术屏幕上,卡欧斯·戴斯特洛伊亚完全体,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威压。
周围地图,代表全球氧气浓度低于18%的深蓝色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陆蚕食。
“纽约……确认失联……信号全灭……卫星图像显示……曼哈顿岛……被……黑色形似菌毯状物质覆盖……”
监测员的声音干涩嘶哑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仿佛在宣读一份来自地狱的讣告。
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。
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和粗重的喘息声。
芹泽博士脸色灰败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控制台边缘。
马克博士盯着屏幕上那片象征纽约的深红区域,眼神空洞。
陈琳博士紧抿着嘴唇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“半径一百公里……瞬间……”
美国北方司令部司令声音如同砂纸摩擦,打破了沉默。
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。
“那到底是什么力量?湮灭氧气?分解物质?改造环境?这他妈是神罚吗?!”
“攻击窗口倒计时!攻击魔龙核心区域!所有单位准备!”
一名空军将领嘶吼着,试图用命令驱散恐惧。
“Fxxk!!你还叫唤什么?!准备?拿什么准备?!拿头准备啊啊!!”
一名欧洲联络官声音尖锐,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。
“我们的攻击对它无效!就像拿水枪去喷熔岩!EMP?云爆弹?钻地弹?它连皮都没破!反而……反而激怒了它!”
“那怎么办?!等死吗?!”
上将猛地转身,咆哮道,“氧气跌破15%就在眼前!到时候我们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!现在!是最后的机会!哪怕只能拖慢它一秒!也要打!”
他的咆哮在压抑的指挥中心回荡,带着一种困兽犹斗的悲壮。没有人反驳。
沉默,即是默认。
……
这里是距离纽约最近的人类防线。
狂风卷起沙尘,拍打着伪装网覆盖的临时指挥车。
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焦糊味,氧气浓度已经跌至18.2%。士兵们戴着简易的呼吸面罩,脸色苍白,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恐惧。
“鹰巢!鹰巢!这里是秃鹫1号!目标仍在原区域!能量读数……上帝啊……它还在升高!”
F-35飞行员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,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他驾驶着战机在极限高度盘旋,透过布满沙尘的座舱盖,下方那六百米的暗金色魔影如同噩梦般矗立在翻腾的烟尘中。
“秃鹫1号!保持监视!攻击编队就位!重复!攻击编队就位!”
地面指挥的声音嘶哑。
天空尽头,数个黑点急速接近。
B-2“幽灵”隐形轰炸机如同来自未来的死神,在稀薄的云层上方无声滑行。
护航的F-22“猛禽”和更多F-35打开弹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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