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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
“我身上什么都没有!”躲在角落的伏厌如临大敌,快速说完这句话。
葳白松了口气,“没有就好。契约虽然有距离限制,但屋子外这点距离定是没问题的,我一个人进去看看,说不定还有机会救出莱克爷爷,只不过可能需要借用你的魔力。”
他的表情既没有畏惧也没有所谓赴死的坚毅,他只是在平静地述说自己想出来的解决方案,并寻求伏厌的同意。
伏厌收回视线,背过身掀起衣服看了眼,又快速放下,那动作快的葳白都要怀疑自己是变态。
“哦,刚刚看错了,我和你一块进去吧。”
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,就算是个贪生怕死的多少也能帮点,这样想着,葳白便没拒绝。
二人顺着街道朝莱克老爷子的小院走去,太阳西下,店铺都已经打烊,街道上十分冷清。
莱克老爷子的小院离海很近,遥遥的,还能看见海上的渔民正在收网。但葳白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,他从眼前大开的门
中看到院中的花草好似被什么摧残了般,花盆碎了一地,而屋子的门口大开,里面空无一人。
“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,他被带走了。”伏厌将到在地上的桌子扶起,从下面拾起一枚裂开的那枚特质镜片。
屋里的乱象与其说是藤蔓打闹,反而更像是飓风袭过,所有资料散落一地,葳白蹲下认真查看着屋内散落一地的纸张道:“他一定知道这个藤蔓是什么东西,我们在找找屋子里的线索吧。”
“好。”伏厌道。
找了一圈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,那些资料也都是些完全无关的术法研究,葳白扶着墙,隐隐感觉身体有些不适,他坐在地上,后背靠着墙,手中发颤地扯开衣袖,那处的绿芽已经彻底张开了,并且手臂上长出了更多的芽,宛如植物茎杆的绿色经络从皮肤上凸起,摸着硬硬的,而心口处也传来撕裂的疼,这个疼让他不得不蜷缩起来,用头抵着冰冷的墙壁来保持理智。
伏厌在里间又找了一遍,出来就见葳白倒在角落,他眸色一沉,快步上前扶起他,“葳白?醒醒!”
葳白隐隐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,但太疼了,他咬着牙只能从唇齿间泄出一个字节,“疼……”
视线下移,伏厌发现了葳白胳膊上越来越多的绿芽,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,怎么说这个少年都是因为自己的阵法来到这里,他不能让对方就这样死在这里。
他一手扶着葳白,一手凝起灰色的雾气,轻轻覆盖于绿芽之上,渐渐地,那些东西萎缩变小,变成了一个个凸起的小包。
随着手心一痛,他在自己手心处看到了一个同款小包,但很快,那个凸起开始枯萎,最后从他的手掌上脱落。见此景象,伏厌嗤笑了声。
将昏迷的葳白放在内间的床上,伏厌开始在屋子里继续找线索,这种藤蔓的毒素他只能短暂压制,葳白的时间不多了。
但这样无头苍蝇般地找只是白费力气,老头子的话,他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呢……
正在此时,微风卷起窗帘,最后一缕夕阳从窗外溜入,温柔地撒在花瓶上,为瓶中的水液被渡上一层微光。
花瓶?伏厌看着干燥的桌面和地面微微眯眸,屋子这么乱,花瓶不仅没碎,居然连水都没有撒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伏厌想要拿去花瓶时发现它的底部被固定在矮柜上,这应当就是老头藏东西的机关。
但不论是他扭动、按压都没有用,看着瓶中波动的水面,伏厌思索了片刻,从厨房中接了杯水,倒入花瓶中,一杯水下去,只听见‘咔哒’一声,柜子侧面弹出了一个抽屉,里面放着几本厚实的旧书,看起来使用很久了。
除去一些阵法书,伏厌在最下面找到了一本名为《异国图志》的书,这本书他听说过,里面记载了迷乱之陆上所有的城池与奇闻异事,而莱克老头在其中的锦城处夹了一沓厚厚的笔记,从推测位置到阵法索引,做了无数的猜测与运算。
可伏厌需要的是莱克老头对藤蔓的缓解或者处理办法,他又耐着性子把这些东西全部翻阅了一遍,仍是一无所获,既然这样,只能去圣都了……
葳白醒来时还有些恍惚,直到看见铺满天花板的小花壁纸才回过神,他已经离开了圣都,刚刚因为疼痛晕了过去,应该是伏厌把自己放到床上的。
他撑起身子,睡了一觉后身体的疲惫消除了不少,甚至连胳膊上最严重的绿芽也恢复到最初的小包模样。睡觉居然有这么大用处?
葳□□神奕奕地走到外间,入目的便是坐在地上低气压的伏厌,他的身边散落了很多纸,上面画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,随手捡起一张,“定位传送阵法?”
“你醒了?”听见他声音的伏厌扭过头,上下打量了下,发现人状态还不错,便直接道:“葳白,屋子里并没有能够解决藤蔓的办法。”
他等着葳白说出去圣都的话,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平静地“嗯”了一声,随机坐在他旁边开始埋头看那些笔记。他不提,伏厌自然不会主动说。
见葳白看那些笔记看的投入,他不禁问:“有什么发现?”
葳白抬头,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,“大发现!一百多年前迷乱之陆沉入无垠海后便彻底消失,再也无人能找到它的定位点。但莱克爷爷的笔记上却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去往迷乱之陆地定位点,只需要运用定位传送即可到达。”
但转瞬,他又恢复了平静,小声道:“那么多流传的定位点都被证实是假的,这个我虽然从未见过,但说不定也是假的。”
看着他这一起一伏,伏厌好笑道:“重点是不是歪了,现在首要的是解决你身上的寄生藤。”
“非也!”葳白把那些笔记摆在伏厌面前,耐心解释道:“莱克爷爷的定位点是锦城,在《异国图志》中虽对锦城有记载,但并不详细,在另一本《失落之城》中写到,锦城是一座长青之城,里面有着许多的植物品类,在迷乱之陆尚未陨落时,许多花商都会去那里购进新鲜的花草,现在市面上能够买到的鲜花绿植,绝大多数都是在百年前由锦城移植而来。”
伏厌点点头,“如果老头是为了解决身上的藤蔓问题,去寻找这座城池从逻辑上是说得过去的。”
葳白:“有这个可能性,但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,既然找到了,他为什么没有去印证这个定位点的真伪,连阵法都画好了,他是没来及去吗?”
“或许它可以给我们答案。”伏厌将那本《异国图志》翻到最前面,这是二十年的那一版本,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二人脑中形成,两人对视,异口同声:“他去了!”
伏厌脸色阴沉道:“那玩意儿就是这死老头子从这里带出来的。”
这是给重大发现,二人合计了下,俩人没一个擅长追踪之术,与其在阿利卡城中大海捞针般找一个不知死活的莱克老头,倒不如先去锦城看看情况,至于西陆,两人都不想去。葳白很清楚,回圣都或许可以很好的解决一切,在艾利斯特的诏令下,他不必有任何担忧,无数能人异士会前仆后继地为自己想办法……但圣都之中或明或暗的眼睛他早已经受够了。
既然决定下了,二人便立刻开始动身准备阵法所需的东西,阵法的驱动力量是魔力,所以需要使用特定的笔与墨水作为媒介,这些东西在莱克老爷子这里很容易便找齐了,接下来就是绘制阵法了。
纸上的阵法很小,而他们需要等比例放大到能够容纳两个人站立,一想到画阵法伏厌就头痛,他把笔递给葳白,“我和阵法向来没有什么缘分,你来吧。”
阵法绘制葳白是有系统性地学过的,看着阵法时,他的脑海里可以清晰地分析出绘制顺序与技巧,但只要一拿笔就会忘记,想到伏厌那个歪出自己的召唤阵,他还是硬着头皮接下笔,引用伏厌的说法道:“我天生和阵法绝缘,转头就忘,你确定要我来?”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伏厌彻底认识到什么叫做“绝缘”,他以为自己的记性够差,却没想到有人可以提笔忘笔画,前脚看了一眼,转头立马就忘记了,伏厌蹲在一边感叹道:“说其书来头头是道,怎么这个阵法就记不住呢?”
葳白摊了摊手,“我说过了,我和阵法绝缘,看着成图能分析,但画的时候脑子就一片空白了。”
这种症状有点耳熟,伏厌似乎在哪听说过,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,他便放在一边了。他接过笔,在葳白的指导下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放大扭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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