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九回·贪嗔痴海障真如戒定慧舟渡迷津
第8节·贪嗔暂伏风波起前路茫茫又一关
诗曰:
贪嗔暂伏风波起,痴海未平劫难生。
若向无字求真解,方知步步是归程。
却说师徒四人饮罢清粥,辞别老艄公,行至海岸尽头。忽见前方赤云翻涌,现出九曲黄泉道,路口立"贪嗔劫"石碑,碑文泣血:"贞观三十年,征七情六欲税,饿殍填满幽冥河。"碑底浮出冤魂幻影:老叟剜心换"孝子碑",童女典当青丝赎"贞节坊",书生质押肝胆购"状元名"。
悟空火眼金睛照去,笑道:"这黄泉路倒似老孙走过的森罗殿!"话音未落,道旁突现接引鬼差,手持"业力验算尺",尺端悬"利滚利"铜铃,喝道:"圣僧欲过此路,需典当三魂作质!"铃声响处,化八万四千"功名锁链",直缠玄奘法衣。
八戒钉耙触地,震出三丈裂缝。缝中突涌黑水,水内沉浮"香火贷"契约,契约纹刻"质押阳寿换禄位"。沙僧降妖杖劈空,杖风撕裂幻象,现出黄泉真容:原是阿鼻地狱刀山熔铸,刀刃刻"速成真经",熔岩注"福报琼浆",骸骨堆"忠孝值"赝鼎。
玄奘合十诵经,怀中无字经页突渗金血,凝成偈语:"黄泉非泉道非道,劫难原是妄心造。若信无字真如处,何惧刀山火海烧。"偈文化作八万四千琉璃剑,剑锋斩断验算尺,尺碎迸出因果浊流。但见凌霄殿玉帝批"香火账册",朱笔勾销寿星老仙三百年阳寿;灌江口二郎神签"功德贷契",指印蘸梅山兄弟心头精血;高老庄粮仓锁"记忆典当柜",屉格标"前世福报利滚利"。
正纷乱间,地涌黑莲,莲台现无面阎罗,三首六目,左首嚼"焦虑丹",丹纹浮"功名锁链";右首饮"攀比酒",酒中沉"妒忌秤砣";中首持"妄念簿",簿页标"忠孝值兑换率"。阎罗狞笑:"金蝉子!灵山早改规矩,汝等不纳香火,安能取得真经?"
悟空怒掣金箍棒,棒搅碎莲台,台板碎处突现金蝉子残影。那残影口吐"吽"字真言,字化青龙吸水,吞尽浊流。龙须拂过处,刀山碎作田间砾,砾中生无名野菊;熔岩凝为灶台火,火中煨粗茶淡饭;赝鼎裂成瓦片堆,堆上开淡泊苔花。玄奘跌坐诵经,无字经页突化明镜。镜光返照幽冥,现出人间本相:长安朱雀街老儒煮茶授徒,虽目盲而心灯长明;流沙河渔夫补网晒鱼,漏网之鲤跃龙门而返;五行山脚佃农荷锄晚归,炊烟袅袅化星河。
八戒忽弃钉耙,拾起半块炊饼,饼上隐现金蝉子手书:"饥时吃饭困时眠。"那呆子捶胸大笑,呕出腹中"贪嗔蛊",蛊尸落地化清泉。沙僧宝杖触地,震开三丈裂缝,泉中映月,月碎处现无字碑文:"莫问灵山何处是,担水劈柴见真如。"
此时黄泉道轰然崩塌,地底升起茅屋三楹,门前老妪纺线,灶头煨着野菜粥。忽闻云端钟磬声,西方现虹桥一道,桥头立无面童子,手捧木鱼唱道:"过了此桥,方见真经!"
诗曰:
劫波渡尽非终了,无字经中日月长。
若向灵台除妄念,人间处处是道场。
且听下回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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