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云龙门外,早已是戒备森严,杀气腾腾!贾充身披铠甲,手持令节,高坐马上,其左有魏将成倅,右有魏将成济,二人皆是司马昭心腹悍将,各引着数千名披坚执锐的铁甲禁兵,将宫门内外围得水泄不通,其“铁桶之阵”密不透风。
曹髦见状,毫无惧色,手持长剑,立于车辇之上,指着贾充等人,厉声大喝道:“朕乃大魏天子!尔等身为禁军将士,食朝廷俸禄,竟敢在此拦截天子车驾,突入宫禁,莫非是要弑君造反不成?!”他天子龙威虽已旁落,然此刻生死关头,其“帝王之怒”亦是慑人心魄。
那些寻常的禁军士卒,平日里只知服从号令,何曾见过这等阵仗?又见曹髦手持天子剑,龙威凛凛,一时间竟被其气势所慑,皆不敢轻举妄动,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
贾充见状,心中焦急,急忙对身旁的成济厉声喝道:“成将军!司马公平日里豢养尔等,荣华富贵,难道就是为了今日坐视不管吗?还不与我上前动手!”
成济闻言,眼中凶光一闪,手提一支长戟,回头问贾充道:“军师,此人……是杀?还是缚?”
贾充面无表情,声音冰冷地说道:“司马公有令:只要死的,不要活的!”
成济听罢,不再犹豫,怒吼一声,挺起手中长戟,如同一头噬人的猛兽,直奔曹髦的车辇冲去!
曹髦见状,又惊又怒,厉声喝道:“大胆匹夫!竟敢对朕无礼!难道不怕诛灭九族吗?!”
话音未落,成济手中长戟已然带着呼啸的劲风,狠狠地刺中了曹髦的胸膛!锋利的戟刃洞穿了他的龙袍与血肉,巨大的冲击力,竟将他整个人都从车辇之上撞飞了出去!成济毫不停留,又上前一步,再次将长戟狠狠刺下,戟刃从曹髦的后背透出,将其死死钉在了冰冷的宫门石阶之上!可怜曹髦一代帝王,胸怀大志,却落得如此惨死下场,其不甘的“帝王之魂”在空中盘旋,发出无声的哀嚎,最终消散于天地之间。
护卫统领焦伯见天子被弑,双目赤红,怒吼一声,挺枪来战成济,欲为曹髦报仇。然焦伯武艺平平,又兼寡不敌众,战不数合,便被成济一戟刺死。其余宿卫宫人,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抛下兵器,四散奔逃。
尚书王经随后赶到,目睹曹髦惨死,贾充、成济等人行凶,不由得悲愤欲绝,指着贾充等人,破口大骂道:“贾充逆贼!成济恶徒!尔等竟敢光天化日之下,弑杀天子!天理何在?国法何存?尔等必将遗臭万年,不得好死!”
贾充勃然大怒,喝令左右武士:“将此老匹夫给我拿下!听候大将军发落!”
司马昭很快便得到禀报,曹髦已死于南阙之下。他急忙赶至宫中,见曹髦尸身横陈,鲜血淋漓,故作大惊失色之状,扑上前去,以头撞击车辇,放声痛哭,演足了“忠臣悲恸”的戏码。而后,命人将此事遍告朝中各位大臣。
太傅司马孚,乃司马懿之弟,司马昭的叔父,亦是朝中元老。他闻讯赶至,见曹髦死状凄惨,不由得老泪纵横,将曹髦的头颅轻轻枕在自己的大腿之上,捶胸顿足,痛哭流涕道:“陛下啊陛下!老臣无能,未能保全陛下!弑杀陛下者,皆是老臣之罪啊!”说罢,便命人用上好的棺椁将曹髦的尸身收殓起来,暂时停放在偏殿之西。其“悲痛之情”倒也并非全是伪装,毕竟曹髦乃是名正言顺的魏室天子。
司马昭随即召集群臣于殿中会议,商议如何处置此事。满朝文武,皆是战战兢兢,大气也不敢出,唯恐触怒了这位权倾天下的“无冕之王”。独有尚书仆射陈泰,称病不至。陈泰素有贤名,在朝中威望甚高。司马昭恐其不服,便令陈泰的舅父,尚书荀顗(音yi)亲自前往其府邸,宣召入宫。
陈泰在其府中,听闻曹髦被弑,司马昭召集群臣,已知其意,不由得放声大哭,对其舅荀顗道:“世人皆言,我陈玄伯(陈泰字)之才干品行,可与舅父您相提并论。然今日之事,舅父您的所作所为,却远不如我陈泰啊!”说罢,他竟身披麻衣,头戴孝帽,如丧考妣一般,踉踉跄跄来到宫中,在曹髦的灵柩之前,放声痛哭,行叩拜大礼。其“忠义之举”与对枉死天子的“哀悼之情”,令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。
司马昭见状,亦是故作悲戚之色,上前扶起陈泰,假惺惺地问道:“陈尚书,今日宫中发生如此不幸之事,依公之见,当如何处置,方能安定人心,平息众议啊?”
陈泰擦去眼泪,目光如炬,盯着司马昭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依臣之见,唯有立刻将那亲手弑杀天子的元凶贾充斩首示众,方能稍稍平息天下人之怒火,以谢先帝在天之灵!”
司马昭闻言,面色一沉,心中暗怒,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,沉吟良久,方才又问道:“贾充之事,容后再议。除此之外,可还有其他补救之法?”
陈泰正色道: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;臣为君亡,死得其所!此事已然触及人伦底线,天理难容!除了严惩元凶,以正国法之外,臣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种‘其次’的办法可以弥补!”
司马昭见陈泰态度如此强硬,不肯退让,心中杀机已现,但考虑到陈泰在朝中的威望,不便立刻发作,只得强压怒火,冷哼一声道:“那亲手弑君的成济,大逆不道,罪不容诛!传我将令,将其凌迟处死,并诛灭其三族!以儆效尤!”
可怜那成济,还未明白自己已成替罪羔羊,被押赴刑场之时,兀自大声叫骂道:“冤枉啊!此事非我之罪!乃是贾充传你司马昭的将令,命我行事的啊!”
司马昭恐其再说出更多内情,急忙下令先割去其舌头。成济至死都叫喊不绝,其惨状令人不忍卒睹。其弟成倅,亦被一同斩首于市,并被诛灭三族。其“冤屈之气”与家族覆灭的“怨恨”,直冲云霄。
司马昭又下令将先前叩马而谏的尚书王经及其全家老小,尽数逮捕下狱。王经在廷尉府大堂之上,忽见其老母亦被差役五花大绑押解至此,不由得悲从中来,叩首大哭道:“孩儿不孝!连累慈母受此无妄之灾矣!”
不想其母却毫无惧色,反而放声大笑道:“痴儿!人生在世,谁能免于一死?只怕死得不明不白,毫无价值罢了!今日能为忠义而死,与天子共赴黄泉,又有何可遗憾的呢?!”其“慷慨赴死之豪情”与“忠烈不屈之精神”,令在场众人无不肃然起敬。
次日,王经母子及其全家老小,皆被押赴东市,当众斩首。王经母子临刑之际,面带微笑,毫无惧色,从容赴死。满城围观的士庶百姓,无不为之感动垂泪,其“忠义之名”流传后世,与天地同在,与日月同辉。
太傅司马孚请求司马昭,以王侯之礼厚葬曹髦。司马昭为笼络人心,平息众议,便恩准了此事。贾充等人又趁机劝说司马昭,效仿当年曹丕代汉故事,接受魏室禅让,早登九五之尊,以安天下。
司马昭却故作姿态,长叹一声道:“昔日周文王之时,天下三分,周已得其二,却依然尊奉殷商正朔,不敢僭越,故而被后世圣人称之为‘至德’。而我大魏武皇帝(曹操)当年,亦是权倾朝野,威加海内,却始终不肯接受汉献帝的禅让,以臣子之礼终其一生。武皇帝的胸怀与德行,亦是我司马昭效仿的榜样。我岂敢贪图九五之尊,而行此不臣之事,为天下人所耻笑?”
贾充等人听了司马昭这番话,心中皆是雪亮。司马昭此言,并非真的不想称帝,而是因为其子司马炎已渐渐长大成人,颇有才干,他这是有意将这“开国皇帝”的“荣耀之气”与“天命所归”的名分,留给自己的儿子,以便司马氏的江山能够传承万代。众人皆知其意,便也不再强行劝进。
是年六月,司马昭废黜了已被吓破了胆的傀儡皇帝曹髦的帝号(此时已死),另立年仅十四岁的常道乡公曹璜为帝,并为其改名为曹奂,字景明。这曹奂,乃是武帝曹操的孙子,燕王曹宇的儿子,血统上与曹氏皇族更为亲近,也更能迷惑人心。
曹奂即位之后,自然要对“拥立”自己的司马昭大加封赏,拜其为相国,封为晋公,食邑万户,加九锡,并赐予黄金十万斤,绢帛万匹。其麾下文武百官,亦各有封赏,司马氏的权势,至此已达顶峰,其“篡逆之气”已是毫不掩饰,只待时机成熟,便可取而代之。
这些发生在魏国都城洛阳的惊天变故,早已通过蜀汉潜伏在魏国的细作,星夜兼程,报入了成都。大将军姜维听闻司马昭竟敢弑杀曹髦,另立新君,其篡逆之心已是昭然若揭,不由得抚掌大喜道:“哈哈!司马昭此贼,倒行逆施,弑君篡位,天人共愤!我大汉奉天子明诏,兴仁义之师,讨伐国贼,名正而言顺!此番北伐,吾又多了一条大义之名矣!”
他当即便修下国书一封,派遣使者送往东吴,邀请吴主孙休共同出兵,声讨司马昭弑君之滔天大罪,共分中原之地。一面又亲自上表,向后主刘禅奏请,愿倾汉中之兵,再次北伐,匡扶汉室,剿灭国贼!
后主刘禅早已被黄皓等人蒙蔽,又兼懦弱无能,对姜维的奏请,依旧是言听计从,当即准奏。
于是,姜维再次点起大军十五万,战车数千辆,皆在车上设置了可以抵挡箭矢的厚木板箱,以为掩护。他令老将廖化、张翼为左右先锋:命廖化率一支偏师,出子午谷,袭扰关中;命张翼率另一支偏师,出骆谷,以为疑兵,牵制魏军。自己则亲率中军主力,与夏侯霸一同,从地势更为开阔的斜谷进兵。三路大军,并道齐出,旌旗招展,鼓角震天,浩浩荡荡,再次杀奔祁山而来,其“百折不回之志”与“兴复汉室之望”,感天动地!
此时,魏将邓艾正在祁山大营之中,加紧操练兵马,修缮城防,以防蜀军再次来犯。忽闻探马飞报,言蜀军主力,已分三路,杀奔祁山而来,其势汹汹,更胜往昔!邓艾闻报,急忙召集帐下诸将,共同商议御敌之策。
其帐下参军王瓘(音guàn),此人亦颇有智谋,上前一步,对邓艾说道:“启禀将军,末将有一计,不可在此明言。现已写于此封密函之中,请将军定夺。”
邓艾接过密函,展开细看,不由得眉头微蹙,沉吟片刻,而后抚须笑道:“王参军此计,倒也颇为毒辣。只是,那姜维用兵谨慎,智谋过人,只怕此等反间诈降之计,难以瞒过他的法眼啊。”
王瓘正色道: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,亲身前往蜀营诈降,务必将姜维引入我军埋伏之中!不成功,便成仁!”其“舍身取义之决”溢于言表。
邓艾见王瓘意志如此坚决,心中亦有几分感动,点头道:“好!既然王参军有此决心,本将军便信你一次!若能成功,必当重赏!”当即便拨付五千名精锐兵马,交由王瓘统领,令其依计行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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