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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1页）

&ldo;知道。&rdo;

加尔文伸手握住门把，深吸了一口气。&ldo;龙之队的老板克里珀&iddot;阿恩斯坦正在里面等我们。&rdo;

&ldo;但我现在可没有发抖。&rdo;米隆接口道。

加尔文&iddot;约翰逊摇了摇头，说：&ldo;别当跳梁小丑。&rdo;

米隆指了指自己的胸前：&ldo;瞧我这身打扮，我可是系了领带的。&rdo;

加尔文&iddot;约翰逊打开了门。豪华包厢正对着场地中部。几个工人正在把用作篮球场地的地板安放在打曲棍球的冰场地上。前一个晚上魔鬼队在这儿进行了曲棍球比赛，而今晚则轮到了龙之队的篮球比赛。包厢非常舒适。有二十四个软座，两个电视屏幕。右边是木格的食品柜‐‐里面通常放着些炸鸡、热狗、薯条、香肠、辣椒、三明治之类的东西。左边则是一个黄铜车，上面摆着精美的小酒柜和小型冰箱。这里还有单独的浴室‐‐这样所有的达官贵人们就算是去方便一下也不会带有半点灰尘。

克里珀&iddot;阿恩斯坦站在他们对面，身着一套深蓝色西装，扎着红色领带，头发只剩下两耳上方的几缕银丝，但他的身体很魁梧，已经七十多岁了，胸膛还依然饱满结实，一双大手上布满了褐色的老人斑，粗粗的蓝色静脉看起来就像公园里浇花的水管。没有人说话，也没有人动。克里珀目光炯炯地盯着米隆看了几秒钟，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他。

&ldo;喜欢这领带吗?&rdo;米隆问。

加尔文&iddot;约翰逊向他投来一记警告的目光。

老人站在那儿没动，他问：&ldo;米隆，你多大了?&rdo;

很有趣的开场白。&ldo;三十二岁。&rdo;

&ldo;现在还打球吗?&rdo;

&ldo;打一些。&rdo;

&ldo;体型保持得还不错吧?&rdo;

&ldo;要我弯腰踢腿证实一下吗?&rdo;

&ldo;不，没那个必要。&rdo;

没有人请米隆坐，也没有人自己坐下。虽然这里惟一的椅子就是观看席，但在一个本应坐着的商业洽谈场合却都站着，这让人觉得怪怪的。突然之间，简单的站立动作也变得非常困难。米隆觉得很不自在，其至不知道该把双手放在哪里。他拿出一枝笔抓在手里，但觉得这还是不合适。太傻了，好像鲍勃&iddot;道尔在参加竞选似的。最后他只好把手一直插在口袋里，就像西尔斯商店宣传单上那个散漫不羁的人一样，姿势很是怪异地站在那里。

&ldo;米隆，对你，我们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提议。&rdo;

&ldo;提议?&rdo;这家伙总是爱冒出疑问句。

&ldo;不错。你知道，是我把你给挑了出来。&rdo;

&ldo;我知道。&rdo;

&ldo;那是十年前，还是十一年前，我还在凯尔特人队的时候。&rdo;

&ldo;我知道。&rdo;

&ldo;在第一轮。&rdo;

&ldo;这些我都知道，阿恩斯坦。&rdo;

&ldo;当时你前途无量，聪明伶俐，球感好得令人难以置信，天资过人。&rdo;

&ldo;本来我可以成为一个厉害角色。&rdo;

阿恩斯坦的脸上泛出了怒容，这可是他在五十多年的职业篮球生涯中渐渐形成的著名的表情。这个表情第一次出现在四十年代，那时他正效力于现已解散的罗彻斯特皇家队。后来他执教波士顿凯尔特人队，取得了无数个冠军，这副怒容更加尽人皆知。当他作为球队总裁成功完成了许多著名的交易后（在竞争中快速取胜，这是他被叫做&ldo;快手&rdo;克里珀的由来），这怒容便已充满了传奇色彩，成了他的商标。三年前克里珀成了新泽西龙之队的大东家，带着这个招牌表情定居在新泽西16号高速公路出口附近的东卢瑟福。

&ldo;那个人不应该是马龙?白兰度吗?&rdo;阿恩斯坦的声音低沉而严厉。

&ldo;真凄惨，不是吗?像他一样能干的人现在却站在这里。&rdo;克里珀&iddot;阿恩斯坦的脸色突然之间缓和了下来，他慢慢点了点头，看着米隆的目光仿佛父亲般慈祥。&ldo;你是用玩笑来掩饰痛苦，&rdo;他面色沉重地说，&ldo;我明白。&rdo;

这时他又表现得好像是心理医生乔伊斯&iddot;布拉泽斯似的。

&ldo;阿恩斯坦先生，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?&rdo;

&ldo;你从来没有打过一场职业比赛，是呵?&rdo;

&ldo;你很清楚这一点。&rdo;

克里珀点点头。&ldo;那是你赛季前的第一场比赛，第三节中，当时你已经拿了十八分了。对于一个第一次参加职业联赛的新手来说，已经不错了。就在那时，命运占据了场上的主动：命运是以华盛顿子弹队身材高大的伯特&iddot;韦森的样子出现的。一阵冲撞，一阵灼痛，然后，什么都没了。

&ldo;糟糕得很。&rdo;克里珀说。

&ldo;啊哈。&rdo;

&ldo;对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件事，我一直感到很痛心。多浪费啊。&rdo;米隆看了一眼加尔文&iddot;约翰逊。加尔文正看着别处，他双臂交叉着，温和、乌黑的身影像一泓平静的池水。&ldo;啊哈。&rdo;米隆又说了‐遍。

&ldo;这就是为什么我还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的原因。&rdo;

米隆觉得肯定是听错了：&ldo;什么?&rdo;

&ldo;队里正有个空缺。我想雇你。&rdo;

米隆等待着，他看看克里珀，然后看看加尔文&iddot;约翰逊。他俩谁也没笑。&ldo;在哪儿呢?&rdo;米隆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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