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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第 6 章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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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葳白立刻跑下楼，等到了楼下，那个人已经不在树后了。
一辆即将出门的马车停在他身旁，马车帘子掀开，是蔷薇，她不知何时换上了套鹅黄色裙子，趴在窗边问道：“葳白先生，在找什么？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？”
葳白：“你有看到关先生吗，刚刚还在这里，但现在人却不见了。”
哪知蔷薇面露疑惑，嗓音温和道：“关先生是谁？这里没有这个人，你是不是认错了？”
葳白不认为自己的记忆会差到这个程度，他紧盯着蔷薇的表情，道：“昨晚是蔷薇小姐您给我介绍的他……”
蔷薇还是一脸茫然，“昨晚？可是昨晚我没有去接你，是阿桦去的。”
此言一出，葳白愣住了，“不是你，那她是谁？”
她微微蹙眉，迟疑道：“可能是他人假扮的，你千万记得，穿白裙子的我，一定是假的。”
白裙子？刚刚在露天上的蔷薇就穿着白裙子，照这么说，那个蔷薇就是假的？这没几个活人的城里还这么复杂……
葳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，一个闪神，他在铁门外看见了那位关先生，他直觉这个人一定知道很多，于是不顾蔷薇的叫喊追了上去。
可这个人就像是在戏弄他似的，在即将接近时又加速甩掉他，带着他在巷子里转来转去，追出巷子后正是一条闹市，挤入熙熙攘攘的人群，那个人就此消失在人海之中。
葳白气的锤了下墙，剧烈运动后的疲软袭来，他喘着粗气，扶着腰，软着腿走进了最近的一家饭馆。
刚进门就闻见扑面而来的食物香味，大厅里坐着很多客人，人声喧哗。
前台服务生见葳白进来连忙上去迎接，“欢迎光临。客人，您要来点什么？”
“这些钱可以用吗？”
葳白拿出几枚金币递给他，这是西陆的通用货币，也是他身上唯一的财产了，希望还可以用。
但服务生看都没看，笑呵呵地把葳白的手推回，指着墙上的告示说：“第一次来锦城的旅客我们是一律免单，客人，您就放开了吃吧！”
吃东西葳白是万万不敢了，他进来就是想喝点水润润嗓子，跑那么久，嗓子干的发疼。
说了需求后，没想到这服务生立刻严肃道：“只喝水这可不行，对我们锦城来说，最重要的就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们，您随便点些什么菜都行，我们绝对不要钱。”
葳白：我怕要命啊……
他领着葳白在厅里的空位坐下，递上菜单后，安静地站在旁边等候。
这菜单厚的像本书，基本上都是近几年西陆的流行菜式，葳白或多或少都听说过，反正也不吃，他随意点了几个。
“后厨会尽快为您上菜，您先喝水，这可是锦城的优质水。”
服务生为葳白倒了杯水，清香的气味散在空气里，葳白抿了口，初入口带着清泉的冷冽，回味时又带着香甜。一口下去，葳白感觉身体的疲惫都消失了。
葳白好奇地看着水杯，“优质水还有消除疲劳的用处？”
“当然，”服务生笑道：“这优质水是由城主亲自处理然后分发给各户的，口感只是一方面，最重要的是它具有治愈力，能够疗愈一切。”
越说越玄乎，葳白看着杯子清亮的水，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喝了一口，既然这里的食物都能是腐物，那水指不定是什么了。
“客人，我先去忙了，您有事再叫我。”服务生抱着菜单走入后厨，见他身影消失，隔壁桌的大哥转过头，目光渴望地看着他桌上的小茶壶，“小兄弟，水能给我分一点儿吗？”
葳白奇怪看他一眼，“不能让服务员再续吗？”
这大哥当即神情一顿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，一只手捂着脖子，另一只手拿着空杯子不断逼近葳白，这个距离葳白能够看见他眼球上一点点鼓出的血丝，那干的起皮的唇不停蠕动着，声音细如蚊吟，“求求你……水……”
这是犯病了？还是装病？
犯不着为了点水碰瓷吧，葳白半信半疑地倒了杯水递给他，“喂，没事吧？”
这位大哥双手捧着水迫不及待地喂进嘴里，当冰冷的水流滑过喉咙时，他眯起眼舒服地谓叹出声，睫毛微颤，整个人都好似舒展开了般，很古怪，明明是人，却给葳白一种大树枝叶舒展的感觉。
那种感觉让葳白一下子想起来那藤蔓人，但这位大哥并不会露出那些诡异的微笑，也比藤蔓人要鲜活很多，就像是活人一样。
“还喝吗？”葳白提起茶壶示意。
大哥连忙摆手，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：“不了不了，你能分我这杯我就很感激了，真是谢谢你了！小兄弟，我叫与川。”
“我是葳白，刚刚来到锦城。”
见与川眸底澄澈，应该恢复了正常，葳白顺势问道：“兄弟，你刚刚那是什么情况？”
与川倒过杯子，仰起头，伸出舌头舔舐着杯沿处凝聚的最后几滴水，他满不在乎道：“都是老毛病，没什么大碍。”
他那副样子，葳白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个吝啬鬼，“真的不要了吗？”
“害，你现在还不明白优质水的难得，我哪好意思再问你要，川哥我还是要几分脸面的。小兄弟，我明白你的好意，剩下的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！”
“优质水很难得吗？”
与川只摇头没说话，见他这样，葳白学着自己曾经听过的那些圆滑话，笑着坐在与川身边的的空位上，“与川哥啊，我初来乍到，对锦城很多规矩都不了解，能不能看在刚刚我帮了你的份上，给我说说这锦城的事？”
与川爽朗大笑，“小兄弟，这锦城啊，就像是一场美梦。可梦再美，终会苏醒，为了让梦可以持续下去最好就是装睡。”
他意味不明地看着葳白，笑呵呵地说了这两句，然后夹了口菜，一边嚼着一边看着葳白。
梦？装睡？如果梦是指幻境，那么装睡是什么意思？
葳白再追问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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