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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1页）

&ldo;我为什么会感觉不好?&rdo;

加尔文耸耸肩。&ldo;我存心耍你来着。&rdo;他说。

&ldo;那怎么了?&rdo;

&ldo;你是我见过的最好强的一个家伙，&rdo;加尔文说，&ldo;为了赢球，你会踩上别人的头，可现在你却要坐冷板凳，这怎么会让你舒服呢?&rdo;

&ldo;我会有办法的。&rdo;米隆说。

&ldo;啊哈。&rdo;

&ldo;这十年来我已经脱胎换骨了。&rdo;

加尔文摇摇头：&ldo;我不这么看。&rdo;

&ldo;不这么看?&rdo;

&ldo;你以为你脱胎换骨了。你甚至还会认为篮球已是你身外之物了。&rdo;

&ldo;我是这么认为的。&rdo;加尔文停下脚步，笑着伸出手臂。&ldo;你当然是这么想的。你看看你。能当海报上宣传运动生涯结束后如何生活的小孩了。为你的球友们树立了一个绝好的榜样。你整个的人生顷刻之间化为乌有，可你站了起来，面对了挑战。你重新回到了学校‐‐虽然是去了哈佛的法学院。你开创了自己的事业‐‐一个在运动员代理行业蒸蒸日上的公司。你还和那个作家约会吗?&rdo;

他指的是杰西卡。他俩的密切关系对米隆来说一直有点飘忽不定，可他还是说：&ldo;是的。&rdo;

&ldo;那么，你既接受了教育，又有了工作，还有一个令人心仪的女友。是的，表面上看，你很开心，状态调整得很好。&rdo;

&ldo;内心里也是啊。&rdo;

加尔文摇摇头：&ldo;我不这么认为。&rdo;

&ldo;谁都是乔伊斯&iddot;布拉泽斯医生。嗳，我可没赖着要进队。&rdo;

&ldo;是啊，可你也没吵着不进来‐‐除了谈价钱那会儿。&rdo;

&ldo;我是个特派员。这才是我干的活儿。我值这个价。&rdo;

加尔文停下来看着米隆。&ldo;你真的认为只有进了队才能找到格里格吗?&rdo;

&ldo;克里珀好像是这么认为的。&rdo;

&ldo;克里珀是个了不起的人，&rdo;加尔文说但他常常是另有企图。&rdo;

&ldo;比如呢?&rdo;

加尔文没说话，他又开始往前走。

他们走到电梯前。加尔文摁了一下电钮，电梯门立即就开了。他们走进去，电梯开始下降。&ldo;看着我的眼睛，&rdo;加尔文说，&ldo;看着我的眼睛，说你从来没想过要再打球。&rdo;

&ldo;谁会不想打球?&rdo;米隆反驳道。

&ldo;那是不错，但你敢说你不再继续努力了?再也不梦想着重返赛场了?即使现在当你在电视上看比赛时，你不是坐在那儿，心里烧得慌?你敢说你看着格里格时不想着那些赞许和名声?你敢说你不会念叨着&lso;我比他强&rso;?这是事实嘛。格里格是很棒，联合会里最棒的十个人之-一。但你更棒，米隆。这个你我都知道。&rdo;

&ldo;那是很久以前了。&rdo;米隆说。

加尔文笑了。&ldo;是啊，&rdo;他说，&ldo;不错。&rdo;

&ldo;你什么意思?&rdo;

&ldo;你是来找格里格的。他一找到，你就走了。这段新体验就算完了。克里珀会说他给了你机会了，但你没经得起挑战。而他仍然有着好人缘，好形象。&rdo;

&ldo;好形象，&rdo;米隆重复着，他想起了马上要开始的新闻发布会，&ldo;这就是他的图谋之一吗?&rdo;

加尔文耸耸肩。&ldo;这没关系。关键是你得明白你并没有机会。你只会作为替补练练手、打一打，而我们极少会以大比分贏球或输球，所以这就不可能，就算有可能，而且你也打得非常出色，大家知道那不过还是替补队员在练手。而你又不会打得好，因为你太好强了，你要靠得分来对整个比赛有个交代，否则你不会尽全力的。&rdo;

&ldo;我明白。&rdo;米隆说。

&ldo;我希望你能明白，我的朋友。&rdo;加尔文抬头看着发光的数字按钮。灯光在他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。&ldo;梦想永远不会消亡。有时你以为梦想已经死去了，可它们只不过是在冬眠，就像一头又大又老的熊。如果这个梦想冬眠了很久很久，这头熊就会醒过来，又饿又急，暴躁不安。&rdo;

&ldo;你应该去写乡村歌曲。&rdo;米隆说。

加尔文摇摇头：&ldo;我只是给朋友一个忠告。&rdo;

&ldo;非常感谢。现在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对格里格失踪都知道些什么?&rdo;

电梯停了，门开了。加尔文先走出去。&ldo;没多少好说的，&rdo;他说，&ldo;我们和&lso;费城六人队&rso;比赛来着。结束后格里格和其他人一起上了大客车。我们到这儿后，他又和大家一起下了车。最后一次有人看见他，他正钻进一辆小汽车。就这些。&rdo;

&ldo;那晚格里格看上去怎么样?&rdo;

&ldo;挺好的。和费城队那场他打得不错，独得二十七分。&rdo;

&ldo;他的情绪呢?&rdo;

加尔文想了想。&ldo;我没注意到什么。&rdo;他说。

&ldo;他的生活中有什么新鲜事儿吗?&rdo;

&ldo;新鲜事儿?&rdo;

&ldo;变化之类的。&rdo;

&ldo;嗯，离婚，&rdo;加尔文说，&ldo;挺够戗的。我知道爱米莉的日子不好过。&rdo;他停下脚步冲米隆笑着。柴郡猫的笑（咧嘴而笑的柴郡猫，源自英国儿童文学作家路易斯&iddot;卡罗尔的《艾丽斯漫游奇境记》一译注）。米隆也停下了脚步，但并没有回以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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